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道”指宇宙的本体,道是宇宙万物的本源

2024-08-31  本文已影响0人  咸鱼片

老子的“道”,是老子哲学中一个最根本的概念,老子认为“道”是宇宙的本体,是万物的本源,世界上万事万的形成都是由“道”转化和生成。那什么是“道”呢?在老子《道德经》一书中并没有正面地界定它,但留下了“道”不同层面的说明、暗示、隐喻,让人们去体验并接近“道”。

概括起来,老子的“道”主要有以下四重含义:①道是宇宙的本体,道宇宙的本源;②道是万物变化的规律,即人们所说的道理;③道是万物的主宰,即道决定万物的功能;④道是通向真理的路,即道是认识真理的门径。为了方便表达,我们一概称为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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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指宇宙的本体,道是宇宙的本源

在《道德经》第一章的开篇,老子就直截了当地说: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一章老子提出了“道”这个哲学概念,认为“道”为万物之母,为“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第六章)并把道分为“常道”和“非常道”,“常道”不可道,而“非常道”则可道。同样,他把“名”也分为两类,一类是“常名”,另一类是“非常名”。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第一章)所谓的“常道”、“常名”,是抽象的、一般的道和名,也就是抽象的规律和名词,不是具体的、特殊的规律和名词。而“非常道”、“非常名”,则是具体、特殊的“道”和“名”,也就是具体特殊的事物和名称概念。他认为非常道是由常道产生的,“常道”是宇宙的根源,是天下之母,但究竟“道”是精神还是物质,无从究问。老子将“道”说的无形无实、无状无象、恍恍惚惚,它也没有自己的名称“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但又确实存在,而世间万物,包括价值观的产生都是“道”孕育的,“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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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道,非常道。”在这句话里,道指的是大道的本体及其运化规律。大道的本体是个自本自根、自由展开而又无形无象的绝对真实。它是运动变化的,这就决定了它无法用语言准确地表达出来。前人对这一点大致提出了两条理由。一是庄子说的“言与齐不齐”,就是说语言不能完整地说明道。事物与它本身所存在的道理原本是吻合一致的,但只要把它概括抽象为语言,这种语言就与该事物本身所存在的道理不一致了。而人们只看到了“言以载道”“文以载道”的语言功能一面,却忽视了语言局限性的一面。二是道是运动变化的、不断展开的,而说明它的语言是固定的,是不能随时运动变化的。所以魏源说:“使可拟议而指名则有一定之义,而非无往不在之真常矣。”

“名可名,非常名。”“名”有两个含义。一指名称概念。二是称名、命名。第一个“名”,名词,指大道的名称。第二个“名”,动词,指命名、表达。这句话的意思是,可以称呼的名称,就不是永恒普遍的名称了。名称在说明大道时具有局限性。“道”这个名称概念,老子自己就认为,它不能全面表达道的含义。第二十五章里说:“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从通向真理上说,可以称作道;从它的普遍性上说可以称它为大;从它无形无象上说,可以称为无;从它的规律性上说,可以称它为理;从它的功能上说,可以称它为宗等等。但无论称作什么,都不可能完整地说明它的含义。这是名称的局限性。另外名是称说万物的,而万物都是有始终的,一有始终就不可能永恒,万物都是个体的,一成为个体就不可能普遍,所以才说“名可名,非常名”。老子在这里强调语言难以完整地表达大道,意在提醒人们:要认识大道就应当跨过语言文字的障碍,对大道做全面的把握,不要陷在语言文字的局限里出不来。这就是庄子说的“得意忘言”。当然读老子的书也应当这样做,不能执一不化。这是老子开宗明义地告诉人们应当怎样从他的书里学到大道。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句话的意思是“没有名称是天地的开始,产生了名称是万物的本源。”其实就是说:大道无名称,它产生天地;天地有名称,它产生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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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无”是说,道既然是从无中产生天地万物的,那么想要认识道,就应当经常体验大道没有产生天地之前的虚无状态,即混沌如一的状态。道与物是截然不同的,它是万物的本源,所以不同于任何物,不可能按认识物的方法去认识它。而人们日常司空见惯的却都是物,习惯上都是按理解物那样去理解大道。老子告诉人们按照这种思维定式是无法认识大道的,想认识道就得抛开所触所及的物,经常进入虚无的境界去体认。“妙”是奥妙,因为道与人们常见的任何物都没有共同性,所以才显得奥妙。因此,人们要常常进入虚无的境地来认识大道的奥妙。

“常有,欲以观其徼。”“徼”的原义是界限,大道浑然一体没有界限,它在运化中衍生出天地,天地才有了界限。这是道自身运化出的区别界限,实际上是道在自身展开过程中的分化裂变现象。

