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深 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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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上午,飄着細細的雨,天空好像披着一层层朦胧的细纱。
玲儿撑着一把小花伞,在路上一边走着,一边讲着电话。和玲儿通话的是她大学同学,两个人闲聊了半盏茶的功夫,玲儿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天桥的下面,她抱有歉意地说道:“我快到面试地点了,现在我们先不聊了,有空时我再找你。”
轻轻地挂掉电话以后,玲儿迈着轻盈的脚步,朝面试地点的方向走来。过了不久,她看到了自己寻找中的大厦牌匾,心里舒了一口气。她收起小花伞,径走向大厦里面。不一会儿,她来到了电梯门口。在电梯上按下了数字键,她挺着腰板站着,心里像兔子似的跳动。半晌,电梯停下来了,门缓缓地打开了,玲儿飞快地走出了电梯。
玲儿走到办公室门口,右手轻轻地按了一下门铃。须臾间一位年轻的姑娘从里间出来开门,玲儿用柔和的声音向她介绍了自己。姑娘带领玲儿来到另一个小办公室,请玲儿坐下,随即她离开片刻,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纸,玲儿填表以后,把纸递给姑娘。姑娘亲切地说:“请你稍等一下,我们的厂长等会过来和你面谈。”
“好的。”玲儿温柔地说。
姑娘离开办公室以后,玲儿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凳子上。过了一会,一位有学者风范的中年男子风度翩翩地走进办公室,玲儿礼貌地和他打了招呼。这位先生中等身材,微胖,走起路来矫健有力。玲儿寻思道,莫非他就是厂长?这位先生姓钟,果如玲儿所想,他正是厂长。
钟厂长在整个面试过程中神情肃然,在面试将近尾声的时候,他略微温和地说:“我把你安排至生产部,你哪一天可以来上班?”
玲儿开心极了,暗暗欢喜道:自己应聘成功了!顿时她的心甜得好像喝了蜜糖似的,含着笑和钟厂长说了到岗日子。
“行。”钟厂长一边在纸上“哗啦啦”写字,一边说道,“等会我带你去见生产部主管,你报到那天找他就行了。”
半晌,钟厂长走在前面,玲儿跟随着他,来到了一个车间。车间里的工人们穿着制服在工作,钟厂长对一位工人说道:“你让阿德过来一下。”
过了片刻,一位身材高大的伙子匆匆地赶来了,他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头上戴着一顶工作帽。快走到厂长的身旁时,他柔和地和钟厂长言语。
“这是生产部主管阿德,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可请教他。”钟厂长转头对玲儿说道。
玲儿注视着阿德,只见眼前这位高大的男子脸庞黝黑,他似乎有点难为情。玲儿和他简单言语几句以后,阿德道别钟厂长和玲儿,急急忙忙地朝车间里面走,他好像很赶时间似的。
望着阿德的背影,一丝异样的感觉涌上玲儿的心头。她瞬感这位男子有点亲切,又有些许冷漠。随即玲儿把头转向钟厂长,察觉他和阿德有多多少少的相似,黝黑的脸蛋散发着冷峻的光芒。以后他们就是自己的上司,玲儿不禁暗暗叫苦,她怀着复杂的心情,和钟厂长告别而去。
这一天,玲儿起了个大早,第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她在家里用过早餐,遂匆匆走向地铁站。来到工厂的时候,玲儿看到有几个同事在聊天,她走过去问:“你好!请问阿德在吗?”同事让玲儿等候一会,阿德还在上班路途中。
