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航吧-阳光少年
文/ 澜飛
寒窗十载,风雨千百。书山行遍,航遍学海。千磨百炼,博大胸怀。
青春的心就是那么起伏不定。他需要一个把舵的人将这个不定的小舟驶向光明。
当那些安静地坐在办公室里的人,那些在厨房为家人烹饪美食的人,那些在陌生的机场等待延误航班的人,那些悄悄走到阳台偷偷点起一根烟的人,会在歌声响起的刹那回到自己人生中最无畏的年华。
他们也许会停下手边的事情,望向窗外的阳光或者雨滴。
想起一个人的温柔和背叛,想起一个梦想的升起和破碎,想起至今自己最受万众瞩目的那一刻,想起声嘶力竭也换不回来的离别。
有人可能会哭起来,也有人会面无表情。
三帮连盟侠影图01
pu shu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北大的教授,北大教授的孩子正常的成长轨迹应该是: 北大附小一一北大附中—北大—出国。
可在小升初那年,pu shu因为0.5分之差和北大附中擦肩而过。
那0.5分之差,仿佛是pu shu的宿命。他当时的抑郁症的根源,就是从那0.5分开始的。
教授父亲给哥哥买了一把吉他,pu shu的哥哥上大学走后,这把吉他就成了pu shu的玩伴。也是从那时开始,pu shu爱上了音乐。初中还没毕业,他就跟父亲说: “音乐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初中毕业之后,pu shu跟父亲说“不想上大学了”,想做一名音乐人。教授父亲愤怒的质问: “北大教授的儿子不上大学?”
无奈,pu shu豁出命考上了首都师范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他对父母说:“这是替你们考的啊,我不去了。”
后来在父母的循循善诱下,pu shu总算去读了大学。大学的时光是无聊漫长的,多数时间他都躲在宿舍里,睡觉、弹琴和发呆。大二的时候,他实在熬不下去了,就退学了。这在当时看来,着实是一种极为叛逆的行为。
退学后,pu shu喜欢跑到家附近的小河边,边弹吉他边唱歌,从太阳下山一直唱到深夜。
02
在家当了两年无业游民,一次其母亲说:“你是不是该考虑去端盘子?”pu shu才意识到,自己该去赚钱了。
朋友知道他在音乐上有些天赋,就劝他写几首歌去买钱,还把gao xiao song的电话给了他。几经辗转,pu shu找到了gao xiao song。刚开始试唱并没多大感觉,但gao xiao song还是从pu shu的歌声中听到了一些才华。随即,把pu shu介绍给刚从国外回来的soug ke。
gao xiao song说: “我和soug ke认识多年,从没见他哭过,当pu shu抱着吉他唱《那些花儿》的时候,soug ke哭得一塌糊涂。”几天后,pu shu又唱了一首《百花凋零》,soug ke又哭得稀里哗啦。
soug ke说,你不用卖歌了,干脆自己唱得了。为了签下pu shu,gao xiao song和soug ke成立了一家唱片公司,取名为麦田。
他的第一张专辑《我去两千年》面世后,在唱片市场不景气的情况下,创造了50万张的销量。
gao xiao song后来回忆说,当时街头巷尾,到处都是pu shu的歌声。网吧的扩音器里、KTV的包间里、校园的宿舍里……每个人在他的歌里,似乎都可以找到自己的故事。
性格沉闷的pu shu,仿佛是一团火,燃烧了一代人的青春。正如gao xiao song所说:“pu shu的创作靠的不是底蕴,而是燃烧自己。”但名利的突然而至,同样带给pu shu无尽的焦虑。
03
和那些喜欢聚光灯,喜欢被万人敬仰和瞩目的人相比,pu shu注定不属于众声喧哗的娱乐圈。他的人生观纯粹得像一汪清泉,容不下任何杂质。
那年跨世纪春晚,pu shu也在受邀名单里,直到彩排时,他才知道要假唱。
这对追求极至完美的pu shu而言,简直就像晴天霹雳。他拿着吉他,甩下一句“这个春晚我不上了”,就跑了。
最后,公司负责人打电话给他,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知道尊重不?公司所有人都在为这事付出,你临时撂挑子,你不去,公司上上下下的路都被堵死了。”
放下电话,pu shu号啕大哭。最后他还是去了,但那让他心里特别瞧不起自己。
除夕夜,pu shu的父母坐在电视机前,看着面无表情的儿子,觉得他和那个五光十色的舞台特别的违和。教授父亲忍不住问妻子:“他怎么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谁得罪他了?”
