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1:“世界是盘爱,让我们一起努力去做吧。”
弼云涛有一句名言:“世界是盘爱,让我们一起努力去做吧。”
尽管如此的语出惊人,可他大学毕业后和我一样没有找到工作,和别人聊天,人家无一不是向他推荐电线杆子上贴着的两万块钱一个月的工作,这令他如此的心动,甚至把自己送上门去,可当人家告诉他想干男女公关要先制套八百块钱的行头时,他便毫不犹豫的退缩了,显然他不是不肯出卖肉体,他的肉体能给他带来那么多钱,是会让人羡慕的,然而先出八百块钱这种条件使他没有办法出卖自己的肉体,那时候他哪儿有八百块钱?
于是他只能对这我说:什么世道?!
弼云涛有两个愿望:
一个愿望是有朝一日找个门路当流氓,这和我的想法差不多,门路虽然很多,但是自身条件太差又没注意幼年时期的培养,眼看当流氓的年龄就要过了,流氓还没当上,这成为我们共同的遗憾。
另一个愿望是有朝一日出国做个变性手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做男人活着太累了,他殊不知做不男不女的人也未必轻松,葵花宝典不是早就告诉我们了,即使自宫未必成功,这个我得劝劝他。
弼云涛是我的朋友,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大学的时候细胳膊细腿,不是剃光头就是留长发,还松松垮垮的穿着一件又肥又大的T恤,这身打扮不怎么样但总能赶到时尚前头。去菜市场买菜,卖菜的大嫂会叫他大嫂,可出了菜市场就不会有人把他当作大嫂了,而会把他当成外地来的老乡。此外,他还老爱歪着脖子叼着烟站在门口身子一晃一晃的充黑社会,可是没人怕他,见到他只有一个字来解释他的举动——“卖”。
这人在大学期间热爱音乐,而作为宿舍的哥儿们,我听到最多的是他发春时的尖叫,如同女人一样让人兴奋,特别是在学校的那个小澡堂子里,一堆光溜溜的身子挤在一起,他总会叫那么几声,于是在淋浴头下就会招来几只拳头和几声咒骂,逼他不停的学女人的叫床声,直到大伙儿都听得心满意足,就拧毛巾走人,正因为这种下贱的脾气使全班人都爱他。
按说既热爱音乐又招人爱,弄不好前面就有坦荡的星途,只可惜他胸无大志,写不了歌弹不了琴,业余时间没法在歌厅挣外快,只能借我的破自行车骑着,走街串巷爬楼挨揍的免费派送不知什么牌子的卫生巾、玉兰油。
上学的时候我不会挣钱,看他派送卫生巾每个月能赚二三百块钱,挺羡慕的。有天我陪他一块去领钱,等了三个多小时得到了一百三十多块钱,他咒骂了两声说人家找理由少给他了。我用过他留给我的玉兰油,知道他总留点自己用,就说你知足吧,我的自行车都让你骑坏了。他搂着我的肩膀对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请我吃了碗四块钱的拉面,那种放了大量咖喱粉黄色的极不正宗的河南拉面,我们吃得很饱,可以有体力走很远的路去坐公交车。
我们宿舍里八个人,没事就揍他玩,他的皮稀松的象烂布片儿一样,目前是一脸糟疙瘩,还干巴巴的,一嘴刮不净的稀疏的胡子,可他却吹嘘自己小时候长得特漂亮,阿姨姐姐们都叫他“假妮儿”,没事老逗他玩,那时候他也特腼腆,鬼知道他现在怎么长成这样了。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他还显得特有理想,可最终什么也没干成,混来混去还是和我一样没出息,于是我们俩就凑到了一块儿。
宿舍里除了弼云涛之外,在我心中个个都是大神。
上铺是郭老板,天生大亨模样,当时做为一无所有的穷学生已经老板气质横溢,见他就如同杜月笙初见张啸林,惊叹世间竟有如此霸气之人,无论对方地位高低,张口就能马拉戈壁,两句话便能与其成为好兄弟,无论牌桌酒桌必是核心焦点。曾经走在路上其气质派头,竟让路人误以为xx明星。若干年后相见他老说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浪费了时间,缺个一技之长。我说你要好好学习才是浪费时间,一技之长谁学都能会,你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学得会的,好好当老板。
