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故事｜是谁，在敲打我窗
职场故事
随着他最后的一声哨响，为期16天的军训终于彻底结束了……
彼时的场景就像电影剪辑一样，逐帧的在眼前一个片段接着一个片段的翻动。7月19日一大早被张太太召集起来，发配到这个满目疮痍，荒凉无比的鬼地方。据无敌“007”田蕊蕊18日晚在公司二群透露，这个鬼主意是薛二和张太太联合密谋的。
田蕊蕊说18日下午在她正准备去给薛二送商业周刊的时候，她在门外听见张太太和薛二在密室内嘀咕着什么？随后她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刚抬起的右手也悄悄地放了下来……
脖子向前上方135度延伸了5厘米，耳朵若即若离的贴着木门，左手拿着商业周刊，右手配合着她窃听的情报，在向我们传递着复杂的“爪子密码”。
只见她的右手五个手指，悬在半空中不停地比划，一会儿三、一会儿七、一会二握拳、一会儿又捏个剪刀劈……从她这平均每秒七八下的动作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
可由于当时恶劣的办公室环境，我们也没好向她多打听什么？直至18日晚上在二群里听到她“声情并茂”地现场演说，我们这才知道，当日下午薛张二人设计了一个极其恶毒的魔鬼计划。
说什么为了提升团队凝聚力和业务战斗力，说什么越是生意清淡就越要激发士气。于是乎，我们被薛张二魔头给安排到这么一个废弃的城郊炼油厂来进行所谓的战斗力密训。
这所谓的密训宿舍是用那种极其廉价的岩棉板简单拼搭起来的蓝顶白墙，这就和工地上的工人宿舍是一样一样的。薛二为了把我们七个人真正的封闭16天，他不仅“舍下血本”花费五千大洋打造了如此“舒适”的活动板房；还以每天300元的“高薪”请来一个当地的大婶给我们做饭。
是的， 300元？乍一看是不是觉得这“薛二”挺大方的？呵呵！其实这300元是由两部分组成，第一是大婶的日薪60元，剩下的240元是我们和帅教官八个人的伙食费，人均每餐10元。这个天天用油泡脚，用强力透明胶拔毛的薛老二，还真是会算计！
想想我们在公司的时候，每天中午的饭补还是15一个人，到这里却一下子就缩水了三分之一，变成了10元。像我们这些生活在夹缝里的“三等青年”，正常情况下，我们都是早上和中午吃些让人心酸的饭食，到了晚上自我安慰的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己。
在平时最差的晚餐预算最起码也是个28元的红烧牛肉面。可没想到这个全身都是脚气，抠烂了也不解痒的薛二，竟然对我们下如此狠手。还好这做饭的大婶还算厚道，从每天的饭食来看，她并没有怎么克扣我们这所剩不多的粮草。只是她经常会从自己家里拿来一些蔬菜和鸡蛋之类的货品，在我们这里做起了自己买自己卖的快乐生意。
可话说回来，大婶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她早上做的各色面食。她做的馒头不但有嚼劲还有点甜；包子馅是用香干、肉沫、粉丝和葱姜蒜一起调拌的，好几层的问道，咬一口是满嘴生香。
这些虽不错，但还不是最好的，最好吃的是她做的卷饼。这饼用刷子刷上一些盐水、芝麻和香葱，然后在平底锅里煎成泛黄，然后将卤肉黄瓜生菜辣椒末什么的剁碎，用饼子包上。
啊！那个味道真是太美了，我好几次在吃这卷饼的时候，都差点咬了舌头。在这16天苦逼无聊的漫长日子里，除了帅教官之外，就是这个大婶的早餐还让我有那么一丁点的留恋。
军训是无聊的，每天早上将自己的被子叠成豆腐块后就出操跑3公里，然后是站军姿走正步。下午是一些所谓的团队协作拓展训练，诸如什么“相信队友的背摔运动”了，什么“齐心协力的钻网运动”了，还有什么“步调一致的绑脚运动”了……
这些运动，除了累就是无聊。田蕊蕊倒好，在经历了第一天的新鲜之后，她就请了“长假”。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借口竟然请了整整半个月的假，最让人感到诧异的是薛二居然还同意了。她这次请假是帅教官给她打的电话，我们军训的第一天，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收进了“停机坪”。
在这个鬼地方只有帅教官的手机可以用，可是用他的手机只能是一种情况，那就是用来向张太太和薛二请假。可这唯一的请假名额被田蕊蕊这碎妮子给捷足先登了。当天晚上，我们剩下的三个女子将“逃兵”田蕊蕊给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陈三儿和李木桐这哥俩倒是机灵，他们以每个电话30元的“天价”向烧菜的大婶租来她的那部按键和声音都特大的老年机，以此用来给自己的女朋友煲电话粥。但每每煲在关键时候，大婶就会毫不犹豫的夺下这个“爱的传音筒”，随后狡黠地说道：“小伙子，时间到了，我要是再不走，那长官就要来批评我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帅教官从来就没有批评过这个“精明”的大婶。大婶就是靠着这两个对爱情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三等青年的友情赞助，再加上这种自己买自己卖的快乐生意，她在这里过得倒也算惬意。
