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事情大条了
何秀臣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装满了浆糊，然后搅拌的均匀粘稠有劲道，以至于他现在都没理清楚当下是什么样的一个状况。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不知道是天没亮，还是光线没能穿越过遮光布窗帘的严防死守。房间里黑乎乎的，被窝儿暖绵绵的，全身肌肉又酸又疼。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里，昨晚喝着喝着就断片儿了，不知道自己喝吐了没，只是呼出来的气还带着浓浓的酒味。整个胃袋的酒精经过一夜的发酵似乎更醇了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光着身子，而且还有一个女子同样赤裸裸地侧着身子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自己的右手还握着人家的小白兔。嗯。。。手感真好，应该有E罩杯吧。
思念至此，老二雄赳赳地昂起头，抵在女子两腿间的缝隙上。
陆悠然？
何秀臣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两下，全身力气都被抽走汇聚起来了一样，血液澎湃，一下接一下撞击着心室壁。
着意寻不见，有时还自来！
享受着发丝间残余着淡淡的菲拉格慕的香水味，何秀城心中悄然浮现出一幅画面：冬夜飞雪，华灯璀璨，男女两人并排而行，脖子上缠绕着同款驼色围巾。女生头戴白色毛线帽，一只手蜷缩在男生的风衣口袋里，十指紧扣。
希律律，人生得意须纵酒啊！右手情不自禁地用力捏了一把。闭上眼，感受着身体接触部位的每个神经元都在传递着感官信号，光滑柔嫩的触感，圆润诱人的曲线，何秀臣多希望时间能够流逝地慢一点。右手小心翼翼地，揉，抓，摸，捏，握，好不尽兴。魔爪一路下滑，嗯。。。不是理想的小蛮腰，手感差了点。继续深入探索，越过山丘，穿过丛林，对方适时地换了个姿势，何秀臣的心脏不禁，再次，狠狠地，抽动了几下。
眯着眼睛瞅了瞅身边的女子。
不对！陆悠然的头发没这么短。
何秀臣的瞳孔瞬间扩大，事情大条了！
右手似乎应该先抽回来，可要把人家弄醒了不就尴尬了嘛。
抽！不抽！抽！不抽！抽。。。抽。。。筋。。。了。
刚刚还气血饱满的小兄弟像是漏气了的气球，已经失去了锋芒。闭上眼，何秀臣告诉自己要先冷静下来，深深地吸口气，缓缓地吐出来。
恰在此时，女生扭来扭身子，换成仰卧。
对方醒了？那我是不是装睡比较好，这样不会那么尴尬？
何秀臣闭着眼睛，努力维持着固定的姿势，好让对方以为自己还在睡梦里。只是几分钟过去，身子实在是受不了，何秀臣轻轻地换个姿势，半张着眼睛看了一眼。
林欢雨！
和自己赤裸裸地睡了一晚的居然是林欢雨！
林欢雨已经醒了，慵懒地看着何秀臣，黛眉微蹙惹人怜。
管他洪水滔天呢，轻点朱唇翻云雨。。。
直到退房时间的提示电话打进来，才将两人勉强地从床上拉起来。
离开酒店后，何秀臣走进一家小吃店，点了拌面和扁肉。喝了几口扁肉的清汤，青葱淡醋，一股暖流从腹部涌向四肢百骸，脑瓜里的粘稠浆糊也跟着稀释了不少。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酱味十足的拌面，没能填饱肚子，何秀臣又点了一颗小笼包。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出小吃店。
一个人了。
何秀臣开始犯愁。
他只记得昨晚自己输了一局又一局，喝了一杯又一杯，输得越多喝得越多，喝得越多输得越多。然后，就都不记得然后了。
陆悠然人呢？她什么时候离开的？知不知道自己和林欢雨一起在酒店过夜？
何秀臣满脑子问号，同时满脑子纠结。
这事问林欢雨，不方便；问陆悠然，不合适。
咋滴？吃了碗里想着锅里啊？
何秀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自觉地在意这些事，而后他又想到了杨露，顿觉心烦。然后他又为自己会觉得心烦感到惊讶，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慌忙思考东窗事发时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恰在此时，手机震动，杨露发了一条微信过来，内容就两个字：爱你。
何秀臣看着手机，愣了愣，一如往常地在屏幕上翘下爱你两个字。准备点击发送时，觉得这两个字有点刺眼，便删除了换成“准奏”。
杨露很快地回了一个“白眼”的表情过来， 何秀臣选了一个得意的笑脸，又觉得不符合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便换成“微笑”的表情。只是何秀臣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回到家里，何秀臣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口可乐，喝了几口，然后斜靠在沙发上，静静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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