“徼”指边界,即事物间的界限,也可引申为端倪。在这里可以当成裂变讲。因为老子在这一句里讲的还是认识道而不是天地。但天地是道运化出的结果。道本身也存在于天地之中。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常常置身于实有的境地,去体验观察大道的运化裂变。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两者”指有和无,也即大道与天地。“同出”指从同一个实体中产生出来。“异名”是名称不同,这里指的是有了“有”和“无”这两个不同的名称。有和无看起来是对立的,但它们又是统一的,相互依赖、相互转化,互基互根。它们的本体是同一的,这就是道,天地没有产生以前就是无,但大道当时就存在,又是有。看它的无形无象就是无,看它的化生天地就是有。看它的奥妙就是无,看它的裂变就是有。“玄”是玄妙,指的就是大道这种既对立又统一的特性。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虚无与实有都是从大道中产生出来的,只不过是名称不同,都称作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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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玄”指玄妙,“门”指门径,道路。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从有的玄妙深化到无的玄妙,这就是认识众多奥妙的门径。也就是要从有到无地去认识道。老子认为万物都是从道中分化出来的个体,概无例外。没从道分化出来以前,它是道整体的一部分,分化出来以后,它是道的裂变。道是永恒的、普遍的、绝对的,而万物则是暂时的、具体的、相对的。道是没有终始的,万物都有终始。万物都是道运化的一个个个体,都是一个个过程,认识了大道,这些都不难认识。所以说道是众妙之门。

《道德经》第四章说:“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矣,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这一章是对大道的描写和说明,说明大道是宇宙的本源及其虚而不穷的特性。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意思是说,大道是空虚的,然而使用它或许不会穷尽。“用不盈”直白点儿说就是用不满,用不满是用不完的意思。细讲的话,是说无论用去多少,它依然还是那个不满的状态,不增也不减。王弼说:“故冲而用之,又复不盈,其为无穷亦已极矣。”

“渊兮,似万物之宗。”“渊兮”深不可测的样子,是说大道的本体像不可测的深渊,深不见底。“兮”为语气词,“宗”是“本宗”。“似万物之宗”是说,大道好像是万物的本宗,也就是说,大道是万物的本源,万物都是从它那里产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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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这句话突出描写大道与我们身边万物的不同。“其”指的都是大道。“挫”是消磨掉。“锐”是锋利尖锐。“挫其锐”是说,万物有锋芒,大道没有锋芒,好像它的锋芒被消磨掉了似的。“纷”是纷乱。“解其纷”是说,万物都处在纷乱之中,大道没有纷乱,好像它的纷乱被化解去了似的。“光”是光芒。“和其光”是说,万物显露光彩,大道没有光彩,好像它的光彩被混合起来了似的。“尘”是尘俗,普通的事物。“同其尘”是说,万物都在尘俗中浮游,大道不落尘俗,但它又与尘俗混同为一体。这句话是在描写大道混混沌沌的性状,以及它与万物之间既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的微妙关系。

“湛矣,似或存。”“湛”是水澄净的样子。这也是对大道性状的比喻性的描写。大道无形无象,触见不及,好像不存在,但它又无处不发挥作用,让人感觉到它像澄净的水一样存在。“或”是选择不定,又像这,又像那的意思。从它发挥作用的特点去看就像存在,从它无形无象、无法描述上去看又像不存在。所以只好用澄净的水来比喻。

“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吾不知谁之子”直白点儿说就是,‘我不知道大道它是谁的儿子’。也就是说,不知道它是谁生出来的。进一步说就是,万物都有个产生的本源,本源就是大道,那么大道的本源在哪里,实在是无法找出来,那只好说大道自身就是本源,它是亘古存在,自本自根的。“帝”是天帝,“先”是前。“象帝之先”是说,好像大道在天帝产生之前就存在。天帝是天神,天地都是从大道中产生的,没有天地,当然就不会有天帝,因此大道应当在天帝之前。这是从道理上反推,证明大道是宇宙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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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德经》第二十五章里,老子又说: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这一章进一步说明大道的本体,指出大道是万物的法则。“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老子坚信这个“道”是个物,“其中有象”,“其中有物”,“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二十一章)但这个物究竟是什么,老子自己也说不清,他认为是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混沌东西,第二十一章说:“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并以“大”、“玄”形容之。“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我不知道它的名称,把它叫作“道”,勉强地给它起个名字叫作“大”。

