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散记（71）

1

一个人女人走在门前马路上，一边走一边剧烈咳嗽。

如果有一件事情能够感同身受，我觉得那一定是咳嗽。

她咳得厉害，像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似的，我也就跟着她的咳嗽声揪心揪肺的疼。

突然，她在马路中间站住了，拉开口罩，弯腰吐了起来。

我正寻思着要不要拿瓶水过去给她漱口，她却拉上口罩快速走开了。

望着那一摊呕吐物，我的五脏六腑也更加难受起来。

2

傍晚我出去给小丫打包一个汤米粉，路上，街上，人人倒是都戴了口罩的。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这是城市该有的样子。

各种吃食店里面顾客也是络绎不绝，有人推杯换盏，有人来去匆匆，这也是人间烟火气的样子。

如果不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如果不是知道所有人都刚刚经历过或者正在经历着一次病毒感染，那我看到傍晚的街上这样一副副流动画面，会觉得大家都很幸福。

当然，现在大家好像也很幸福。你看那一桌农民工穿着的食客，他们一人要了一瓶52°的百年糊涂，说要喝点白酒杀杀病毒。

可是酒还没有开始喝，一个人就咳嗽起来，他跨出店门走到路边，吐了两口痰，又回座位上了。

而马路边上，来来往往不停走过的路人，谁也不会留意到，他们走过的脚底下，他们吸过的空气中，有多少病毒在横行，在飞舞，在寻找载体。

3

这个云南小伙子，已经两天没有开口说话了。

头一天他来，我问他要什么，他摇摇头，指指嗓子。

我问他发烧没有，他还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拿出体温计让他先量一下体温，他就乖乖地站在旁边等。

四个体温计借出去三个，我留一个在店里，就是怕有人临时需要。

他们说现在药店体温计也是买不到的。

小伙子并没有发烧，但他就是感觉不舒服，喉咙疼得说不出话。

他平时下班爱来喝酒，我叫他最近就不要喝酒了，多喝热水，不发烧就不用担心也不用去医院，忍受几天就好了。

第二天他又来，还是指指喉咙不说话，我又给他量了一下体温，正常，不发烧。拿了一盒甘草含片给他，希望他快点好。

希望大家都快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