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流浪记第三章
到底是仓促了些,我在门比武大会的赛场报名,他娘的,报个名也要排队领号码,一看号牌,“二十五”,这可不是好数字。这般一想,到我这儿已有二十五号,如果按一个号码两人持的话,那就有五十多号人了?我滴个乖乖!
我咂了舌,因为我后面也有好几十号的人。而另一边,我的旁边,那里的队伍比我这儿甚者而无不及。
我是悄悄问了一下,报名处的小厮。
老哥,这趟比赛这么多人吗?我问道。
那小厮头也不抬,人不多啊,往常都是这个人数的。
我指了指旁边,那不多吗?
小厮抬了头瞄了两眼旁边。哦,那是观众,预先买票来着。
啊!我再仔细一瞧。那边的报名处的桌子上有着“薛府私珍”的字样,果然,商人的赚钱的法子都是超前的。
那我这里也有六七十号人呢?我又问了问报名处的小厮。
这个啊,这些是随机的码牌。他朝我后面看了看,这也没多少人啊。算上你后面的也就三十多号人。报名今天就截止了。不过,比赛的时候还是要抽签的。
我点了个头。
“娘的,还不是薛家,”报名处的小厮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笔杆子差点捏断了。“那一家子都是贼精贼精的。赞助了这场大赛,指不定弄多少油水呢。那些大侠豪客,那个不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物,都是今朝有酒醉的主,他们谁能留的住钱,这不,报名费都凑不齐。”
后面的一位老哥,指了指街角处,那边也是有十来个风尘补补的人。那身打扮,就像我这一身一样。
怪不得近年来,丐帮势力庞大起来了,看看看,那个,就那个,那个可是“关中剑”朱银恺。我顺着众人的眼光看去。
果然是一个侠客一般的存在,不过此刻,就像是“丐中丐”一般寒酸,但那股剑客的傲气是藏不住的,怀里抱着剑。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成了渔网那般性感。此刻他的目光还瞧在我们报名处这儿。随着他的,还有十几道目光。
气势都不弱,穿的却一个比一个漏。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我把头转回来,身后却却传来了声响:干甚,干甚,俺们可不是那破馊的臭要饭的,把你的钱拿回去。
关中剑此刻倒与走在路上的娃娃吵了起来。
哎……
比武大会正式开始了。
代表此次大会的赞助商薛家,薛仁开始了一番演讲。大赛的台子那边摆放了好几张椅子,是用来让武林大会有权有势的人坐的,也算是评委。我看到了一个熟人,王麻子,算卦的王麻子,貌似是薛家请来的贵宾。我和他没有交集,但相识。不过我现在的装扮他铁定认不出。
当今武林盟主张嘉陵,我是第一次见,武林的扛把子,长得确实磕碜了点又肥又矮。不过人不可貌相,听说家传捞月剑。在我的印象中,师傅也曾提过这种剑法,不过却是很鄙视。“捞月剑”和猴子“偷桃”“撩阴腿”是一个层面上的武功,但不可轻视它的威力。
惠普寺长老,双手合十,闭目养神。天山派掌门何古印泡着茶。白莲帮帮主陈银鹰,竟然是男的。老是听说圣母,圣女的,陈银鹰这人给我的感觉怪怪的,再说衣服也不是白的啊。
我听着旁边的人一个一个介绍,大体上都认识清楚了。
薛仁开始说规则:“大会采用的是分组比赛的方式。正如大家所见,擂台被划分了各个小擂台,各人抽签,选择擂台号码,淘汰制,落地即输。最终留下十人,奖励和往常一样。”
薛仁这么一说倒把我整紧张了,抽签的时候,捧着签筒使劲的摇。
“你干什么?”旁边的肌肉男推了我一下问道。
“抽签啊。”我回答道。
“你他妈直接拿啊,晃个什么劲?求签呐!”肌肉男不耐烦了。
“不好意思,忘了,忘了。”我露出抱歉的神色。
拿了一只木签,上面写着四号。
肌肉男紧跟着我也抽了一只,瞄了我一眼。立马就笑开眼了:“呵,我也是四号。等死吧,你这小身板,看能经得住我几锤?”
