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的风》

2017-12-31  本文已影响0人  来自银河的毒鲸

风告诉我,我们终会重逢。

风告诉我,你会给我曾经的温暖。

风没告诉我,你温暖下的冷漠。

风没告诉我,你会走。

第一章——初遇的风

黄昏之下,天空像被打翻的颜料盒,染上如红宝石般绚烂的火烧云,紫粉色的朝霞在胜烈的太阳光照耀下更显绮丽多姿,黑色的飞鸟轻巧掠过,像一支笔直的箭直插云霄。

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哪?

明明内心充满疑惑,脚步却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这周围似乎是个公园,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在我的印象里,我从未来过这里。

这时候,一个背影映入眼帘。

太阳迸射出更为刺眼的光芒,令我忍不住眯眼,那个背影转过身,面目在太阳底下看不清,但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一阵风吹过,带来他轻柔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只有两个字,却如一股热流般倾泻于我的心上。

苏阳。

接近年底,南方的小城下起里绵绵不绝的小雨,高楼建筑被浓重的雾气笼住,远远看过去,是一片模糊不清的白色,像近乎透明的海市蜃楼。

我打着伞走过熟悉的青石板路,泥土被雨水一冲,就成了黄色,在石板缝中成了湿泞泞的一片,毫不留情地染上我那双已经看不出白色的帆布鞋。

拿出手机核对地址,大概是这里了吧。

将伞的一边倾斜,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外观精致的咖啡厅,似乎与一般的别无二致。

手机发出震动,那个人发了新信息,短短四个字,我在这里。

再次抬头,便对上一双陌生却意外好看的眼睛。咖啡厅靠窗的位置,一个穿着深绿色格子衫的男人冲我扬起看似友好的笑容,轻轻点头。

深吸一口气,我迈步走了进去。暖色调为主的底色布置,冷门的慢调子歌曲和安静温馨的氛围令我有紧绷的精神略有放松。在男人的注视下我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推开那杯为我预先点好的卡布奇诺,开口就直接切入主题。

“我就直说了吧,我不认为我还有待在这个家的必要,学校已经将我列为保送清单中的一员,凭借我优秀的成绩和聪明的大脑,我足以有去外国留学的资格,而不是待在这个地方过着百无聊赖的生活,还得时时刻刻警惕你们这帮黄鼠狼。”

我直视他的眼睛,语气不急不慢,却带着咄咄逼人的冷漠:“我可以将财产的十分之一给你们,但请你们放过我。”

男人已经察觉出我话语中的厌恨,却仍保持着笑容,低下头用勺子搅动咖啡,说道:“别急。难得兄妹相认,就想那么快撇清关系?别忘了,我们才是你的监护人。”

狗屁。有哪个监护人把被监护者独自扔在家里一分钱都不给的,要不是父亲余下的财产可以预支一部分,我连学费都交不起。

想到如此,我越发对眼前人憎恶起来,明明当年葬礼上是他主动提出当监护人,夺走了一小部分财产后又逃之夭夭,弄得她想方设法凑钱活下来,成年后将剩余财产挪入名下,又努力学习好不容易进入了保送名单,现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这家人又莫名其妙地闯入她平静的生活,措不及防搅了春秋大梦。

我绝不可能,再信任任何人。

“我曾在过去三年的梦里,无数次想要杀死你,但我又觉得,凭什么要让你这种人毁了我后半生?我可能还得感谢你们让我学会认识亲人也不可信。”

他似乎未料到我会说出这番话,有些惊讶地抬眼,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谁教你的?”

开玩笑,这种人还有脸装出一副纯良无知的模样。我冷笑,看了一眼店里挂着的钟表时间,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扔过去,忍住压抑快要喷涌而出的怒意:“十分之一的财产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我走我的阳光大道是注定的事,你毁不掉的。”说完,便昂首阔步地转头走掉,不顾身后人已经变得铁青的脸。

出了店门,我有一瞬间地恍惚,内心的焦躁感徒然升起,抬头看向白茫茫的天空,越发不安起来。

回家整理了一些东西带去学校,离回校时间截止还有近一个小时,忙碌的高三生抓紧来之不易的假期最后一点时间赶作业,教室里已聚集了一大帮抄作业的人群,呼啦啦一片白色的试卷翻飞,见我来了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样眼里迸发出激动的光,未经同意就冲上来夺过我用来装作业的文件夹,熟练地抽出一小沓。

我没心思去管他们后面的火烧眉头,仓促急切,叮嘱了几句记得归还便回到座位上对上周第一次测评的卷子进行分析改正,等完全把这卷子搞懂到透彻,距离第一节自修还有二十分钟。

“况青,听说明天会根据第一次测评分班了,分班表我刚去班主任办公室拿作业,顺便偷瞄了一眼,你在重九。”同桌秦潇潇凑过来说道,她口中的重九就是重点九班,学校最看重的毕业班。

我点头嗯了一声,翻开语文课本温习。

她仍在喋喋不休:“九班帅哥最多了,又高成绩又好,那帮富家子弟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砸钱进去。听说这次第一次测评第一名是苏阳,那个全年级唯一一个数学满分的变态。”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笔尖一顿,脑中浮现出一个笔挺高挑的男生,面目却是一片模糊。突然心烦意乱,写了几个字后便甩手扔掉笔,扭头过去低声说:“他也在九班吗?”

秦潇潇挑起眉,说:“怎么?你对他上心了?”

“不可能。我只是想确认比我数学多出四分的人是怎样的形象。”其实不是。

秦潇潇无语地翻个白眼,说:“也是。班里早就有传闻说你对谁都不亲近,整天冷着个脸搞得好像别人欠你五百万一样。前两年你又不住宿舍每天都形单影一心只读圣贤书,自然不知道这么多八卦。苏阳现在可是学校里小有名气的人物,连续两次年级第一,老爸还是副市长,老妈是重九的班主任,长得又帅又会打篮球。以前总是不理解为什么别人学校有那种小说里近乎完美的男生,现在自个在的学校里有了,反而感觉没劲了。”

“不过经常还是有很多女生塞情书给他的,当面的是挺少,抽屉里的、托人送的倒是一大堆。”

我自高中来头一次这么认真听秦潇潇讲八卦,根据这些信息试图和脑中那个人的身影结合起来,却完全连接不上,似乎本不该属于那个人。

耳边似乎又回响起那个如风一般的声音。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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