伤疤狠人之水篇(上)
庆幸,这是五行伤疤系列的最后一篇章了。
之所以把水篇放在最后,是因为水很重要,人人都要依赖水而生存,水却也能伤人于无形。女侠很好奇,水伤怎么留疤?当然可以。
同时呢,水之伤也是小时候的我最接近死亡的时刻。很多没有很好解释的因,交织造就了我现在的“生”,也成了别人口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奇迹。嗯,换个形容——奇葩吧。
或许也因此,我对水有点畏惧,这点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养成,不太记得源流。但我跟苕藤(红薯藤)大约是有世仇,这点非常确信。那回我砍它付出了半条手指的血,这回……
还是先说说苕藤吧。
苕藤茂盛的年份是真的很讨厌,尽管这意味着可以给猪提供充足的食材,但这些年份里,土里滋生的猪儿虫也异常活跃。同时,藤上会长很多须根,理顺藤蔓需用大力。
那回,又到了红薯收获的季节,我跟着我妈来到姨娘屋后山坡的土里。我妈分配好了活儿:我割苕藤,她挖红薯,姨娘抹红薯上的泥巴。那年苕藤是真的难割啊,分外长又全都扭结在一起,理起来很是费劲。
我灵机一动,“妈,我俩换换,我试下挖红苕吧。”
说着,我抢过锄头,一锄深挖,再一提,傻眼了:几根红薯全都拦腰而断,成了两截。我顿时想溜,“妈,你看太阳出来了。你和姨娘口渴吧?我去给你们提壶水来。”
姨娘家后门就开在半山。她家有个蜂窝炉,很洋气,常年热着热水。我等水烧开,把开水灌进水壶,再捎上一个杯子,便往坡上去。
上坡途中,有一个小坡很陡,必须双手双脚并用才能爬上去。我这个傻子,把水壶安放在上面一阶靠右的地方,却忽略了地面有草有泥,壶不是特别稳。于是,这边厢左手刚一搭上去,那边厢水壶便倒下来,冲开壶塞,水全部滚滚地淋在我左手的小臂上……
我那天穿了一件长袖,刚开始不是很痛,也没想着把衣袖挽起来。我傻傻地走到我妈面前,给她说手烫着了。
我妈一把拉过我,轻轻把我袖子一点点挽起:“我的莽儿,你咋不把衣袖挽起来,等下撕都撕不开!”
随着衣袖挽起,一个一个大大小小的圆水泡,鼓起在我的小臂上,它们好像开始痛起来了。这是唯一一次我略有痛感记忆的童年伤。却也可能是因为,大学时又烫了一次脚,那次才是痛到钻心,并,瘸了一个月。
长大后某次偶然说起小时候这件事,小学同学说:怪不得,我还奇怪,那回体操比赛,你的手怎么是吊起的呢。
手吊起还参加体操比赛?那我还真是身残志坚啊。
此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