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战国策》札记（一百八二）

范子因王稽入秦，献书昭王曰：“臣闻明主莅正，有功者不得不赏，有能者不得不官；劳大者其禄厚、功多者其爵尊，能治众者其官大。故不能者不敢当其职焉，能者亦不得蔽隐。使以臣之言为可，则行而益利其道；若将弗行，则久留臣无为也。语曰：‘人主赏所爱而罚所恶。明主则不然，赏必加于有功，刑必断于有罪。’今臣之胸不足以当椹质，要不足以待斧钺，岂敢以疑事尝试于王乎?虽以臣为贱而轻辱臣，独不重任臣者后无反复于王前耶!

范雎乘王稽到秦国去，给秦昭王写了一封信，说：“我听说英明的国主立于公正的位置，有功劳的人不会不奖赏，有能力的人不会不封官；功劳大的人他的俸禄就多、立功多的人他所得的爵位就尊贵，管理能力强的人所授的官职就大。这样没能力的人不会占据不属于他的位置，有能力的人也不回被隐瞒。如果大王认为我的话有道理，那么推行我的主张就会使秦国获利；假如认为我的主张不行，那么留下我也没什么用处。俗话说：’君王喜欢凭借自己的好恶来赏赐或处罚自己的臣民。贤明的君王就不会这么做，赏赐一定是那些有功于国的人，刑罚一定是那些有罪于国的人。’现在我的胸口不够用来抵挡利斧，腰身也不能抗拒刑具，哪里敢用没有用的建议来蛊惑君王呢？虽然你认为我出身卑微而看不上我，难道你觉得你所看重的大臣会在大王面前推荐无用之才吗？”

　　“臣闻周有砥厄，宋有结绿，梁有悬黎，楚有和璞。此四宝者，工之所失也，而为天下名器。然则圣王之所弃者，独不足以厚国家乎?

“我听说周有砥厄，宋国有结绿，梁国有悬黎，楚国有和璞。这四样宝物，都是因为玉工有眼无珠而错失，结果后来都成了天下闻名的重器。这样看来，那些被圣王遗弃的人才，难道就不能是一个国家富裕强盛吗？

　　“臣闻善厚家者，取之于国；善厚国者，取之于诸侯。天下有明主，则诸侯不得擅厚矣。是何故也?为其凋荣也。良医知病人之死生，圣主明于成败之事，利则行之，害则舍之，疑则少尝之，虽尧、舜、禹、汤复生，弗能改已!语之至者，臣不敢载之于书；其浅者又不足听也。意者，臣愚而不阖于王心耶？已其言臣者，将贱而不足听耶!非若是也，则臣之志，愿少赐游观之间，望见足下而入之。”

“我听说善于强大家族的人，从国内来选择；善于强大国家的人才就要从国际上去选择了。天下出现贤明的君主，那么其他诸侯国就无法因为拥有人才而强大起来了。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他们让本来让他们繁荣的人才流失了。优秀的医生能够通晓病人的生死的气机，圣明的君主明白事业成功或失败的关键，有利就推行，有害就舍弃，有怀疑就尽量少尝试，这样的规则即使尧、舜、禹、汤重新活过来，也是不能改变的。至关核心的话我在信里不能说；而那些浅显的道理也不值得浪费大王的时间。只能说个大意，我的愚蠢的话不符合大王的心意吗？还是那些人说我出身卑微而不值得大王听从呢！如果不是上述的原因，那么我的主张，希望大王稍稍用游玩的时间，让我亲自与你细说。”

