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欠一个理由
带上帽子,系好围脖,冲出温暖的房间,走进北风凛冽的怀抱,美其名曰“去运动”,或许只是想脱离某些温暖的污浊,逃出围墙的禁锢。打开冰冷的锁,走进风雨操场,漆黑的夜空下,樟树叶随风摇荡,被昏黄的路灯打下来的树影,凌乱地散落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
跑了几圈之后脚底开始发热,但鼻子呼出的气体却在脸颊凝结成霜,抬起头看到跑道上自己狭长的影子,像极了披着长袍的行僧,看到这一幕又想起了娜娜——一个异样的女孩。娜娜是我的一个学妹,矮矮的个子、瘦弱的身材、五官不是特别精致但笑起来特别甜,无时无刻不给人一种能量满满的、闪闪发光的形象。大学时候她做班长、副班、学生会主席、组建社团……真的想不出瘦小的身躯里需要有一颗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承担如此多的重担。
笑容甜美的娜娜毕业后,我来到了长沙,第二年她毕业,也被长沙某事业单位录取,时常见面,时常互相寒暄。后来她结婚生子,辞掉了长沙的工作,考到了衡阳,在衡阳过又另一种风生水起的生活。虽然不经常看朋友圈,但每次看到她的消息,就会看到她和以前一样瘦小的身躯和不停忙碌的身影,游泳、跑步、画画、跳舞、学习、读书、旅行……她就像霓虹一样不停地变换着丰富多彩的生活。
又想起娜娜是因为今天看到她发的朋友圈,发现她把一头漂亮的小卷发全部剪掉了!剪掉头发的她更加与众不同了,似乎与她往日里乐观开朗的性格有点不符,发信息去询问她原因,简单的一句“想剃就剃了”,这倒很像是她的风格。这个发型把她修饰的异常的沉稳与安静,仿佛挣脱了一切世俗的目的单纯的只是她自己,此时的她让我看到了另一种不一样的美,这种美似曾相识。
剪发后的娜娜去年培训的时候认识一个女孩叫雅丽,雅丽和娜娜一样都是瘦小的身材,五官特别精致,穿衣打扮也很精致,她的头像和娜娜现在的发型再穿上古朴的长袍应该是一模一样的,有时候生活真的就是这么惊人的相似,相似到让你以为这不像是现实!剪掉头发的娜娜,清新脱俗,就像雅丽的头像和气质一样。世上绝大多数人都喜欢与众不同的东西,但是很多人所追求的与众不同是在大众时尚和流行的基础上标新立异,从内在与众不同的实属罕见,在我心中娜娜和雅丽都是很罕见的那种。
我和娜娜和雅丽都很少交流,但是她们却就像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好朋友,一个人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间想到她们。其实每天陪伴我们的人有很多,但是不得不说我们生活在世俗的关系网中,很多关系只是被世俗所左右着,你会受世俗关系的牵连,做着内心很不情愿的事。但人都是孤独的,孤独的时候你不自觉地违背着自己的内心,陪着另一个同样孤独的人做着你不愿意做的同样孤独的事情。而有些人虽然不在你身边,但是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你也会或将会去做的,这也可以算是一种精神的陪伴吧。
或许娜娜和雅丽此刻也像我一样在码字,或许在看书、或是听轻柔的音乐、也可能是在运动,是也好不是也罢,你把她想象成你心中美好的样子她就是美好的。人生活在社会上有很多选择,追随自己的内心,就像娜娜说的那样“想剪就剪了”, 不被世俗的目光左右自己的选择,因为你不欠谁一个理由。
此刻像远方有闪亮的万家灯火,或许那是芸芸众生的归途,但你在何方,你的归途在哪里?我只知道那都不是我的归途,因为吸引我的是那只躲在操场隐蔽的角落里,默默努力发光照亮自己的小小的萤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