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

      作为段子界的一哥，沙雕界的皇者，我以前根据书上的教学理解，觉得两个人搞对象，牵完了手，接完了吻，下一步的不可描述应该也会慢慢得水到渠成。但是和老大的初尝禁果， 比想象中来得快，来得惊喜莫名。

        谈过的人知道，恋爱过程中最怦然心动的，是还在追求的时候；是在想拉手，想亲嘴而不敢的时候；是你知道我们会做爱，我也知道我们会做爱，但是我们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做爱的时候；是在犯罪的边缘疯狂试探的时候。

        但是说实话，我感觉我比较可怜，我不知道我最后能不能牵到老大的手，不知道能不能亲到老大的嘴，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和老大在一起。即便在那个下午，我有了名分，有了可以光明正大，理所应当的可以牵她手的理由之后，我仍然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我从没想过和老大做爱，最起码在做之前我是完全没有过这个心思的。

        那天晚上，我们照例在微信上聊天，也许是在聊游戏，我记得当时我们对王者荣耀里面的官方CP很感兴趣，有特别的台词，我玩后羿，她用嫦娥跟在我旁边，听着两个人物对话，放佛是我们自己一样。后来她回我消息慢了，喜得患失立马涌上来，我说我好担心你哦。她说要不我明天去你那边看看你吧，让你看看，你不用担心。我立马开心得要死，以前我去无锡陪她蹦迪，去江大陪她散心，去顾村陪她看樱花，等她说要来我这边的时候，我竟然有点老鹿乱撞，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她问了我下班的时间，好卡着点过来，免得我早退影响工作。我抓紧紧把手头的事情处理掉，急匆匆就提前去了地铁站，不好意思发信息问她到哪儿了，每上来一波人，我就定一次神，终于在第13波之后，我在一片头发里找到了那片熟悉的黑短直。说到这个，其实老大的头发超有意思，像寺里的钟扣在头上，时时刻刻在我心里撞着“这女人好美”的醒世箴言。她穿的是上个周末和干花们一起去买的粉色连体仙女裙，当时拍照给我看的时候，我感觉，嗯，就是给她量身定做的。

        我们吃完饭大概还没到八点，这时候下起了毛毛小雨，还有点下大的趋势。逛街吧要被淋，回学校吧有点早，我说要不要去我那里看看？她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在车上，我一直在恐惧家里的脏衣服和臭袜子好像还没有整理，空出来的地方好像也不够两个人坐着聊天，小出租屋会不会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想着呢，车就到了。

        我让老大在门口待一下，我赶紧跑进去把乱七八糟一坨坨一沓沓的塞起来，可还是和预想中的一样没有两个人坐的地方，我站着给她介绍了一下房间结构，大概花了5秒钟，气氛陷入2秒的僵局，我说，对，有点小，好像也没啥介绍的，嗯。老大环视了一周，说还不错，你平时一个人在家都干嘛呀？我挠挠头，也没干啥呀，偶尔陪老大打几局王者荣耀，剩下时间看看书，写写字。对了，我前阵子买了支毛笔，正在练习。说着从冰箱上面取下吸水纸，用毛笔沾了水在上面给老大秀了一番，雄赳赳气昂昂地瞄她等她夸奖。老大笑了一下，拿了笔写了我们的名字，卧草？竟然，我感觉比我写的好看。

        有点尴尬，可能也有点脸红，我转移话题：对了，上次的robot我们好像还剩三集，要不今天看完？她觉得也不错，点头答应（话外真心感谢robot，给我解了几次围）。我们坐在床边，打开手机，找到了和老大在学校的时候那熟悉的感觉，我左手伸出去搂住她的腰，右手扶着手机，右眼瞄着屏幕，左眼瞄着她。老大身上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香味，也许是传说中仙女体香，也许只是凡间的洗发水，她下凡有一阵子了，应该熟悉了这边，所以可能后者可能性还大点。

        同一个姿势保持得久了有点酸累，我调整了一下手的位置，不调还好，这一调调出了一手的柔软，我吓得立马缩回来，老大好奇地看了我一下，我讪讪地把手放回原来的位置。不过刚才的感觉也太不可描述了吧，也太想入非非了吧，也太魂不守舍了吧。我开始心猿意马，并慢慢把手向上挪了一点点，偷偷瞧着老大好像没什么反应，我又往上挪了一点点，好像也还好，于是我又挪了一点点，找到了刚才一半的感觉，老大把手放在我的咸蹄子上，我不敢继续动了。

        robot后面内容是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我把手机关掉，说，老大，我不想看了。她问怎么啦？我看着她的脸，从有两个问号的水灵的眼睛，到有一个破折号的微翘的嘴唇，我大脑开始空白，只知道有一个无形的力把我推向老大，在她睁大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背后的上帝之手，感谢上帝。

      后来我才知道，那晚的零点，是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