　　书上，秦王说之，因谢王稽说，使人持车召之。

这封信献上去之后，秦王读了很是高兴，就感谢王稽的推荐，派人驾着车前去把范雎召到秦国来。

范雎的自荐信，中规中矩。

好了，让我们来看看希罗多德的历史吧！

他们于是立即把营帐结合起来往到一处了，每个男子都娶了与他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妇女为妻。但男子学不会妇女所说的话，可是妇女却懂得了男子的语言。而当他们相互理解的时候，男子便对阿马松说：“我们有父母，又有财产，因此我们不要再象现在这样地过活了，让我们回到我们的同胞们那里去和他们一同过活罢。我们仍然愿意要你们，而不是别人，作我们的妻子。”妇女们回答说：“可是我们不能和你们的妇女住在一起，因为我们和她们的风俗习惯不同。我们射箭、投枪、骑马，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学过妇女的事情。你们的妇女从不做我们所提到的事情，而是坐在她们的车里做妇女的事情，从不出来打猎或做其他什么事情。因而我们和她们是永远不能和谐相处的。如果你们想要我们做妻子并且想保持正直的人的声名，邢未就到你们的父母那里去要他们把应该给你们的财产分给你们，然后让我们走开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年轻人同意她们的意见并且这样做了。

哈哈！最后还是阿马松取得胜利。老子曰“知其雄，守其雌。”正是这样的道理。

当他们得到了他们应分得的财产并且回到阿马松这里来的时候，妇女们对他们说：“想到我们竟不得不住在这个地方时，我们是感到害怕的，因为我们不仅使你们的父母失掉了你们，而且使你们的土地受到了很大的损害。既然你们认为你们耍我们为妻是正当的，那末就让我们和你们，咱们一齐离开这块地方，住到塔纳伊司河那一面的土地上去罢”。

被带走了。

对这一点年轻人也同意了，于是他们渡位了塔纳伊司河，从河向东走了三天的路程并从麦奥提斯湖向北走了三天的路程；而当他们到达了他们现在所居住的地方的时候，他们便在那里定居了。从那时起，撒鸟罗玛泰伊人的妇女便一直遵守着他们的古老的习俗：她们和她们的丈夫或是不和她们的丈夫乘马出去打猎，她们也作战并且穿着和男子同样的衣服。

很像后来的日耳曼民族。

到这里可以看出新的民族产生的方式，一种是一个部族面临饱和的生存危机，于是让年轻的族民离开旧族另外寻求新地殖民。另一种就像阿马松女性一样，从别的部族拐走男性形成新的部族。

撒岛罗玛泰伊人的语言是斯奇提亚语，但是这种语言在他们嘴里已经失去古时的纯正，因为阿马松从来就没有把这种语言学好。至于婚姻，则习惯上一个处女在她还没有杀死敌人的一个男子的时候是不许结婚的。有一些妇女直到老死而不结婚，因为她们不能履行法律的要求。

这个阿马松部族由女人做主，并且处女结婚的条件非常严酷。估计是为了保持阿马松的战斗力。

上述各个民族的国王们集会的时候，斯奇提亚的使者到他们的地方来了，这些使者把一切事件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使者们告诉他们波斯人怎样在把对面的大陆全部征服之后，又在博斯波鲁斯海峡上造桥而渡到他们的大陆上来，怎样在渡过了桥并征服了色雷斯人之后，他又在伊斯特河上架桥，以便使那一地区和其他地区同样地也臣服于他。他们说：“这样看来，你们决不应当安闲无事地袖手旁观看着我们被毁灭掉，而是我们应当大家团结一致共同对付这个侵略者。如果你们不愿意这样做，则我们或是被强力驱出我们的国土或是留在这里缔结屈辱的和约。如果你们不帮助我们的话，我们将要遭到怎样的命运呢？从此之后，你们自己可以说是决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因为波斯人对你们的攻击决不会比对我们的攻击轻，而在征服了我们之后，他们也决不会将你们轻轻放过的。对于我们所说的话，我们可以向你们提出充分的证明：如果波斯人只是向我们进攻以便报复我们先前奴役他们的国土的这个耻辱的话，则他俩就一定不去触动别的民族而是一直向我们的国士进攻，这样做是为了使大家明白他们的目的是斯奇提亚，而不是别的地方。

看看欧洲的斯奇提亚民族在后面如何跟大流士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