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在想你(长篇连载小说)长篇爱情小说‖连载青春

起风了,在想你(36)

2017-09-29  本文已影响60人  121跑起来

但她的勇敢却不是时时可以给她力量的,反而像敏感一样,用力过猛就会自伤,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是那样不堪入目,连接着彼此整个灰暗的过往,在那之后,是噩梦的开始,是她不幸人生的第一步。

如今为了开始全新的生活,她却必须去见他,连同他背后的时光,曾经她拼命想要忘记的那段日子,她知道只要一见他,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般,直到最后一块倒塌在她脚边,她拼命地安慰自己,有时候,为了走出去,难免需要先走进去。

“唯唯听话,黄金律是一种数学比例关系,将整体一分为二时,会出现一个黄金分割比,0.618是被公认为最具有美感的数字,应用在绘画上会产生最美丽的效果”。

一直无言无语的她忽然抬头,“是大家公认的吗?如果有人拼命觉得0.617或者0.616更具有美感怎么办呢。”,她忽闪着大眼睛盯着他,她记得他好长一段时间没说话。

被公认的?她想起了早上的小伙伴对他的评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我们都觉得他阴森森的气质让人怪害怕的,唯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觉得他美好,她把她们推得很远之后气呼呼地走了。

阴森,可怕?她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深吸引她的静,像镇上最美丽的那条青石路,冷冷幽幽,那是种最原始的沉默,在那里,她安心地画着投射在她眼中所有美好的事物。

那时候的爱慕总是很简单,从让他叫她唯唯开始,从不允许任何人说他的不好开始,总是用画画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偷瞄着他,每次被他发现后,他总是轻轻拍拍她的头,他其实是知道的吧。

原来最迫切的隐藏总是充满了那么多天真的幻想。

从什么时候开始,青石路成为一种记忆,连同他一起,她将他们抛在脑后,开始悄无声息地遗忘。

松北街五十六号,顺着如若学姐给她的地址,没想到学校周边还有这样的地方。梧桐树遮天蔽日地隐藏了整个别墅区,只在路的侧边偶尔显出几条白色的线条,线条后面是一栋又一栋独立的楼,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她不知道非伽属于哪一种,以前不知道,现在不必知道。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小姐姐,微笑着将她领进门去,“你先等一下,非伽有事出去了”。

这栋别墅一直处于闲置的状态,去年非伽带着他的团队忽然搬来了这里,沉寂了一段时间,几个月后他参与了画社的第一次展览。

楼下是工作室办公的地方,楼上是非伽的住所,那位领她进来的年轻姐姐嘱咐她可以在一楼参观,言下之意是二楼她不可以上去。

房内的主色调是淡黄色,可以给做画之人最需要的平静。她沿着房屋转了一圈,十一个独立的房间,清一色的淡蓝色房门,团队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画室。

其中最吸引她的是楼梯的设计,蓝色的打底玻璃成螺旋状从一楼延伸到二楼,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流,一级级木质阶梯镶嵌在上面有如河面的吊桥,她竟忘了这里通向的是闲人免进的二楼。以至于身后开门的声音也被她忽视了。

是在某一刻她回头时才看见了身后的非伽,笔直地立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像第一次他来她家时那样站着,眼神空空地看着她。好像没怎么变,除了盯着她的时间变长,多了三十秒。

“唯唯,”他顿了一下,“你长大了”。

“六年,足够了”,说完后她从楼梯上走下来,非伽似乎有一会儿的失神,眼神涣散地望了一眼她和楼梯。

接着两人如老板和员工那样,他给她布置工作,她点头应承,就像他们仅仅是第一次见面,他只需要说,她只需要听。

“你只要有时间就要来这里帮忙,你的工作包括但不仅限于作为她们的助手,可能偶尔会跟着我们出差,你放心,这一切都在不耽误课程的情况下”,她点点头,也许茹诺学姐说得是对的,从此之后呢她确实没有自己的时间了。

