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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故事:无魂女

2021-01-13  本文已影响0人  蓬莱夜话

无魂女

通州有个王居士,擅长道术。唐武宗会昌年间,刺史郑某有个小女儿,长的乖巧可爱,深得郑某喜爱,只是这个女孩自幼多病,神志不清,行为举止痴痴傻傻,像是先天精气不足一样,郑某遍访名医却无一人能治。

后来郑某前去请教王居士,王居士说道:“此女并非是有病,而是魂魄没有在身上的缘故。”

郑某询问是怎么回事,王居士告诉他,某地的一个县令是他女儿的前身,阳寿已尽许久,早就该死后往生了,只是他生平助人为善,做了不少好事,所以得到了阴司庇护,许他七年寿尽不死,他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死去之后,你女儿就会好起来的。

郑某回家后让人打听那位县令,果有其人,年纪也和王居士所说的吻合。

半年之后,郑某的女儿忽然变得聪明伶俐起来,仿若大梦初醒一般,郑某又派人去看那位县令,得知县令就在他女儿好起来的那天无病而死。

鬼惑人

琅琊县有个叫秦巨伯的老者,年纪六十有余,一日去朋友家喝酒,深夜才回来,途经蓬山庙的时候,看到他的两个孙子来迎他,扶他走了百余步,忽然将他推倒,一个孙子用手把他的头按在地上骂道:“你这个老东西,前些天打过我,我今天要杀了你。”

秦巨伯惊骇,想起前些日子确实打过该孙子,遂装死,两孙子对他一顿拳打脚踢,见他没了动静,便离开了。

秦巨伯回到家,怒不可遏,想要惩治这两个孙子,两孙子又惊讶又害怕,跪下磕头说道:“我们是你的孙子,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呢?恐怕是有鬼怪变化迷惑人。”

秦巨伯想了想,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相信了他们的话。过了几天,秦巨伯假装喝醉再次路过蓬山庙,果然又见两个孙子迎上来搀扶,秦巨伯出其不意将它们紧紧抓住,让他们动弹不得,拖回家后,见两真的孙儿正好端端待在家里,得证了他们的清白。

秦巨伯用火烧擒回来的两“人”,将他们烧的腹背焦糊如炭,然后丢弃在庭院里,然而第二天起来一看,两“人”都逃走了,秦巨伯很是后悔。

过了一个月,秦巨伯又假装酒醉走夜路,怀中揣着刀子。他家里人不知道,见他深夜不归,两个孙子担心他被鬼怪所困,便外出寻他,结果都被他给杀死了。

怪物

魏文帝黄初年间,顿丘县有个人骑马夜行,走到半道,见前面趴着个东西,那东西兔子一般大小,双目如镜,闪着红光,跳上跳下的拦在马前,挡住去路。

马受惊,将人颠落下来,那怪物便上前撕咬,骑马人惊惧不已,起身挣扎,过了好久才得以脱身,怪物也消失不见了,骑马人惊魂未定,赶紧上马继续赶路。

前行数十里,遇到一个行人,骑马人向他说了刚才的遭遇,两人相谈甚欢,行人说道:“月黑风高,我独自赶路,能遇到你同行真是太好了,你骑马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随,我们不要相距太远。”

两人遂一起赶路,行人又问道:“你刚才所说的怪物是什么样子?把你吓成这样!”

骑马人说,那怪物身形似兔,双目如镜,闪着幽光,面目十分可怖。

行人幽幽说道:“你且看看,可是如我这般模样。”

骑马人回头一看,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行人竟然就是那个怪物所化,惊诧间,怪物已跳上马,骑马人惊骇之下,跌落下马,被吓得昏死过去。

