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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谁都没有关系。

2015-03-08  本文已影响1565人  苏落轩

孤僻成性,生活不甘平凡,却又渴望平淡,常常会莫名的感动,而心软是病,不大懂得拒绝别人,喜欢一个人独处,静静发呆,臆想时光琐碎,厌恶一切欺瞒的言语,以及冗长的隐喻。

《一。》
三月三号,早上七点钟不到,我刚洗完一个热水澡还没来得及擦干头发,阿星他们就起床了,刷牙洗脸换好衣服后就开始在各个房间里进进出出的收拾东西准备搬家,我抱着小侄子在客厅里喝茶,看着他们紧张忙碌的样子,想了很久还是没想明白,一个有家室有房子住的人,竟然会因为一份工作而拖家带口出去租房子住。难道是我与这个世界脱轨的时间太长,已经被社会抛弃了的原因?想着想着,不由自嘲的叹了口气,虽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还不是照样说走就走,毫无顾忌。
“这套白瓷茶杯你们带走吧,我用另一套青花瓷的就可以了,反正我习惯了简单的功夫茶。”又一杯红茶下肚,我用家乡话对阿星说道。阿星往桌上看了一眼,“算了,你用吧,我们过去那边后再买一个带过滤的茶壶就行了。”我心下默然,知道这其中肯定有我现在正在用这套茶具的原因。
“诶,廖轩,冰箱里那些甜板你留着吃吧。”阿娇打开冰箱拿着一叠黄色的年糕般的东西对我说道。
我看了一眼,“不用了,你们带走吧,我不会做。”
“很好吃的,要吃的时候把它切成一片一片的放锅里炸一下就好了,很简单的。那我等下给我姐她家了?”
“额。”
八点钟左右,把要带走的东西打包装车后,家里突然空了很多,前不久才刚刚积累起来的生气瞬间冷清下来,我又回到了孤家寡人的地步,只是这一次是可以确定的长期的孤家寡人。
有些兴奋,有些伤感,有些怀念,心情很复杂,仿佛悬在半空中,起伏不定。
见惯世间悲欢离合,以后我要过一种离群索居的生活,尽量远离尘世,少与人说话,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娱自乐,对外面的世界少投入少期待,多一点冷漠,少一点热情,也许就会少一点难过了吧。
“你和我们一起过去吧,我等会还要去上班,阿娇一个人打扫卫生,你帮她带一下孩子。”阿星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了一支,递了一支给我,这样说道。
我想了想,也好,这样我又能和我可爱的小侄子多玩一会了,于是笑道:“也行,不过我等下怎么回来啊?难不成还要我坐车过去走路回来?”
“哈切呢〔家乡话的语气用词〕,你现在出门都要专车来去了啊,这还得了。”
“哈哈。”
在楼下吃了早餐,把一些东西交给阿娇她姐之后,我们出发了。一路上阿娇都在唠叨着说这个忘记带了那个忘记带了,不时埋怨道:“如果昨晚就说好了今天我也过去的话,那昨晚我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匆匆忙忙了。”我塞着耳机坐在后座,靠在靠背上眯着眼睛望着外面不断倒退的景色,昨晚睡的比较早,十一点左右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三点钟醒后就睡不着了,计划着他们走后我该怎样重新布置家里的物品摆放才能让我觉得满意,眼睛有些酸涩畏光,面部肌肉显得有些僵硬,只好闭上眼睛在脑海里继续构思那个困扰我好几天的比较烧脑的故事。
九点多钟,下高速后一路左拐右绕到了一个我没去过的地方,周围山比较多,比较偏僻,不过环境倒是挺不错,到处能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燕子在屋舍巷弄里穿梭,寻找筑巢的地方,房屋周围开辟出了一小片土地用来种菜,菜农挑着水在菜地里忙碌,在深圳这样的城市里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阿星在卸下东西后就去上班了,我则带着侄子在周围到处乱跑,追鸡撵狗玩的不亦乐乎。快两岁的侄子到现在还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会叫爸爸妈妈叔叔外公这些简单的称呼,但是他特别聪明,我们跟他说话他都听得懂,不过也非常调皮,又捏准了我不会打他对他发脾气的软肋,动不动就哭鼻子装可怜,让别人以为我欺负了他的样子。一个上午下来,他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却把我累得够呛。
十一点半左右,阿星打电话过来说他不回来吃饭,让我们先去找饭吃。
尽管我和阿娇已经认识了快四年,我还是不太喜欢和她打交道,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还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给我留下的不太好的印象造成的原因,所以那时候她问我怎么称呼时我很冷淡的说了句:“名字都是个代号,怎么称呼都行,也可以直接叫我廖轩。”于是三年多来她一直都是这样称呼我,我也从来没有叫过她嫂子,当然这其中也有我非常不喜欢这些亲戚称呼的原因存在,行千里路读百本书〔网文历史类〕后我觉得我与别人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都是平等之辈,只是年龄这种外在差别罢了。加上我一向话不多,和她很少聊天,在家说话时主要也是用家乡话来和我哥说,她也基本能听懂,后来情况有所改善,但也还是很少直接对话,可想而知这顿饭吃的有多尴尬,可想而知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十二点钟,吃完饭,我觉得我该走了,回到属于我的世界里去。
“我先回去了,你们这边也没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事了。”
“星星下午还有事,要不你晚上再走吧,让星星送你。”
“不用了,我到外面看看公交车站牌,坐车回去。”
“那好吧,这里我也不熟,你自己当心点。”
“额。”
转过身,对我那可爱的小侄子挥挥手,“小家伙,再见。”
“跟叔叔说再见,再见。”阿娇低头拉了拉仍在游目四顾的小侄子,小侄子也跟着摇了摇手,终于叫了句:“蜀黍。”
我笑了笑,转过身,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
孤僻成性,生活不甘平凡,却又渴望平淡,常常会莫名的感动,而心软是病,不大懂得拒绝别人,喜欢一个人独处,静静发呆,臆想时光琐碎,厌恶一切欺瞒的言语,以及冗长的隐喻。这是网络上的一段话,说的应该就是我。

