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婚姻:一个温暖好男人的下场!
老爸,当年算是一个富二代。奶奶是县人民医院的医生,爷爷是我们县里的第一代包工头。据说,当年爷爷最红火的时候,附近几个县一半以上的工地都是他的。
老爸是在16岁那年喜欢上那个女人的,一见钟情飞蛾扑火的那种。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他放弃了去大城市上学的机会,只是在市里读了个野鸡电大。
当年,她家里特别特别的穷。为了帮她养家,老爸背着爷爷奶奶在外面借了很多的外债。奶奶给他的零用钱,他攒在那里一分钱也没舍得花,连早餐都舍不得吃,全多给了那个女人。
还有爷爷托人给他买的军大衣,他一天都没舍得穿,而是低价卖给了他同学,回来还一直瞒着奶奶,说是放在寝室被人偷了。
听奶奶说,因为那个女人,老爸和爷爷有三四年没说过话。爷爷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但老爸的态度却很坚定,家可以不要,父母也可以不认,工作也无所谓,但他就是无论如何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后来,爷爷实在拗不过老爸,再加上曾祖母(爷爷的妈妈)和奶奶又天天在他面前抹眼泪,他才勉强同意了让老爸回家。
老爸带着那个女人回来的时候,她肚子里已经怀了我。爷爷奶奶都是特别爱脸面的人,他们虽然心里有100个不愿意,但还是为他们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结婚的时候,据说爷爷当时一下子拿出了12万(不敢想象那个时候的12万是什么概念)。5万给了她娘家做彩礼,7万用来添置家具家电和摆酒席。
婚后半年,老爸被安排到了邮电局上班,一年后她也去了粮食局。这两家单位,都是当年县城最好的单位,连县长的子女都未必进得去。但神通广大的爷爷,却同时把他儿子和儿媳全都弄了进去。
只是,好景不长。在我四岁那年,爷爷就因为患肝癌离开了人世。虽然当时家里还有点小钱,但树倒猢狲散,家里的光景就一年不如一年。
在我的记忆中,她只要一不开心就会和老爸闹,抓破老爸的脸,撕烂老爸的衣服,把他推到门外不让他进屋,奶奶过来劝阻,她也一把把奶奶推翻在地。
再后来,她爱上了抽烟、打麻将,经常好多天都不回家。回到家里也不做事,奶奶和老爸做的饭她也不肯吃。
有一次,她带着我去外面吃饭,一个男人当着我的面把她压在身下,她也一点都不躲避。
虽然那个时候我不是很懂事,但我却发了疯似地咬住那个男人的手不肯放。他被我咬得哇哇大叫,一脚把我踢到了椅子脚上,我头上破了一个好大的口子,鲜血直流,到现在仍然有块疤。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哄我,让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奶奶和老爸,再三叮嘱我,一定要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但最后,我还是偷偷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爸。
本以为老爸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找她大闹,但没想到老爸非但没闹,还一直叮嘱我千万不要把那件事告诉奶奶。
从那以后,老爸在家里基本都不怎么说话了,每天都是胡子拉杂,也很容易生气,回到家里什么事都不干,最大的爱好就是抽烟喝酒。
再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在我小学三年级那年,老爸因为喝醉酒把单位的车开到了沟渠里,他和整车的货在水里泡了一个晚上,虽然人没事,但他却从此失去了工作。
失业后,老爸的性情更加大变,也不再像以前那么能忍。他们两个人只要呆在一起,就会大吵大闹,家里的东西几乎被他们摔了个遍,而且她的两个哥哥还都打过老爸。
再后来,老爸第一次动手打了她,打完后他就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再后来,没多久,他们就离婚了。
离婚的第二年,她就跟了一个湖北男人去了海南。在随后的整整十年,我只见过她一次面。
记得那次,她在学校边上请我吃饭,点了一桌子菜,我一口也没吃。临走时,她给了我一张存折,本来我是不想收下的,但看见那上面的数字足足抵得上老爸大半年的收入,而这些只不过是她欠我的十万分之一罢了。那个时候我已经懂事,我为什么又要跟钱过意不去?
回到家,我把存折交给了奶奶,但却没敢告诉老爸。因为,我怕他会撕掉,也怕他会情绪激动,更怕他会担心失去我。
再后来,就是前年我结婚的时候。她和她妈妈一起带着她的儿子,专程跑来参加我的婚礼。婚礼上,司仪让双方父母上台讲话,虽然当时我已经看到她站在台下,但我却装作没看见,并且很迅速地告诉大家:有我老爸一个人代表就好!
仪式结束后,她绕到我们身边想让她儿子叫姐姐姐夫,我转过脸,把我老公支开一边,然后告诉她:你没吃饱,可以接着吃。如果吃饱了,可以走!
可以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伤心。她含着眼泪问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我说:这么多年了,已经没有必要原谅了!就好比我老爸,早就没必要恨你一样!
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表现得异常镇定,脸上始终都挂着微笑。就好比是对着一个普通的友人表示答谢一样:不卑不亢,礼貌而又周全,没人知道我对她到底说了什么。
今天,我在这里提起她,只是因为我知道,她在三个月前回来了,而且就住在我家对面的小区。她一个人带着一个上小学的儿子,那个湖北男人去了北京,什么都没留给她。
本以为知道这些消息,我会变得很开心。但当奶奶把这一切告诉我的时候,我却哭成了泪人。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我很想知道:老爸对她那么好,那么一个阳光积极,而又温暖细腻的男人,怎么就那样被她毁掉了一辈子?
她今天的结局,是她应该得到的!而老爸的下场,却不应该是一个温暖好男人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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