对头睡的刘晓一大概是我见过最洒脱的大神,一直向往达到他那种境界而不可得,基本上是爱谁是谁,喜欢了就上,绝不犹豫彷徨,对任何人任何事从无怯懦退缩,我们所经历的那种暗恋的痛苦他从来没有过。乃至于一次因为不忿的互瞅招致菜刀砍到脸上也毫不在意,自从脸上留下了刀疤之后更是神气十足,用现在的话说就是MAN的很。此神不仅屌炸天,更是游戏大神,当年无论何种新出的游戏,他必72小时内通关,竞技更是无人能敌,多少个日夜我们都是一宿舍人站他身后看他打游戏。前些日子看游戏直播一个面目奇丑的小个子玩家出场竟惹得无数女粉丝欢呼尖叫,不仅让我想到刘晓一实在生不逢时,如果放在今天一定会成斗鱼熊猫上的网红玩家,如明星般吸引无数迷妹,甚至被思聪看上组战队为国争光。
刘晓一的上铺便是班里的一号男神,又高又帅,足球踢得最好,笑容最阳光,学习也好,各方方面都完美无缺,注定未来会进外企走向国际的潘卜子,外号我们都喊作潘驴X。这个外号放在别人身上没有什么,在他而言就及其特别闪闪发光,西门庆这一生引以为傲的就是占了“潘、驴、邓、小、闲”五样好,才霸金莲迎玉楼娶李瓶,财色兼收,创出令古往今来无数男人垂涎羡慕的一番家业和事迹。而这五样中最核心重要的就是“潘安的貌、驴大的行货”,其他都是锦上添花。潘卜子上学时便占据西门大官人核心竞争力中最重要这两样,惹女孩喜欢不说,也注定一生亨通无忧。
对面床下铺智商最高情商最高的张寅风,这便是我们的班长,我的好基友。再沉闷的场合气氛他一去就会活跃有趣,从未见他和谁翻过脸,也没人不喜欢他,而且此神脑如闪电,任何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一次不知是谁得一黄片光碟,全宿舍夜里集体要看,熄灯了怎么办,他摸黑准备好光碟机,又偷偷把活动室的电视机抱进宿舍,再去厕所用一根电线把厕所照明灯的电路接到宿舍,零线火线一丝不乱,一切有条不紊顺利成功,当时我就心中惊叹这货怎么连电工都会,当电视机亮起来的时候我们简直想欢呼叫好。虽然早上被老师发现集体看黄片还偷电视改线路集体遭受处罚,虽然早已忘了费那么大劲看得什么,但我依旧佩服他能解决任何难题的无敌智商,最近听说他定居日本在大阪自己盖了个木屋居住,太牛逼了。如此智商过人自然是光头,除光头之外他有一双如女人般无毛光腿,摸上去手感是极好的。
与光腿相反,他上面是腿毛浓密屌毛四处乱飞的建哥。建哥不仅毛多,头发如鲁迅伟人般竖直,更是个奇人,看书奇多,尤喜古往今来各种神秘主义著作,《山海经》《素女经》《黄帝内经》《玉女心经》烂熟于心,精通的是五行八卦,钻研的是各类房中术,热衷于搜集各类滋补壮阳的丹方秘籍,大有修炼成仙之势,我也曾和他一起凑钱买淫羊藿肉苁蓉蛇床子人参枸杞当归泡过药酒,每晚一大口闷倒燥热难当一硬一夜。这哥们对各类女人有极深的理论经验,据说可以从面相眼睛鼻子嘴唇等判断出该女子下体的形状大小,可惜总无实践机会,英雄无用武之地,以至于撸得过多弄得自己包皮水肿。
建哥临床是会弹琴的曹胖子,真正的多才多艺,人胖却灵活无比。他花二十块钱从收破烂的那里买了一把像是从哪儿挖出来的破吉他,上面都是烂泥,擦干净自己买琴弦装上,然后每晚宿舍就有同桌的你、兰花草、光阴的故事等等木吉他伴奏的歌声。我一直都奇怪那短粗的指头怎么拨弄出美妙的声音来的,除此之外,他是我发现的唯一能比我还懒的人。我能几天不下床,让要洗的衣服在水盆里发臭,他仗着胖能懒得几天不吃饭不喝水,实在渴极了,抓起当烟灰缸的易拉罐也不管里面泡烟头的脏水仰脖就喝。他弹琴的姿势也奇懒无比,往往脱个光膀子,床上一躺,琴放油腻的肚皮上,拨拉拨拉音符震颤着脂肪。
当然与最牛叉的公认大哥洪伟比起来,以上大神还都不算什么。洪伟是标准的大哥,混社会比我们早得多,举手投足都是大哥风范,手头也宽裕,为人也仗义,直到如今我们见面仍都尊称为老家伙。跟他去哪儿,我们这一帮各具特色的人物自然就都成了小弟。他在班花自然是他的,谁都服气。我最服气他的是穿个裤头背心提拉个拖鞋,带着精致打扮的女神班花带着一帮小弟逛写着衣冠不整不能入内高档商场。除此之外老家伙堪称我们所有人的性启蒙老师,当我们碰一下女孩的手就脸红心跳的时候,他早已驾着大屌御女无数,宿舍里每晚熄灯上床之后,我们都是流着口水,想象着各自的意淫对象,握紧右手听他讲那过去的故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