有人陆陆续续地进入车间,不时传来他们的说话声。突然有人喊道:“早上好!阿德。”玲儿听到喊声,轻轻地走过去。阿德身上穿着便装,玲儿看到他比前几天的样子更显得年轻一些,脸色也和蔼些许。她觉得阿德有点熟悉,像一位大哥哥,又像同学,似乎早已曾经认识。
阿德走到办公室,找出一份文件,向玲儿认真地交代工作上的事情。玲儿仔细地听着,有时候未曾听懂,当她问阿德的时候,阿德从来未感到厌倦,而是非常耐心地讲解,偶尔会问一句:“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玲儿感到十分温暖,夹杂着一丝丝的酸楚。她已经大学毕业几年了,在别的公司工作的时候,她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像阿德这么友好的同事,有些同事甚至气势凌人的,这让玲儿时常会想念读书年代那种纯净的同学关系。
玲儿听着听着,对阿德心生了很多好感。她觉得这个男人不仅长得俊秀,人细心,对工作又有责任感。她的头脑顿时冒出一个奇怪的疑问:“这么优秀的男子,结婚了吗?”她在遐思的时候,阿德好像看出来了,瞥了她一眼。玲儿遂回神聆听阿德言语,她的脸上有点辣辣的。
阿德把工作交代完毕,拿出一套工作服给玲儿。玲儿到更衣室换上衣服以后,便开始紧张地干起活儿来了。阿德有时候会过来玲儿这边看看,当玲儿工作完成得好,阿德会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会心的浅浅的一笑。不过,当玲儿工作上出现瑕疵,阿德会板着一副面孔,那苦瓜似的严肃脸色,使玲儿看了,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阿德一面和玲儿谈论工作,一面帮助玲儿做事。在阿德的帮助下,玲儿对工作越来越顺手。渐渐地,她好像对阿德有了一种依恋,只要和阿德在一起,哪怕上班再苦再累,她也觉得上班有意思。如果阿德哪天没来上班,她的心里就觉得缺少了什么,干起活来也没那么有劲。当她看到阿德来上班的时候,玲儿高兴得好像喝了蜜糖似的。
玲儿刚来上班没多久,在同事的言语中,她知道阿德现在是单身,也还没有女朋友。她莫名地涌起丝丝兴奋,和阿德相处的日子里,玲儿感觉他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男子,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他的女朋友,但又觉得这是一种奢望。
有一天上午,玲儿回到办公桌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有一瓶饮料放着。这是谁放在这里的?玲儿纳闷着。她把饮料放在一边,便忙于工作。今天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多,玲儿生怕赶不上来。她在忙忙碌碌的时候,阿德忽然来到她的身边,柔和地说道:“玲儿,这瓶饮料是送给你喝的。还有,今天你做的事情有不少,当我忙完以后,我会过来帮你。”阿德在工作上给她的雪中送炭,帮了她大忙,玲儿心头上的阴云瞬间散开了。她看着那瓶饮料,如冬阳似的温暖。
吃午餐的时候,阿德拿着餐盒,走到玲儿的身边,他打开餐盒,用筷子夹了几个饺子给玲儿。这煎饺是阿德亲手制作的,玲儿品尝了一个,滋滋称赞阿德。她惊叹于阿德的厨艺,更从未想到他还会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甚至觉得这次的饺子是她所吃过的最有味道的。玲儿每吃一口饺子,嘴里香香的,心里甜甜的。
快吃完午饭的时候,阿德凝视着玲儿,过了一会,他柔声问道:“玲儿,今晚我想请你看电影,你去不去?”
