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婆踹倒在地之后

（虚构盲写练习）

王小帅被踹倒在家门口的时候，下意识用右手撑在身体和地面之间。现在手掌火辣辣地疼，翻过来一看，一大片都破皮了，渗出血来。

踹他的人，是他老婆。

她此刻还站在后面吧，也许并未消气。在他道歉服软之前，她都不可能散去那口恶气。所以王小帅也懒得回头，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开她的愤怒又悲伤的注视。

假如有位画家把这个画面记录下来，最好是用毕加索、康丁斯基那样的笔触。因为这对失和的中年夫妻，斯文扫地，狼狈而破碎。

这摔得真够彻底啊，再伸伸脖子就能够亲吻大地了。原来以为自家门口的水泥地挺干净的，细看也真是脏得可以，黑色的细砂、干枯的碎草、毛发、织物纤维……居然还有芝麻。这就是近距离的真相啊，他鼻子一酸。

打算潇洒地撑地站起来，可他刚抬手臂，发现右手腕剧痛。糟糕，他想。

尝试转动手腕，有一个角度仿佛已是极限。恐怕是发生损伤或脱位了。

“怎么啦？” 老婆问道。

王小帅没有回答，站起来，往前走。虽然有一刹那，他忘记了自己要去哪里，但他自认为行动上没有犹豫。

“你怎么啦？” 老婆又问，声音没有提高，似乎比前一句还小声点了。

这一瞬间反而是王小帅有点想回头，想看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