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何意思?我曾想一了百了
朱子平被生活囚禁不得脱身,每日困顿,在睡梦中都喊:人生在世,有何意义?我们不过是平凡卑微如尘埃之人,硬是把生活过上了绝路。
世上成瘾致病的事有很多种,我的病是家。我的药是相信美好,接受不公和无知,面对现实。我的人生不长,前十年光脚丫在田地里撒野,见惯了农村夫妇之间的争吵,动手,诅咒。接受了不过气头上不负责任地行为这样的解释,和村里其他的孩子一样,仍然天真无邪。后十年认识到钱的厉害,庆幸有勤劳的父母,即使困难挫折,也不依不饶地前进,他们为我们提供能给的最好,我仍然可以天真无邪。对一个常年离家的孩子,家虽然是病,但父母给了我可医的药,他们相信美好,努力为美好奋斗,接受不公,承认无知,面对现实无暇思考,也不会去思考。只要日子在一年一年过好,家总有团聚圆满的一天。而今,病已成灾,药无所用,不再圆满。
绝处逢生,是唯一的希冀。四川九寨地震,看到最欣慰的片段是,司女士的丈夫与11岁的女儿正在景区内并与外界失联。直到8月9日晚,在央视新闻报道中,司女士突然看到女儿与丈夫的身影。失联名单上那一串未确认身份的遇难者随时都揪着司女士的心,和很多人一样盯着新闻不敢松懈,手机做好了立刻接通的准备。天灾的无情,在渺小的人类面前丝毫没有心软。这一眼,便看见了绝缝中透出的光,日子就此明亮。
朋友发来问候,经过了连续一周的加班到凌晨突然正常的上班了让人觉得是闲。她说,有点空,有时又感慨生活的不易,好像有病一样。
对啊,生活总让人失望,又总让人反抗。
说起一个看心理医生的遭遇,医生说要不开药吧?那,去跑步!这样,医生也并非是万能的,心里遭受的苦,医生有时候也不抵用吧。不比肉体上的疼痛,若不是心疼到没有了出口,精神意志变失控,那种隐晦又道不明的伤谁愿意撕开让陌生人窥探缘由。
但一年前,我们都动过那样的念头,用医生的一纸决断换暂时的躲避,当两个月或者半个月的鸵鸟。去哪里?去一个清净明亮的地方,静养,灵神。一年前,比现在更年轻的我们,说要静养,若是让那些随时关心我们个人生活的大妈们知道了都是要笑掉大牙又添加谈资的吧。
没有当鸵鸟,真的去跑步了,自己练瑜伽。还告诉了一个姐姐,跨过年龄,地域,觉得那是离得最近的一位姐姐。勇敢,通透,直面内心的小恶魔,对生活的那些可能随时保持相互了解的状态。勇敢,通透,直面内心的小恶魔,对生活的那些可能随时保持相互了解的状态。我还在跟KEEP练体式,她已经上教练班了,每次看她发出新的状态,我就像是注了一管新鲜鸡血。
在看《少有人走的路》这套书的时候记住了两个医学术语,神经官能症和人格失调症。它们都是责任感出现问题所致,但变现的症状却彼此相反:神经官能症患者为自己强加责任,人格失调症患者则不愿承担原本属于自己的责任。
朱子平思考的问题,“人生有何意义?”是否可以算作是在应对生活需要承担责任中感受到的力不从心,以为通过思考意义能够应对生活中柴米油盐的窘迫。就像我们想要症断书那样,不过是彼此不同程度的人格失调症。我们感受到的苦闷,和朱子平为生计的狼狈都算不得替谁承担,都是自身要面对的切身生活。胡适之回答朱广平时说,终觉得你不免是作茧自缚。这是文人的谦和说辞。而今,颜和我都知道,我们苦闷不过是又作上罢了。
写字是事后的回想,当时不过想破罐破摔,一了百了。道理都懂却仍然过不好一生,也可以成为人格失调症的说辞,好像是接受了,不过是接受颓,和衰。但生活的可贵在于绝缝中透出的光,周遭人散发的勇气带来的鸡汤,你要愿意可以注入一管新鲜鸡血。
再念一次大家的名段:
人生的意义不在于何以有生,而在于自己怎么生活。你若情愿把这六尺之躯葬送在白昼作梦之上,那就是你这一生的意义。你若发愤振作起来,决心去寻求生命的意义,去创造自己的生命的意义,那么,你活一日便有一日的意义,作一事便添一事的意义,生命无穷,生命的意义也无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