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观后感
看完电影似乎有很多想说的,却不知从何说起,就像电影中那嘈杂而持续不断的背景音,巨大而空洞。
1.滋养恶之花的暴力街区
“我的朋友们,记住这一点,从来没有坏的杂草或坏的人,只有不好的种植者。”——维克多•雨果
结尾的这句话恰是点出影片核心的关键,一次警察失手打伤少年的突发事件,引发街区不同派别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更导致结尾少年们革命式的集体报复与狂欢。
这一切多米诺骨牌效应是如何触发的呢?让我们回溯到影片的最初,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法国战胜克罗地亚队时隔20年重新夺冠,此时的埃菲尔铁塔下满是庆祝狂欢的人群,不管什么肤色的人群都在相互祝贺,一起高歌“市民们手挽手肩并肩,结成营队,来吧来吧,让那不洁之血,灌溉那犁沟...”姆巴佩是少年们心中的那道光。
镜头一转来到巴黎郊区的圣德尼,这个曾是雨果写就《悲惨世界》的地方,如今充斥着毒品交易、穆斯林、尼日利亚人和妓女。警察局的前台,少年伊萨的父亲大发雷霆,因为他偷了一麻袋鸡。后来在街区里他和同伴回忆道,自己曾回过家乡镇子,那里的人会把偷东西的人活活烧死,变成一捧吹灰。但后来他还是偷了马戏团的小狮子,此处原因不明,也许只是因为少年人的贪玩。还有两处铺垫,一则是朋友转述他的父亲不想让他回家,另一则是警察找到他家里,她的母亲、家里的另外三个孩子及互助会。这里少年们的生存状态可以联想《何以为家》。
警察故事线中,从瑟堡来的新警察斯特凡.鲁兹是个生活失意但仍有人文关怀的中年人(代表法国的温和派),前辈克里斯是个与各派势力打成一片而又外强中干的老油条(在工作上是个不讲规矩的强硬派)还有具有黑人血统的警察瓦达,三人结成一队白天巡逻。在几处细节上可以看出警察的日常执法,已经在社区内慢慢形成积怨,对少女的盘查、搜B9区少年的身、以及伊萨母亲对白人警察克里斯的不信任——称其为假警察,各种不合规不合法的作为,暴力执法的形象已经在群众中形成思维定势。
故事的第一个小高潮在社区三方势力的对峙,马戏团丢了狮子前来质问的吉普赛人、黑人社区老大的“市长”一派和警察蜀黍,迫于压力警察要抓紧追查、找到狮子。通过facebook确认少年伊萨是偷狮子的关键,找到少年,激发冲突,打伤少年,被无人机拍下,寻找无人机拍摄者,事件冲突一气呵成。
第二次矛盾对峙在萨拉的小吃店里。萨拉推测是一个从前涉黑现在上岸皈依伊斯兰的黑人穆斯林,警察、线人、黑社会老大、吉普赛人和无人机拍摄少年,又一次势力较量,但因为怕引发像2005年法国骚乱一样的事件,各方达成脆弱的和解,维持表面的和平。但注意,这些和解仅仅是成年人世界的和解,对于被打伤的伊萨和被追“杀”的无人机少年,没有说法,唯有恐吓。
一系列矛盾冲突引发最后的大爆炸,异化的少年们开始无差别的攻击,大人们的世界就是原罪,混乱的社区、不负责任的父母、管理者的不人道和各方势力的压迫或歧视,一切都是造就恶之花的推手。
2.影片中几个比较有意思的点:
导演简介通过导演的背景可以看出其本身就是作为非裔法国人,且有纪录片拍摄背景。
影片揭露了法国社会当下深层次的矛盾,社会内部严重的认同危机和少数族群的歧视问题。不管是1862年的《悲惨世界》,1968年的“五月风暴”,还是2005年的法国骚乱,我们所处的世界似乎仍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换了群体换了肤色。
三色法国的种族问题,可以追溯到在上世纪法国的高速发展期,为适应经济发展带来的劳动力问题,法国政府采取了较为宽松的移民政策,吸引了大量西北非殖民地的人口。而近年来中东地区的大量难民涌入,以及穆斯林本身的高生育率,使得法国人口结构已接近三成穆斯林。种族冲突不断、穆斯林化的危机、国际恐怖主义,作用在本就高傲的高卢人民身上,人道主义的大旗不好举啊,法国的管理层针对这一问题,也产生了“归化”温和派和“清洗”激进派两个派别。
还有影片中对于现代传媒发酵作用的侧写,手机和无人机的拍摄,成为悬在执法者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看来在世界的哪里角落都一样。
还有还有革命是属于年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