他的家人见只有一匹马回来,感到很奇怪,便沿路寻他,见他躺在路边,过了一夜方才醒来,向家里人讲述了途中遇怪之事。

雅妖

太原掌书记姚康成,奉命前往汧陇办差,逢出使异域的使臣返回,驿站客满,便暂住于好友邢君牙的旧宅中。

那座宅院荒废已久,林木森森,颇为可怖,好在他公务繁忙,早出晚归,待在旧宅中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一日,他去赴宴,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时已是三更夜半,当时月光皎洁,他远远望见一人进了庭院中的一间空房子里,又听到那房中不时传出喝酒谈笑声,遂近前侧耳倾听,听见他们谈吐儒雅不凡,知道他们不是仆从,便偷偷透过门缝往里窥看。

只听一人说道:“诸位都知道,现在的文人所写诗词,皆追求辞藻华丽,却在抒发情感,托物喻志上有明显的不足之处。”

又说:“今日我们三人不如各赋诗一首,以助酒兴。”其余两人都点头赞成。

这时就见一身材消瘦,面色黝黑的人开口吟诵:“昔人炎炎徒自知,今无烽灶欲何为。可怜国柄全无用,曾见人人下第时。”

又见一人身材细长,面色蜡黄,脸上长满疮孔的人念诵道:“当时得意气填心,一曲君前值万金。今日不如庭下竹,风来犹得学龙吟。”

最后一人身子矮胖,鬓发松散,踱步诵道:“头焦鬓秃但心存,力尽尘埃不复论。莫笑今来同腐草,曾经终日扫朱门。”

姚康成素来喜好诗词,不禁被三人文采折服,失声道好,推门欲进去拜访三人。却不料刹那间三人皆消失不见了,姚康成大惊失色,悻悻而归。

天亮之后,他找好友邢君牙打听三人的来历,邢君牙却惊诧说从未见过这三位文采斐然的人。姚康成遂怀疑他们乃是精怪,又来到昨天的那间房子里,见房中有温酒所用的铁铫子一柄,破笛子一支,秃扫帚一把。

姚康成恍然大悟,不想伤害他们,便让人将他们给埋了。

金银出逃

北齐武成帝时,安阳县有个叫黄吉的人,住在古城南,他家世代巨富,家中金银财宝不计其数。有个给人算命的瞎子,说他家的财物将要出逃,要好好防守,如果让家中财物离开了,他家便会从此衰败,一贫如洗。

黄吉听说了这件事,便派人日夜在家门前巡逻把守。一天夜里,有一队身着黄衣的人乘马自北门出,一队身着白衣的人乘马从西门出,一队身着青衣的人乘马从东门出。

他们都打听赵虞家在哪里,当时人们都忘记了财物要离开的事情,等那些人马离开后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们正是要出走的金银财物。然此时已经追不上了,悔之晚矣。

过了不大会儿,又见一跛脚的老头背着柴薪走出来,也问赵虞家在哪里,黄家人非常恼怒,便让仆从打他,将他打倒在地后近前一看,原来竟是家中断了一条腿的破锅。

此后黄家便日渐衰落,最后甚至到了穷的揭不开锅的地步,而临县一个叫赵虞的人却发迹起来,家中日进斗金,渐渐替代黄吉成为了富甲一方的人物。

离魂

唐朝天授年间,清河人张镒在衡州做官,张镒好静,不善交际,好友很少,他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长女死的早,小女儿名叫倩娘,长得端庄秀丽,花容月貌。

张镒有个外甥叫王宙,自幼便聪明伶俐,相貌堂堂,张镒很器重他,常常说等以后要将倩娘嫁给他为妻。

几年之后,倩娘与王宙各自长大,两人暗生情愫,私定终身,这事家人们都不知道,后来张镒的同僚中有个年轻人求娶倩娘,张镒见他年轻有为,便答应了,倩娘得知这件事后郁郁寡欢,整日垂泪,王宙也痛苦不已,以调官为由,想要离开这伤心之地远赴京城,张镒劝不住他,只好给了他丰厚的盘缠,送他进京。

诀别之日,王宙放声大哭,此去经年,再见之时,倩娘怕是已嫁作他人妇了,他黯然神伤,愁绪满怀的上船离去,到了傍晚,船只行驶出去不过数里,停靠在岸,半夜时分,王宙想着倩娘,辗转难眠,这时忽然听到岸上有人快步走动的声响,须臾间那人来到船上,王宙定睛一看,来者竟然是倩娘,她光着脚跑向王宙。