想问的那句话最终也没有问出口,到底因为她是郁唯一,所以才录用了她,还是因为她的作品,好像一问出口,就泄露了自己内心的答案一般。

非伽看出了她的出神,“你有什么问题吗?”。

郁唯一摇摇头,“我会认真工作的”。

他侧过头来看她一眼,“我们工作室可从来不招闲人。”,他何其不知道她犹豫地说不出口的问题,所以他先开口了,并且给了她一个还不算差的答案。

结束后她没做停留,从来时的路回去。

走到梧桐树尽头时,一辆车停在了她面前,车窗摇下,这才看见他也不是没有变化的,棱角分明的侧脸,分明有青色的胡茬立在那儿,他用带着胡茬的下巴指指身旁的空座位,“我送你吧”。

她走一步他的车便挪一寸,不容置疑地跟在身后,这是干什么呢,她回头看一眼开了车门坐上去。

“青年路18号”她看着前方说了一句。随后两人一路无语。一向喜欢安静的她却忽然对这异样的沉默有些心虚,她看了一眼车身,“放个音乐吧”。

“你喜欢听?”

“也不是。”

车速减慢了,修长的手却将方向盘抓得更紧,“你想讨好我?为什么?因为工作?”,他一字一句说得那样清楚,连给她撒谎的机会都不留,之前的郁唯一哪里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没有,谢谢你送我回来”,是真心也不是,被她戳穿了内心有些隐秘的难堪后,她匆匆下了车。

回到宿舍后迎接她的是杨昕承,她感觉到回到了自己的地方。杨昕承一脸神秘地拉住她说,我觉得我或许还有喜欢别人的能力,你知道吗,我今天差点就动心了。杨昕承只是自顾自地对她诉说,就像已经恋爱了一样。

“他是谁啊?”,郁唯一戳戳她的头将她从幻想中往回拽。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学生,但是又长着一张学生脸”,郁唯一感觉晕,便自己收拾床铺去了。

“哦,对了,后天就是景深生日了”,杨昕承抬头大吼,江姜开门进来笑嘻嘻地问,“是咱们学院那个景深吗”。

回应她的是郁唯一接连不断的喷嚏。

杨昕承的声音还真是具有有穿透力,她继续收拾东西,杨昕承则点了点头,瞥了一眼郁唯一。

“你是不是感冒了,记得吃药啊”,说着便翻出自己的药盒子递给她几袋感冒冲剂,嘱咐她记得吃药,她找兼职的事情,她虽和茹诺学姐一个态度,不支持认为太累了。可她却更了解她,也就更心疼她。

郁唯一等着听她的啰嗦,可她却只是胡乱地摆摆手,要她注意休息。

其实他的生日她记得的,那个数字曾被景深写在了她的笔记本上,因为只有铅笔他又跑出去买了一只碳素笔,他似乎忘记了,她过目不忘的能力,只要一遍就忘不了了。

与非伽的碰面似乎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使她陷入回忆无可自拔,不过却在下车的那一刻,她对时间有了重新的认识,而这种认识竟让她产生一种深深的恐惧。

她曾经坚定的那些东西,竟然让时间一一化解,她甚至无法编个漂亮的谎为自己开脱,即使她并不知道那开始于何时,结束于何时。

等待真的是一个再虚幻不过的承诺,在那之间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可以将它轻易摧毁,人为也好,天意也罢,甚至有时没有任何原因,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她将手指嵌入掌心,刺痛的感觉传入她的神经末梢,在全身蔓延开来,那一刻,她很恐惧,奇怪的是在那之下似乎又有一种巨大的平静在支撑着她,仿若垂死之鹰面对悬崖之时的纵身跃入。   

是谁曾在她耳边低语,the end of suffering or continue to swing,you need to make a decision。

她缓缓掏出手机,用发白的指尖划过一个又一个人名,最终停下。

the end of suffering or continue to swing,you need to make a decision。

把手机紧紧攥在手心,黑黑的屏幕像渐次安静的天空,没有丝毫动静,几分钟后,手机终于亮了,点开一看却是文卿的短信,“明天景深生日,大家一起聚一下吧”。

她盯着短信发了会呆,回了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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