我摆了摆手。
上了擂台,肌肉男提着百十来斤的大锤拱手,神色骄傲地说“打铁门铁牛,赐教。”
我也举着我的断剑回礼道“山中小子,李大壮。”
拔出剑的那一刻,全场人都笑了,剑只有一半长。铁牛笑的差点举不动锤子。
“你这,这算啥?”铁牛笑着说。
“剑啊。”我回答。
空气一下变的凝固。我以断剑挽出剑花,贪狼式,一只雪狼的残影在我的剑招里。铁牛的大锤子被震飞了。铁牛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碎花式,我把铁牛的衣服也震碎了。天上飞舞着雪花,贴在铁牛的身上,一丝寒冷让他知道这不是梦,铁牛很自觉地下台子。
这场比试很显然我比较出彩。我察觉到评委席那边有好几双眼睛盯着我。
不过似乎台下比较热烈,和大宝和一众小弟看到了我出手,一直激烈地鼓掌,这反而让我不好意思了。
下了台,看了和大宝,问道:“昨日为何那么急匆匆地走呢?”
和大宝说:“你认识王一笑吗?”
我诧异地回答:“认识啊,神偷嘛。”
和大宝咬牙切齿道:“神偷个屁,这小贼偷了我丐帮的打狗棍,昨天我们帮人追了他一天,终于把他抓住了。”
我心中是一喜,却没有表露出来。又问道:“那小贼偷打狗棍干啥。”
“我也很好奇,抓他的时候,他娘的正拿我们丐帮至宝烤肉,鬼知道他要干啥,现在在被五长老吊起来打呢。”
我笑的合不拢嘴,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着急找他了,带着和大宝去看其他人比赛。
第二个台子是张家长子张万兵与龙虎门的王大户的比赛,我正好见识一下“捞月剑法”的神奇之处。
龙虎门主修横练功夫,铁马过桥,瞧得见王大户一身无处安放的肌肉。我却隐隐感觉到,肌肉里有内力的涌动,怕是这小子内外兼修了。
张万兵此刻眼波淡如水,内心丝毫无波澜。王大户伺机攻了上去,一招龙招手,直朝咽喉抓去。
张万兵,拔剑,出鞘,收剑,回鞘,电光火石之间。王大户给定住在台上,大腿不停地颤抖然后举手投降。
和大宝惊住了:“这什么情况,为啥投降。没输啊?”
我下意识夹住了大腿,惊叹道:“好一招捞月剑,大宝你仔细看。”顺着我指的方向,王大户裆部出现了一条半尺长的缝。
和大宝有一些红脸,这张家小子真不要脸攻下三路。
我解释道“不不,这就是捞月剑的高明之处,张万兵是个高手,力道把握的刚刚好。”
看着张万兵下了台子,我又说道:“张万兵的实力足以把台上的王大户撕碎,恐怖吧。”
和大宝撇了撇嘴:“这么厉害吗!”
张万兵看了我,点头示意了一下,显然我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了。我也点头向他回礼。
那边的徐建波,白莲花等人也陆续赢了,台下掌声尖叫声一片,看来也是赢得精彩。
这个比武大会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主办方没有提供食宿,这让我很不开心。和大宝说要请我吃饭逛街,扫除了我心中的阴霾,不过我说,逛街就不必了,吃完早点休息吧,和大宝却说,青山镇十年举办一次武林大会,晚上会有夜市,晚会,很热闹的。我经不住软磨硬泡,答应了,毕竟人家请吃饭在先,不好意思拒绝。
吃完了晚饭,出了饭店门,一看外面确实热闹啊。各式各样的小吃,玩具,薛家还组织了文艺表演。和大宝扎在了一些娘们爱弄的胭脂玩具摊上,我鄙视他半天,小娘炮。一身小叫花子打扮,小穷娘炮。我看到了白莲花也在逛街,一身白衣服在黑夜算耀眼,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眼光。我看了一眼就没再看下去,媚术一刻都停不下来的女人,不好惹。和大宝放下了手上的花布料,好奇起来了说:“这白莲帮的白莲花可真是漂亮啊,大壮你为啥不看呢?”
虽然她一直强调是给未来对象买的,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我转头看着前面的糕点铺子不以为意地说道:“我喜欢男人,为啥要看她,切。”
和大宝惊讶起来了:“你喜欢男人?”
我装作认真的样子:“对啊,怎么了。”
和大宝砸吧嘴道:“咦额!好恶心啊,离我远一点。”
我勾着和大宝的肩膀:“行,行,请吃宵夜吧。”上次“教课”的钱,差不多都让我祸祸完了,还有一点,做个保命的钱。
和大宝抖了两下,没把我的手抖开不自在地说:“你是猪啊,不才吃完饭的吗?”
“逛街不吃东西那将毫无意义。”说完拉着和大宝坐在了旁边的馄饨摊上。其实我不仅饿另外实在站不动了。
倒是没想到白莲花也注意到了我们,也同样挨着我们坐了下来,这让我很尴尬。
白莲花一脸哀怨地看着我说:“我观察两位公子已久,为什么连正脸也不愿瞧我?”