只见她每天笑呵呵的，时不时的会捎来一些自家采摘的葡萄，她每次一提着葡萄来到我们的“兵营”，心情最复杂的就是林嘟嘟了。每次她都会嘟着个小嘴说道：“来来来，我告诉你们啊，她这葡萄卖给我们至少比外面贵2元钱一斤。”说完就非常开心地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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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军训，除了这寥寥二三事，真的是没什么好记的，以至于我今天的这篇16天回忆录还没有平常一天的有得说。如果非要在这16天里找出一件记忆点最深刻的内容来说说，那也只能再说说他了。
一米八的身高，八块标准的腹肌，性感的人鱼形腹外斜肌很是扎眼。他是那种很帅又很耐看的类型。有点段奕宏、张东健、莱昂纳多三个揉在一起的赶脚。我觉得他这个人很有趣，这倒不是因为他常常会在晚间总结的时候说一些除了他自己，别人都不乐的笑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他很有趣。23日晚我们照例在炼油厂的西北角的厂灯下总结，他和前几天一样，说了个只有他一个人会笑的“笑话”。
他说：“刚入伍的那会儿，经常的要去野外训练，这样的训练是很枯燥和乏味的，还好他们有那种便携性的用来收集信号的野外卫星锅，可是这个“锅”被领导做了手脚，只能搜索到三个台，一个凤凰台，一个当地台，一个少儿台……
那天的天气跟现在差不多，热得不行，中午人们压根就没办法休息，于是他们几个就穿着体能裤和背心在“快乐地”看着少儿台的喜洋洋与灰太狼！说完，他也不看我们的表情，自顾自的笑了，笑得很幸福……”
昨天晚上，当他的最后一声哨响结束之后，我们的折磨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鼓起勇气对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他很干脆的答应了，于是我们绕着炼油厂的厂道一圈一圈的散着步……
他说他是个四级士官，可我只听说过军队里有军官，士官这个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就不由得好奇起来……我问他，帅教官：“什么是士官？”于是他就很耐心的和我解释道：“士官，即职业士兵。在我国，士官一般从服役期满的士兵中选拔，也可从军外直接招募具有专业技能的公民成为士官，士官不属于干部序列，不佩戴资历章……”
他说了许多，从他的眉眼间的起伏和饱满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爱军营生活。至于他说的这些关于士官的沿革和如何选拔之类的，我都没怎么听清。可他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我对这个称谓又多了一些兴趣。
“停停停”、我赶紧打断了他的叙述。“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七级士官可以享受少将待遇，那照你这么说，士官做到七级是不是就能直接晋升为将军了？”
他笑着解释道：“是的、七级士官和少将的某些待遇是一样的，但就算是做到了七级士官也就是我们说的一级军士长，到头来他还是一个兵。可这样的“兵”会受到全军的尊敬和爱戴。”
说完，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像是憧憬又像是决心。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兴趣是越来越强烈了。我接着问道：“如果这样一个七级士官遇到真正的将军，他们相互间会如何称呼呢？”
帅教官似乎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种情况下，军士长会向将军敬礼称呼他首长，将军也同样会向军士长敬礼然后尊敬地称呼他班长。”
我随着他的讲述，想着这样的画面，心里突然有一种很怪异很快乐的感觉。在走了十三圈之后，我终于鼓起勇气要了他的小企鹅、手机号、邮编、地址……能要的我都要了。
最最令我诧异的是……他竟然也没有微信和微博！我原本还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同时符合“第一雄性，帅气有内涵”、“第二、没有微信和微博”这两个极端条件的也只剩下行走的诗人——李健一个了。
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又让我碰到了一个。是的！他是很帅很帅。至于“内涵”这个剥了没有三两重，打包也不值几个钱的过时标签，我索性也给他贴上了。可我为什么会说他有趣呢？其实我和他除了日常训练，也就是昨天晚上临别时边走边聊了47分钟。我为什么会说他有趣呢？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大概、可能是因为我心里觉得他很有趣吧？
——写于2018年8月4日12点18分
今夕兮故事集《我的职场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