王宙欣喜若狂,牵着倩娘的手问她怎么来了。倩娘泪眼婆娑,说你对我的心意让我感动,我们心意相通,你的思念,我又怎会感受不到呢!你对我矢志不渝,我便也抛弃一切顾虑,誓死追随你,故私奔而来。

王宙大喜过望,两人连夜逃走,星夜兼程,几个月后,两人来到四川隐居起来,与张镒断绝了联系。

一晃过了五年,倩娘越来越思念父母,一次哭着对王宙说道:“我当年为了不辜负郎君你的情义,舍弃父母私逃,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年,我与父母天涯相隔,不能相见,不能在他们身旁尽孝,舍弃他们而独活,实在于心不安。”

王宙悲伤说道:“你不要难过,我们一起回去吧!”两人遂返回衡州,来到张镒家,王宙先独自登门谢罪,他本以为舅舅会大发雷霆,却不料张镒见到王宙竟露出惊喜的神色,问他为何不辞而别,这些年了无音讯,害他日日担忧,却对倩娘的事提也不提。

王宙将自己与倩娘私奔隐居于四川之事讲出,请求张镒原谅,却不料张镒惊诧说道:“倩娘自五年前便一病不起,从未出过门,你在胡说什么啊!”

王宙听后也很惊讶,告诉张镒倩娘正在船上。

张镒遂让老仆人前去验证,果然见到了倩娘,倩娘还询问了老仆自己父母亲的身体状况,老仆十分吃惊,赶忙回府报告,家中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倩娘这时忽然清醒了过来,高兴的起身梳妆更衣,打扮完毕后也不说话,面带笑容的出了门,向着下船来正在往家走的倩娘迎去,两个倩娘相触后竟合为一体。

他家里人因为这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一直都没有告诉过别人,只有几个亲戚知道。过了四十多年后,王宙夫妻两人逝世,他们的两个孩子都被举为孝廉,官至丞尉。

精怪

蒋修是并州一个开酒肆的,他性情豪爽,不拘小节,嗜爱喝酒,整日里喝的酩酊大醉,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他很爱和别人共饮,常常邀请人一起喝酒,但人们嫌弃他嗜酒如命,怕他沉溺于喝酒无法自拔,往往都躲着他,所以他的朋友很少。

一天,他家里忽然来了一个客人,穿着黑衣戴着黑帽,身高不过三尺,腰粗却有几围,进门嚷嚷着要与蒋修一起喝酒,蒋修很高兴,拿出好酒来与他共饮,客人闲话说道:“我生平好酒,常恨喝酒不能尽兴,腹中酒不满,如果能让我腹中酒满,我就会感到安心快活,如若不满,便心绪不宁,我很钦佩你的为人,故才前来,希望能寄身于此,还望你能答应。”

蒋修高兴的说道:“你我皆好酒,兴趣相投,当为兄弟,日后亲密无间。”遂与客人继续饮酒,两人推杯换盏,客人饮酒近三石还未有醉意。

蒋修很是惊讶,觉得他异于常人,便起身礼拜他,并询问他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又问他为何能喝下这么多酒。

客人回道:“我姓成,名德器,初时居于荒郊,后得一场造化,成为了有用之才,我现在已经老了,又自己修得道行,善饮酒,饮酒五石,方才满腹。”

蒋修听后,便又拿酒来满上,两人开怀畅饮,不一会儿,客人喝满五石酒,方显酣醉之态,狂歌狂舞,大呼乐哉,而后醉倒于地。

蒋修见他醉了,便让家僮将他扶到室内歇息,客人至室内却忽的一跃而起,撒腿便跑,家里人怕他出事,便追赶他,见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忽然误撞到一块大石头上,只听“当”的一声便消失不见了,众人近前一看,见竟是一多年的老酒瓮,已经破了。

