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一只猫

2018-08-12  本文已影响40人  一个废人

去年暑假,弟弟因为自己的原因,把他的美国短毛猫Tom寄存在我家一段时间。

Tom小时候我见过,是一支被剪指甲都得把主人的手刨出几条血印的淘气鬼。

“不知道我能不能养好哦。”我不确定地给弟弟说。

“很简单,每天给他一次喂食,倒碗水,清理一下猫砂就可以。”弟弟说。

“行,那我试试。”我戴上铲屎官的帽子。

弟弟一走,Tom挺不适应,对我敬而远之,胆小,躲到我床下。我也只是完成例行公事般,看水不够了就加水,猫粮不够了就补上,却唯独遗忘了阳台上的猫砂。

过了三天,Tom似乎习惯了原主人不在的情况。为什么这么说呢,从第三天开始,每天我回家一开门,Tom就对我叫唤,然后跑过来用身子蹭我的腿。我去抚摸它,它还伸出舌头舔我。我走到哪,它就跟到哪,简直不像“高傲”的猫。

我很享受这个过程,一只腻歪你的猫,让你有了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可这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周。

一天,我在客厅桌上看书,一股奇怪的气味时隐时现。寻踪觅迹,我来到阳台,气味无比浓郁,罪魁祸首正是此地。原来,一直忘记清理猫砂,无处安放的排泄物只能暴尸荒野。

忍着作呕,我把那一坨坨捡进塑料袋,铺上新的猫砂。我的天,我还没为谁清理过这东西呢。而Tom依然若无其事地信步悠然,因为一开始没做好当爹的准备,我火冒三丈,决心报复。

拾砂事件以后,我对Tom冷落了许多,回家它要蹭我,我一把将其推开;它要躲到床下去,我非得把它赶出来;它弱弱地冲着我叫,想唤起我的怜悯之心,我却更加无情的将它锁到阳台上。此刻的我,断然是一个恶魔。

就这样报复了Tom三天,我终于气消了一些,想与Tom重归于好。可自那以后,Tom看见我,便躲得远远的,也不再对我叫唤。我回到家,它也再不会来蹭我;想抱抱它,要不就是捉它不到,要不就是像泄气的皮球架在我的手中。啊,Tom是彻底对我死心了。

写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鲁迅在《风筝》里的所提到的懊悔。借用于此则是:曾经毫不忆及的去年暑假对于精神的虐杀的这一幕,忽地在眼前展开,而我的心也仿佛同时变了铅块,很重很重的堕下去了。

恐怕任何关系,都需要万分努力才能维持下去;而毁灭它,只需一次事故就得以。而此刻,Tom大概已经忘记了我,那次伤害,不知道还是否留存其心。只希望那次伤害造成的阴影,没有致其困顿于建立新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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