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灯下的吾酒馆——秋月 一日

前记

旧历三十，冬月的最后一天，开始供暖一个多月了，但漂泊的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温暖，时刻想探出窗外的人也许并不需要过多的温存。

我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陷入了一个闭环，从七年前秋月第一天开始，在城东北边的胡同里，听着德永英明，发呆的望着夕阳，一种空虚、后悔的感觉包围着自己。其实也没有犯什么错误，只是觉得时间虚度，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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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  一日

这里是一个酒馆，加上店主也就是我住的地方，平方94，可以想营造出一种令人拘束的感觉，太大的空间不值得去浪费。本来一个水吧，为了钱，这里也会提供很多酒，供人们买醉获得的利润是很高的。渐渐地我也远离了对自己的不齿。但我有一个要求，不能抽烟。

过去的一个月生意平常的淡，但不乏会有人来猎奇，我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一个人坐在那里是最好的，两三个女孩子在一起就会很吵。所以我会在店里放一个运动相机，随时抓拍好看的姑娘。

今天有些特别，一个女孩子从进门就开始打电话，况且她又讲的是四川话，了解的人都知道，蜀地的方言是多么具有穿透力。我很讨厌这样，因为我在享受中午阳光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搅。但通完电话她又变得出奇的安静，以至于我不敢上前问她要喝什么。

“有伏尔加吗？”

“有，但很烈，中午点这个不合适，金酒可以吗？刚从加拿大运来的。”

“行。”

简单的几句对话撩动了我的眼睛，从我的视角望下去，她穿着一双黑色的凉鞋，高跟正好形成了一个起伏的弧度，让她的小腿显得很长，脚踝出不紧不松的系着一根细带，一条细绳从脚踝正中处一直延伸到脚趾。因为午后的阳光通过窗户照进来，稀疏的打在她的脚面，让人看不清足弓和脚趾，但简单的黑色线条勾勒出了一幅洁白湖面的画面。如果轻轻触摸一下一定能感到一种清冽的甘甜。

有人说，高跟鞋，让女人慢了下来，但又不是那种太阳落山的慢。而是风吹开花骨朵时的慢。因为高跟鞋，女人走路时，才更能找到感觉，行于所当行，止于所当止。因为高跟鞋，女人才变成了移动的风景。

在我开始为她倒酒的过程中，脑海中反复出现着“湖面”，以至于没有在意别其他动作。

“这杯酒喝了有些醉。”她说。

“对于金酒来说，酒精浓度越高，它的品质就越好。如果你觉得烈了些，我可以用它来为你配一杯鸡尾酒。”

“可以下次，这回我是来让自己喝醉的，这杯很好。”

之后她便窝在了沙发里，望着远处窗外的房子，也许是更远的高架桥。我喜欢秋天，喜欢午后，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喜欢这个能将情绪用眼睛传递给我的女孩子，更喜欢她洁白的脚。

两个小时，四杯酒，同一个位置，同一个人，让我的大脑停滞了两个小时。不同的是阳光从多个角度洒进屋子，让我看到了她侧面的每一个角落。我不忍心去打搅熟睡的她，如果去触碰像明镜一样的湖面，一定会产生一环又一环的波纹，是一件多么罪恶的事情。

“睡醒了吗？”在她睁开眼后我问道。

“还好，但晚上一定会再次倒在床上。”她揉了揉眼睛，站起来的时候一根头发落在了桌上。

“一定的，下次来可以提前告诉我，鸡尾酒调制需要时间。”我微笑的想向她要联系方式。

“你用微信吗？我加你呀。”

“好。”

飞鱼海，有意思的名字，虽然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我也没有去给她拍照，但忘不了。

她高跷的鞋跟像高跷的香槟酒杯手柄，让我变得犹豫而不安；哒哒的走路声清脆的传入耳中，脚脖的肌肤就在这节奏，这一升一落中稍合微张。这个时候，微风轻起，听到树丛稍加凌乱的碎叶，我想：这也许就是天籁吧。

你会问我她长得如何，我不会告诉你，因为那是我的专属记忆。

我爱分享酒，但不会分享脑海中的漂亮姑娘。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