佛道之争

王屋山有位老僧,独居在一茅草庵中,朝夕诵经,只采集药苗和松果为食,每当吃完饭后,必会在溪涧中沐浴以清洁身体,他常年独居深山,很少有人了解他。

有一天,有个衣衫褴褛的道士入山,请求老僧收留一日,老僧性情孤僻,不喜与人相交,又厌恶道士沾染尘世俗气,便没有答应。

道士一再相求,说道:“佛与道并不疏远,混沌初开,天地相离,之后方才有佛,你是佛门弟子,我是道家弟子,我们同是出家人,为何不能容我暂住一宿,陪你谈经论道,促膝清谈呢?”

老僧说道:“我是佛门弟子,敬佛礼佛,却是不知你们道家有哪里能比得上佛家的。”

道士说道:“道在亿劫之前便已经存在了,可生天生人生万物,故才有了天地万物,这便是我们的道,亿劫之前,人们尚且知道并尊崇它,而你现在却不知道,岂非不是人吗?”

老僧答道:“我佛自恒河沙劫后,便独称世尊,庇护天下苍生,众生皆受其恩泽,又哪里是道所能相比的,我且说一下释迦牟尼佛世尊,他是国王之子,却舍弃王位,入雪山荆棘之地,在过往亿劫中修炼,得证当今之佛果,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故使得外道邪魔悉数降服,现在你却不知道他,而你的太上老君,又是谁的儿子?在哪里修行?传教之时,又做过什么善行呢?怎么敢和我佛相较高低?”

道士说道:“太上老君,于天上降生,他为此劫的道祖,是从周朝开始的,乘紫云,坐白鹿,人们谁不知道他,至于三岛之事,十州之景,三十六洞神仙,二十四化灵异,就连五尺孩童都能知道,唯独你却以庸见污蔑,若要说那释迦摩尼,他舍弃父母,放弃子民,受磨穿膝盖之苦,却与外道争强角胜,又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呢?换句话说,佛不过是群魔之中一强盗罢了,天地人及万物,本不依赖佛而生,倘若无佛,也不会损害天地人万物。”

“千万不要自称世尊,自称为尊,世人必不会尊,不要再自称世尊了。”

老僧听罢忽变了脸色,“若无我佛,世间将变成阿鼻地狱!”

道士大怒,伸手想要打老僧,老僧只是合掌闭目。

这时有一个砍柴人路过,见老僧与道士争执,觉得很奇怪,便上前询问,当得知他们在争执佛道优劣时,撸起袖子呵斥道:“你们两个都是父母所生,却不赡养父母,不耕地却要白白吃饭,不养蚕却还要穿衣,不但在人间苟且偷生,还要为佛道之优劣而争执,不要再在山中居住,打扰山民了。”

言罢他便将茅草庵烧掉了,又拿斧头做出砍杀的动作恐吓两人,老僧受惊而逃,跑入地里化做一个铁铮,而道士亦化为一龟壳,砍柴者方知两人都是精怪所化。

魂念子

长安有一大户人家新雇了一个小仆,小仆三番几次请假回家,主人都没有允许,几天之后,这个小仆在南窗下睡觉,主人见打门外进来了一个妇人,五六十岁的样子,长的很肥胖,走路都很困难,小仆的被子掉了,妇人就上前把被子给小仆盖好,盯着小仆端详了许久,才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小仆翻了个身,身上的被子又掉了,妇人便又过来帮小仆盖好被子。

主人觉得很奇怪,便问小仆为何要一直请假,小仆说自己母亲病了,问他母亲的年龄相貌,小仆所说与见到的那个妇人相吻合,唯有胖瘦不同,小仆说自己的母亲很瘦。

主人又问小仆的母亲所患何病,答曰是浮肿病,主人便许小仆回家探母,然小仆刚一出家门,便收到家中寄来的书信,信中言他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主人想起所见的那个妇人,正是他母亲的魂魄,之所以显得肥胖,是因为患浮肿病而死的缘故。

译 ·《太平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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