上了春晚,pu shu火的一塌糊涂,各种商演纷至沓来。
虽然钱大把大把的飘进口袋,但pu shu心里并不快乐,他失眠,焦虑,痛苦。人们无限向往的娱乐圈,反而成了他的人间炼狱。
白天他是到处上节目的艺人,晚上他是全世界最孤独的人,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很长一段时间他拒绝写歌。直到三年后,他才发行第二张个人专辑《生如夏花》。
这张专辑的名字出自泰戈尔的《飞鸟集》: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有歌迷拿到专辑,看到那几行字——“在蓝天下,献给你,我最好的年华”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感动涌上心头。
惊鸿一瞥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这是一个多么美丽又遗憾的世界,他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那些年,多少人嘴角上扬,眼角含泪,听着pu shu低沉又忧郁的声音。
那圈子的虚伪和逢场作戏让他作呕,pu shu便开始以生病为由,拒绝商演,拒绝出席活动,拒绝和别人打交道,把自己封闭在孤独的世界里,拧巴地活着。
这种抗拒不是耍大牌,不是高高在上的自以为是,而是从灵魂里走出的厌倦感。
于是,绚烂至极时,他选择了逃离。一夜之间,这个叫pu shu的少年消失了。
这一走就是10年。
04
10年,一个歌手的黄金期,pu shu却选择了岁月安稳。远离那yu le圈的pu shu几乎过着隐士般的生活。
在妻子的建议下,他把市区的房子卖了,搬到北京的一栋别墅。每天的生活就是写写歌,遛遛狗,散散步,或者骑着电驴子去附近买买东西,过着特别诗意与随性的生活。
很多朋友都担心他把自己过成山顶洞人,但pu shu说,蛇在蜕皮的时候,会藏在一个连光线都没有的地方。
当pu shu这次回归时,他依然拥有无数歌迷,依然有那么多人喜欢从拥挤的人潮中抽离出来,躲在某个角落里,眼角含泪跟着pu shu一起唱:“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那年,pu shu为han han的电影创作了《平凡之路》。电影还未上映,歌曲在微博上仅用7小时便打破了wang feng在2013年创下的百万试听记录。
05
再次启航归来的pu shu,仿佛和之前有了一丝不同,用网友的话说,他开始接受人间烟火,也开始尝试上综艺节目。
只要他在舞台上一开口,人们便知道,他还是那个少年。
主持人问他为什么来,他坦言自己最近需要钱。第三季的时候,他平静地说,人总要吃饭。这是他的工作,而且他还养着一个乐队。
他的吉他手程cheng xin被诊断出患胰腺癌,pu shu开始带着他四处治疗,西医不行看中医。
pu shu的经纪人问他: “这几个月的治疗花掉了你几年的收入,你要想清楚了,你卡里的钱根本不够。”pu shu说:“不够我们就去签公司,卖艺嘛。”
这一年多,围绕pu shu最多的话题,大概就是pu shu缺钱了,pu shu又没钱了。
他不是没有赚钱的能力,只是他有自己的底线。
有一个品牌曾愿意用很高的价钱,请pu shu在年会演唱,但因为不能带乐队,他果断拒接。因为他答应过乐队,“不会瞒着大家去接商演”。
可他在公园为那些追逐、嬉戏、玩耍的孩子,亲密牵手的伴侣,在路边卖小物件的奶奶,骑着三轮车卖冰糖葫芦的老爷爷……演唱。
在唱歌前,pu shu说: “想唱给那些早出晚归的人,那些生活特别艰辛的人。”
站在高处的pu shu,带着墨镜,穿着朴素。他冲人群微微一笑,羞涩地挥挥手说: “周末好。”
随着音乐响起,他开口轻轻的唱:“你是否得到了,期待的人生,梦里的海潮声,他们又如何,从指缝中滑过,像吹在旷野里的风。”
当演唱结束围观的人默默散去。有人在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pu shu与这些人素昧平生,但他愿意走上街头,在冬日里为他们唱一首歌。
06
有网友说: “十几岁的时候喜欢他,觉得他文艺:后来长大点儿讨厌他,认为他挺能装: 现在却越发热爱他,因为终于懂得了他的纯粹。”
2017年8月,pu shu在上海举办演唱会。唱完《且听风吟》后,他不满意,觉得自己唱的有点烂,满脸歉意的说:“我再唱一遍,不好意思啊。”
歌迷喊道: “说句话!”
pu shu害羞地回应: “爱你们。”
歌迷继续喊: “说句话!”
pu shu回应: “不能说太多,容易走神,忘词,要全神贯注。”
pu shu: “哎,又忘词了。”
歌迷: “不许哭!”
这就是pu shu,已过不惑之年,却依旧是翩翩少年的模样。
所谓“启航数载,归来仍是少年”
热衷唱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