“好啊,我去。我很久没看过电影了。太好了,今晚有电影看了。德哥,谢谢你!”玲儿脱口而出。
下班以后,阿德带着玲儿来到电影院。他们看的是一场感人的爱情片,玲儿静静地看着,偶尔情不自禁地从眼里流出泪水。阿德默不作声地拿出纸巾,轻轻递给玲儿。电影播放完毕以后,每一位观众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剧场。
从电影院出来,阿德和玲儿在路上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一个亭子的旁边,他们驻足坐在板凳上。朦胧的月色下,和风吹拂着他们的脸,阿德和玲儿突然间像亲密的朋友聊起天。他们聊了很多很多,两个人的心似乎越来越贴近。忽然,阿德伸出手握住玲儿的手,玲儿的脸瞬间红了,心里扑通直跳。阿德温柔地告诉玲儿,从第一天见到玲儿的时候,自己就有点喜欢她了;后来,当他知道玲儿还没有男朋友的时候,自己很渴望能成为她的另一半。玲儿未曾想到,自己默默喜欢的人,其实也早已喜欢着自己。此刻,她感到自己很幸福。渐渐地,两个人的手握得更紧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阿德和玲儿并肩一起走进工厂。能在同一个地方上班,他们感到很高兴。在工作上,阿德对玲儿更为照顾了。当玲儿忙不过来的时候,他经常会帮助玲儿。玲儿心想,来到这个工厂,和阿德相识、相知,找到了人生中的伴侣,自己要好好珍惜这个缘分。在阿德的心里,玲儿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就像一盏灯,指引着自己一路前行。
时间一天一天地匆匆流逝,转眼间,阿德和玲儿已经交往将近一年。阿德在玲儿面前许诺,将会让玲儿穿上漂亮的婚纱,成为他的美丽的新娘。玲儿依偎在阿德的怀里,听着,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阿德工作上很忙碌,常常要加班,有时候甚至到凌晨才下班。他远离家乡,来到这个城市已经很多年了。每天拼命工作,他也没有去找女朋友,直到玲儿的出现。有时候,他感到很疲倦,头有些许晕乎乎的。他刚开始以为只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下就会好了。可是有一天,他的头痛得非常厉害,好像要裂开似的。他抱着头,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直冒冷汗。
第二天,他忐忑不安地来到医院。等检查结果出来以后,他呆如木鸡地站了好长时间。回到宿舍,他蒙着头,在床上默默地流了一把眼泪。
玲儿看到阿德没来上班,打他的电话也未接。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她飞快地走出工厂,只想着能快点见到阿德。打开阿德宿舍的门以后,她看到阿德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她叫了一声“德哥”,未曾听到有回应。玲儿迅疾地走过来,看到阿德的眼睛有点红肿,她摸摸阿德的头,轻声地问道:“德哥,你怎么了?今天没见你来上班,打你电话也没接。你知道不?我很担心你。”
听到玲儿温柔的声音,阿德睁开眼看了一下,又无力地闭上了。过了一会,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玲儿拿纸巾在他的脸上轻柔地擦了擦,温柔地说道:“德哥,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一直很崇拜你,深深地爱着你,更把你当做知己。你也把我当做知己,好吗?”说着,玲儿把头埋在阿德的身子上。
阿德伸出手,抱住头。良久,他低低地说道:“玲儿,我们分手吧。你是一个好姑娘,我不想耽搁你。”玲儿抬起头,说道:“德哥,你对我这么好,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你怎么这么傻?我叫......你......走,你就......走吧......”阿德顿了顿,痛苦地说道,“我的头上长了一个肿瘤,要做手术。如果手术不成功,我......”
未等阿德说完,玲儿捂住阿德的嘴,在阿德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坚定地说道:“德哥,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你答应过我,要让我成为美丽的新娘。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等着你的这个承诺。下次我陪你一起去看医生,相信医生会把你治好的。”一面说着,一面握住阿德的手,玲儿又把头依偎在阿德的怀里。
“玲儿,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好的男人。离开......我,对你会更好的。只要你过得幸福,我就开心了。”
“不!我不会离开你的!德哥,你就不要再说了。”
在心灵深处,阿德是玲儿的唯一。有人给她介绍男朋友的时候,玲儿每次都说自己有男朋友了。她一心一意地爱着阿德,当阿德的病治好以后,玲儿等着他为自己戴上婚戒。
过了一阵,阿德的父母从老家赶过来了。玲儿和阿德的父母目送着医生把阿德推进手术室。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的时候,阿德的父母感激地说道:“玲儿,这段时间你一直照顾着阿德,你真是一个好姑娘。如果阿德不能娶你,我们就认你做女儿。”
“伯父、伯母,您们放心!阿德,会好起来的。”
阿德的父母点了点头,他们和玲儿一起期盼着,期盼着阿德的手术成功。
过了好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戴着口罩,眼角上带着微笑,向阿德的父母和玲儿道喜。
在病房里,玲儿悉心照顾着阿德。阿德的身体越来越好了,住了一段时间,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这一天上午,一缕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阿德搂着玲儿,深情地说道:“玲儿,多谢你的鼓励!我总算挺过来了。”玲儿微微一笑,把头靠在阿德的身上,温柔地说道:“德哥,在我的心里,你是很棒的。”
阿德把玲儿的手握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