和大宝没说话,我朝后喊了下“老板两碗馄饨。”看了一下白莲花“算了,老板来三碗。”
白莲花倒也不恼反而笑脸道:“公子是对我有偏见吗?”
和大宝见状实在没憋住:“白小姐,他喜欢男的。不是对你有偏见。”
白莲花诧异了一下,有一种“这样才对上”的意思。
“那你们……我懂了。”白莲花掩面而笑。
“可别,可别误会。”和大宝摆手“我不是,我可不是。”
我白了和大宝一眼,继续看着老板煮馄饨。老板煮馄饨有点生疏,几次都烫了手,龇牙咧嘴,我内心感慨道,生活不易啊!
女人是一件麻烦的事,漂亮的女人更是这样。
白莲花也没有表露出尴尬的表情继续说道:“二位公子,知道现如今的江湖上的情况吗?”
这倒吸引了我,和大宝说:“我大体知道些。最近几年江湖上新出了一个杀手组织叫绝命堂,他们办的一个绝命榜,上榜了好多人,从江湖名士到朝廷要员,要刺杀很多人。”
白莲花点头默认,接着说:“是这样的,公子是如何得知。”
我也惊讶和大宝消息如此灵通,转念又想丐帮是大帮,出了名的消息汇集所。这点消息不难得知。
和大宝语出惊人:哦,“这个是城墙根贴的告示,绝命榜已经贴在了城墙上了,好大一副。”
“这么猖狂!”我惊讶道,声音都变了。
白莲花问道:“榜上都有些什么人?”
“排在第一位的是首富李品山……”和大宝说道。
“李品山是谁?首富不是薛家吗?”我好奇的问道。
和大宝用手比划道:“和李家比,薛家只有这么大。”一个小拇指的大小,和一个大拇指的大小,我深吸了一口气,这比喻很形象。
“排在第二位的便是我们盟主张嘉陵。”和大宝说一句话就放出一个惊雷。我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这绝命堂别的不说,就这杀人的眼界还真是高啊,雇主怕是不止一个,不然倒是与天下为敌了。
“第三便是白莲帮的陈银鹰。”和大宝看着白莲花,希望着白莲花发言,
白莲花倒是示意和大宝继续说下去。
我问道:“你们白莲帮和谁结仇了?”
白莲花笑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和大宝说:“绝命榜上写的名字,都是顶顶有名的大人物,这次不仅是白莲帮,惠普寺,天山,峨眉,这次参加大会的很多帮派都记着呢。”
我说:“绝命堂难道是想与天下为敌?他哪里来的势力与天下抗衡?”
白莲花解释道:“公子,不能这么理解,江湖的水还是比较深的,明面上是这几个帮派主力,事实上还有许多的隐退的武林世家。”说完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嘀咕道,别他娘的看我啊,我要是武林世家,还能混成这样?
故意又看向了店老板煮馄饨:“老板,好了吗?”
“快了,几位客人,来了。”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手托盘功夫甚是老道,托了三个海碗,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桌上“客官慢用。”
手上有道水泡,显然刚烫的。
我提议道:“大家,要不先吃馄饨?”白莲花说:“我晚上不吃东西的。”
那你他妈不……我差点就说出来了。算了算了,女人嘛,保持身材。我把第三碗馄饨拢在自己面前。和大宝像看猪一样看着我,也把面前的海碗推在我面前:“给你,给你。”做作,我在心里给了和大宝下了一个定义。
拿出筷子,准备开吃,身后一道劲气朝着我的大海碗射来。我侧身躲了过去。一个没注意,三个海碗碎了两个。
经历了这几个月的穷困生活,我明白了珍惜粮食的重要性,“粒粒皆辛苦”啊,脑海中,农民伯伯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耕耘。丹田一暖,杀气被逼了出来。我没亲手杀过人,但我被逼临过困境,或者确切地说,我的剑上,沾得更多的是山禽猛兽的血,你与狼对视过吗,我对过,这是一种求生本能。
我狼顾鹰视,气势把和大宝和白莲花吓了一跳。
“李少侠,总算没迟,不能吃那碗馄饨”。白天见到的张家长子张万兵,和三子张清源,急匆匆地赶来。
“有毒!”一句话就把我的气势给卸了,其实我在想他要是说“烫”
这个字,我就把他大卸八块。原来是有毒。
我回头看了看店家,早已没了身影。
张万兵和张清源从锅灶里面掏出了真店主,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被绑着一脸的黑灰,把他解开的时候,一把抱住我,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们几个问他发生了什么,怎么在锅灶里。
店主搂着我说:“人家还在煮着馄饨呢,突然眼睛就黑了。再睁开时,就进去了,吓死人家了。”
看来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我一把把他打晕。
我拱手朝着张家二兄弟说:“多谢二位兄弟,但不知二位是如何知道碗里有毒来着?”
