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抑或无病呻吟

昨日，在小区门口的行人道上，我见到一老人。剃短的胡子布满下巴、脸廓。面部黑红，挑有一担子，担子两端挂有似是废品的物件。看来应是长年在外劳动。

他蹒跚走着，穿有靴子的脚与地面相撞总发出声响。

见到他，我不知为何不想再走，而是刻意放缓脚步，时不时回头看一下。当走至小区后门时，忽然蹦出帮他挑担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直盘旋脑中，经久不散。心中一股莫名的难过、伤愁涌现，我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因为再过一会儿他可能就要经过自己这里了，得在这之前想好，总不能一直跟着别人……

有些烦躁。

过往的行人没多少，但总还是有的，我实在怕看到他们眼中会有厌恶、不屑的神情，虽曾看过书中的人情世故，没亲身经历过终是体会不到的。我不敢接受。

也在想，世上为什么总是有人受苦，总是有人受难……如果没有这些就好了……

后来，他到这里了，停了一阵子。

我想上去帮忙，但没勇气开口，眼看着又挑起担似是要走，便急了起来。

却见他往小区内走，我的心倒缓了些。

虽从客观角度讲，我与他并无什么关系，也犯不着大费周折的做思想工作帮他，但道德观立起来了，就很难改变，一想到算了下次吧的时候，内心不免得一阵难受。

这次算了，那下次呢？下次我可能还是算了……算了又算了，到底何时才能真正帮到别人？曾看书时经常想自己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出手相助，绝不向那些冷眼旁观的人。

现在呢？我却想着算了。

那以前学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和旁人根本无异。

跟着他行了段路，我终是下了决心，心一横上前道：“爷爷，爷爷！等一下！”

老人回过头。

“需要我帮忙吗？”

老人却说了一句话，大意应是：“你说什么？”

我重复一遍，并指向他的担子：“需要我帮忙吗？”

他又说：“你讲什么？我听不懂。”（大意）随后转身走了。

讲的是土话，我虽大致能听懂，但讲不来啊！只能回家去……

没帮上忙，心里很不舒服。而且之前老人说话前停顿了一秒左右，似乎在想什么，我怕他误会……

想到还有其他事要做，立时便去忙了。这件事也暂停心中。

我不知这是善良，还是他人所说的无病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