“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因为“道”蕴含着无限能量,具有生成天地万物的无限可能性,所以老子将“道”又称为“大”。“道”的能量“大”到极限,它就要“逝”(大曰逝)。“逝”的直接意思是离去、远行,这里的“逝”既指“道”的能量释放,又指“道”创生万物以及万物脱离“道”的虚无性的过程:万物从虚无的“道”中产生后,渐渐脱离了“道”的虚无性(“无”),成为生发万物的基本物质元素,拥有了最初的物质特征(“有”),这是“大曰逝”的含义。随着万物的成长壮大、不断发展,最终完全脱离了“道”的虚无性,而变成了纯粹的物质存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第四十章)。这时候万物的性质特征距离“道”的虚无性的本初存在状态就更加遥远了,故说“逝曰远”。但受“道”的物极必反规律的制约,任何事物不可能沿着一个方向永远直线发展下去,“远”到一定程度(极限),万物就要返回它的原初存在状态,所以说“远曰反”。“反”到哪里呢?复归虚无,返回“道”的母体。万物再次变为虚无,回归“道”的母体,意味着“道”又吸纳了源源不断的虚无的能量,在“道”的作用下,虚无的能量又将生发出新的事物、新的生命。如此循环往复,永无止息(周行而不殆)。所以,“道”就是生生不已的宇宙母体。所以说“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天、地、人,是宇宙间最重要的存在,人只是其中之一。人效法地,地效法天,天效法道,道则自然而然,即以自己原初的那个样子、那种状态为法则。这里“道法自然”的意思是:“道”的本性是“自然”的,离开了“自然”,也就不能称其为“道”,因此,应当顺应自然。

“先天地生”“独立而不改”,表明“道”是独立的,无对待的,无生灭的,不依于现象世界的。这个“先”,不是时间的先后,而是逻辑的先在。这表明了“道”的形而上的性格。由此可见,老子的“道”高居于天地之神之上,亦高居于人间之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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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德经》第十六章,老子把万物由“无”到“有”,再由“有”到“无”的运动变化规律讲得更加透彻: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我们将“致虚极,守静笃”两句放在这段话的最后讲,先从第二句话讲起。老子说,面对万物纷呈、竞相争艳的宇宙世界(万物并作),我特别注意观察一个现象——“复”(吾以观复)。“复”就是“反”,也同“返”,包含反向运动和循环往复的意思。“观复”就是观察万物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无限循环的运动变化规律。芸芸众生万物在它们产生之前,不过是蕴含在“道”中的一种虚无能量,是“无”;在“道”的作用下,才拥有了物质形态的存在特征,变成了“有”。当芸芸众生万物走完各自的生命历程,最终又要回归到万物的本源(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万物回到本源就意味着复归为虚静的存在状态(归根曰静)。复归为虚静的存在状态就是恢复了万物的本性(是谓复命。命:本真的性命)。万物不管如何发展变化,最终都要回归虚静的本性,这是永恒不变的规律(复命曰常。常:永恒普遍的规律)。认识这个永恒普遍的规律就是明智通达(知常曰明),不懂这个永恒普遍的规律,就会妄作非为,遭遇凶险(不知常,妄作凶)。懂得这个永恒普遍的规律,就能宽容大度、包容一切(知常容),宽容大度就能一视同仁、公正无私(容乃公),公正无私就会无不周备、无所不能(公乃全),无不周备、无所不能就合乎天地自然了(全乃天。天:天地自然),合乎天地自然就是效法“道”(天乃道),效法“道”就能长久永恒(道乃久),这样,就终身平安,不会有任何危险(没身不殆)。

在这段话中,老子通过万物循环往复的运动变化规律阐明:其一,宇宙世界的本根或本质不是物质性的,物质世界不过是现象世界而已,现象世界是建立在虚静的基础之上的,虚静才是宇宙世界的本质或根基。其二,万物有两种存在方式,一是实有的存在形式,二是虚无的存在形式。万物由生到死、由死到生,在虚无与实有两种存在形式之间永无止息地轮转着;实有的存在形式并不代表事物本真的存在状态,而虚无的存在形式才是事物的本来面目,才是人与万物的本性之所在。因此人要回归自己的本性,就要“致虚极,守静笃”。即人要努力实现一种虚静到极致的生活境界(致虚极),一旦实现了虚静,就要一心一意、坚定不移地(笃)守住这份虚静(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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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以上所论,用庄子的话说就是:“夫虚静恬淡寂寞无为者,万物之本也。”(《庄子·外篇·天道》)

概括起来,老子要说的是,“道”这个物是宇宙的本体、万物的本源,是绝对永恒的存在,是万物的法则主宰,它先于天地而生,混沌不清,浑然一体,无声无形,自古至今独立存在,永不改变。它不停息地、周而复始地按自身的样子自由运行,而不衰败,可以把它当成是产生天地万物的母亲。故老子《道德经》第五十一章又说“道生之,德畜之”,懂得了起源就懂得了本质,万物的本源之所在就是万物的本质之所在,强调“道”是万物的本源,也就等于强调“道”是万物的本体。

在《道德经》第一、四、十四、二十一章里都谈到了道的本体,结合起来就是说,道这个物质的本体很难讲清楚,它是恍恍惚惚、若有若无的。虽然恍恍惚惚,但是其中有某些能够看到的形象;虽然恍恍惚惚,但其中的确存在某些物质。它看似迷离且深不可测,但其中有一些极其微小的气的存在。这些精微的气非常纯真,这些纯真之气是可以相信并验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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