张万兵拱手回礼说:“李少侠,不用客气。先前我们兄弟两个也在此歇脚,随从的几个下人点了几碗馄饨,回来的路上就暴毙了。”
我一听此话有蹊跷:“冒昧地问一句,你们两个?”
张清源回答道:“哦,我们兄弟俩不吃馄饨,预先吃了几碗鱼翅填了肚子,下人饿了才留他们在此吃饭。”
张万兵也笑着说:“家父叮嘱过不吃路边摊的。”
我撇了撇嘴,他奶奶的穷人。
白莲花问道:“到底是谁要加害我们?”
和大宝说:“莫不是绝命堂?可是没有理由啊。”
张清源沉思一下说:“不,不不,一边是我们兄弟俩,一边白莲帮的高徒。绝命堂有杀人的理由。”
白莲花也跟着说道:“这么说的话,参加大会的其他人,也……”
我紧了紧眉头:“明天大概会知晓了。”我端着那碗馄饨就要倒入口中,忽觉不对,又放了下来。
第二天,果然不出所料,同时晋级的选手中,或多或少都受过了不同程度的迫害,但没有伤亡。武林盟主张嘉陵和其他门派的掌门提出延迟一天时间来调查此事,一天过后,无论结果,大会继续。
有了一天的空闲时间,我打算跟着和大宝去看看王一笑。
其实在我看来,王一笑是一个自由的人,有梦想就去干,敢打敢上。我怕是不会有这种魄力的。
到了丐帮在青山镇的分舵,我看到了王一笑。确实没少折腾,绑在柱子上,脸无血色,但嘴角有未干的血迹,显然刚被揍,处在一个昏睡的情况。我不好过问。和大宝向五长老引荐了我,说了我与王一笑有仇的事,我们两个一见如故,很快就进了一个阵营。
不过五长老透露出一个秘密,王一笑偷丐帮至宝打狗棒是有人指使的。因为他张口闭口就是三个字“王麻子”!
又是王麻子!我脑海中晃出那个被人揍的鼻青脸肿的老头子。
“五哥,能不能把王一笑交给我处理,我大概知道是谁指使了。”我有自信地对五长老说。
“行,弟弟!”
我和五长老的关系让和大宝摸不着头脑。男人的交情有时只需一句话。当然,不是我爱你!
出了丐帮,和大宝没有跟着我,我独自将王一笑带到了我的住处,我租了三天的客栈,自然不会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我下楼看了一看,是天山派徐建波和惠普寺王振灏,峨眉女尼妙清,顺带了一帮人围观。
徐建波提着剑趾高气昂地说:“姓王的,我早知你们惠普寺与峨眉有一腿,却没想到如此明目张胆。”
妙清涨红了脸:“徐施主,你这……。”
王振灏倒是大义凛然:“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的人,为了一间屋子,欺负出家人。好,房间让给你就是,你却如此不饶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建波拔出剑来:“我早就想讨教王公子的掌法了。”
两人都要出手,我从旁看着热闹。
天山派注重的是剑招,用巧,我练的剑注重的是剑意,所以我不在乎兵器,在我练完心法之后,师父才给了一把剑。不过我看出徐建波的招式有着大巧若拙的意思。
辣手摧花掌,倒是与我想的不一样。原以为是阴柔的武功,却走的刚猛的路子。双掌带的气势不弱,犹如排山倒海。一掌一剑,你来我往。听闻惠普寺的独门绝技是伏魔掌,看来辣手摧花只是戏称了。
妙清急着跺着脚。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住手。”一股磅礴的内力从门外席卷而来,将打架的王振灏和徐建波分开。此人正是武林盟主张嘉陵。
一看盟主到了,便觉得没有了意思。我转身回到房间,继续看着王一笑。这小子还在熟睡,心是真大。楼下是盟主训斥的声音,我把门带上了。
晚上时候,我点了根蜡烛,掏出一块布,擦着我那把断剑。
王一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好奇地看着四周,然后看到正在擦剑的我。
我没有看向他,擦着剑说道:“你不在丐帮。认识我这把剑吗?”话出了口我就知道说错了,我剑断不是一日两日,他肯定不认识。
“不认识。”他摇了摇头。
“那么认识我吗?”我转过脸,这个答案就很明显的,送分的。
他眼睛里从疑惑到惊恐:“你是分尸。”
我忽略了他的这个名称问他:“你认识王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