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开好了
说起花,我总想起一个人。
关于花,我只认识个玫瑰、月季、栀子、茉莉,也只喜欢这几种。因为它们颜色鲜艳,或者香味浓郁。悄悄说一句,其实玫瑰、月季我也分不清。毕竟月季的英文是Chinese Rose,这两者应该是同一个老祖宗吧。或者他们本来就是同一物?如同樱桃和车厘子?
看,这就是我对花所有的认识了。所以今天的作业,我写得真是艰难。
但说起花,我总想起一个人。
我大学时的好朋友,阿霞。
在大学宿舍,我首先见到她肉乎乎的背影,内心一阵狂喜——大学里也有人陪我胖了呀。她转过头看到我,笑眯眯地说:“你好,这是你的床吗?我睡你上铺哦。我叫阿霞。”
她的笑容真像一朵正在热烈盛放的花。眉毛淡淡的,眼睛弯弯的,皮肤上几粒小雀斑,额头的汗水定型了鬓角。我说:“你好你好,我是小一。”
我们没羞没臊的室友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不只是我们俩,整个宿舍的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在好的如胶似漆的时候,我们互相以“老公”、“老婆”相称。直到后来她男友来学校找她,我着实不高兴了一段时间。是的,我是会嫉妒闺蜜男朋友的人。可怕的占有欲啊,我甚至多次参与他俩的约会,肆无忌惮地当起闪着强光的浑圆的大功率大灯泡。
还在QQ空间写了文章:
“那时我还不敢牵你的手。”——记大兔子与小兔子
“不如我们黔江的湖边好玩。”大兔子对小兔子说。
我想,很正确,哪里能比得上家乡。如果在家,每天傍晚我都会跨着我老爹坚实的肩膀去江滩吹风,看“中华田原犬”在江边窜上窜下,眺望长江边隐去的太阳。夏夜呵,我想象着回到家的幸福,我和老爹的流浪。
可我毕竟在北京,这样的夜景难得。在这难得的什刹海美丽夜景中,我是一只欢呼雀跃的电灯泡,里边燃烧的钨丝就快要被我自己烧没了。承受着大兔子隐忍的愤怒、小兔子埋怨的羞涩,我这个大电灯泡无惧无畏地跳来跳去,不时给他俩拍张照片,还很无私地说:“我给你俩当免费摄影师来啦!”好吧,他们的幸福最终在我眼里绽开。
在我看来,幸福是理解出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守着一个信仰,便可以活得自由自在。他们的信仰如此简单,在一起,哪怕清贫的日子,也有冰糖葫芦一样酸甜的幸福。
小兔子常常突然哭了,我们问怎么啦,她说,我又想他了。她刚把大兔子送走呢,而且说不定后天、或者大后天,他又来看她了。可她还是哭了,那么委屈那么可怜。然后会忽然又笑了,说,嘿嘿,我在逗他!
爱情的世界波云诡谲,平静下隐藏着惊涛骇浪,而风起云涌又会瞬间万里无云,你不是他们,怎能参透?我们常常惊讶着,又习惯着。
有人在烧玻璃做玫瑰,那么蓝澈澈、晶亮亮的。他们目不转睛地看,那些晶莹的玫瑰在他们的眼睛里变成温柔又炽热的粉蓝色火焰,是鸳鸯香炉里绵延的烟,不熄不灭,此生不渝。
“小兔子,那时我还不敢牵你的手。”
什刹海夜晚的灯忽然都羞涩了,都暗了下去。我大叫着:“我听到啦!”
远处湖面波光粼粼,对岸灯火辉煌,人头攒动。有歌手在唱着伤感的情歌,有情侣坐在湖边窃窃私语,有我在咔嚓咔嚓……
把你纯真无邪的笑容给我吧。
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他俩从初中开始在一起,后来一直在一起,大学毕业就结婚了,现在孩子都要4岁了。
哦我的天,我的占有欲最终无奈地变成了诚恳的祝福。
我想起第一次打开阿霞的QQ空间,是一篇名叫《花都开好了》的文章,写给她男友的。
那么这篇文章也叫《花都开好了》吧。祝福我的阿霞,幸福的花儿永开不败,笑容永远像17岁时一样,是盛放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