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小白鞋

        学校做团体操，每个同学都准备小白鞋。早上，女儿穿着新买的，白得发光的小白鞋，站在镜子前，摆了个pose，欢欢喜喜像一只小麻雀一样飞进了校园。

      下午接她放学时，女儿又像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从校园里飞了出来。

        在学校门口，先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低头一看，

        “呀，小白鞋变成黑包公啦！”

        鞋帮，鞋面，包括鞋带都像被煤炭涂过一般，黑乎乎，脏兮兮的，一点早上的样子都没有了。看着又好气又想笑。我佯装生气地质问女儿：“你的鞋掉进灰坑了吗？”

      女儿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目光从我的脸上略过，觉察到我的怒气并没有杀伤力，她狡黠地一笑，撒起了娇。

      “妈妈——妈妈——，鞋是我和同学们一起踩脏的。”

      我不相信地问：“真的？”

      “嗯——”她仰起脑袋，一脸认真而且肯定地回答我。

        “我同学踩我了，我也踩他们了。”她还一脸骄傲。

        “嗯——我上课时候，也自己踩了我自己。”她说到这里，把自己的声音调到最低，偷偷观察我的表情。

        这个小机灵鬼，让我哭笑不得，自己踩自己，什么鬼？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哎！

        “妈妈，咱们今天吃什么？”，见我没有批评她，她快速转移话题。

        “烤鸭怎么样？我馋了。”              “啊？妈妈，妈妈？”我没理她，她赶紧追问，唯恐这个话题跑了。

        “行行行！不过，要——先——刷——鞋！”我指着她的脑门，不容商量。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她嘟着嘴，一副未卜先知的模样。

        闻着烤鸭味，刷着白鞋，听着歌，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