《二。》
「一。」
二月十三号早上七点半,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我终于写完了《不会说话的爱情》,复制最新版本的内容发送给几个朋友后,保存文档关闭窗口的瞬间,莫名感觉到心痛,悲伤难过孤独失落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又哭不出来也流不下来,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结巴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起身,开门,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斜对面阿星他们的房间,才想起来他们在六点钟左右的时候就走了,他们回汕尾阿娇的老家过年去了,他们每年都会回去,初六左右再回来。又想起了临走前阿星对我的那句:“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过去吧,那边人多,而且热闹,也就多一双筷子多一只碗的事,没事的。”可我当时还是拉不下脸面,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还得跑到别人家去过年不太好,考虑到不久以后我就要去另一个地方独自生活,以后这种一个人的日子将是家常便饭,因此想要提前体验一下,为以后做准备,同时也不想留下太多牵绊。我的心还是不够硬,总是优柔寡断,经常因为一些事情而改变初衷,我怕我到时候会舍不得离开。
但在这一刻,如果阿星再问我一次,我一定会回答说好。
洗脸,刷牙,喝水,蹲在阳台上背靠着洗衣机抽烟,想起来这也是那个故事里的一个场景,只是故事里有很多人,场面很温馨,不禁更加难过,在心里想着阿星他们现在大概到了哪里,每次从深圳去汕尾的那条路都堵,这一次肯定更加堵吧,不过他们人多,应该不会很烦。打开anyview阅读器看小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关闭。打开QQ,想聊天的不在线,在线的不想聊天,下线。打开空间,看到了几分钟前廖周来过的痕迹,给她打电话。
“我入魔了。”
“哦。”
“你就不能表现的惊讶一点?然后安慰一下我这颗受伤的脆弱的心灵?有你这样的吗?”
“好吧,那你说说,你怎么入魔怎么受伤了?让我高兴一下。”
“……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主要是你这人一向都不太正常,所以我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再见,拜拜。”
挂断电话后不到一分钟,廖周的短信过来了,是一串表示无语的省略号。不想回复也懒得回复,“损友啊!”苦笑着叹了口气,摁灭烟头,回房间睡觉。
我想在梦里遇见她,那个齐刘海大眼睛的姑娘,她和我一样不爱说话,习惯平静,长发飘飘。

「二。」
下午两点多,被饿醒了过来,习惯性的摸出手机打开ZAKER看有关手机与科技方面的新闻,打开手机乐园看最新更新的软件,打开UC浏览器看最近关注的小说更新章节,最后清理全部应用缓存与垃圾,时间到了三点,起床,刷牙洗脸喝水,换好衣服穿上鞋,推出自行车,出门。
明天就是情人节了,但这次情人节距离春节太近了,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家了,深圳也变得冷清了下来,往日里人潮涌动的双龙现在也门可罗雀,停好自行车,在木桶饭店吃了个腐竹炒肉饭,去天虹买麦片和速食水饺,上一次遇见她是在天虹麦片的那个货架,那天是一月十八号,星期天,休息。今天是二月十三号,星期五,虽然她可能已经放假回家了,但我还是希望能够像故事里那样,随时可以偶遇她。我觉得我快要疯了。
这一次没有遇到她,因为我忘了我身上只有十块钱,还是昨晚问阿星要来吃早餐的,而且我没带卡,只好转身回去拿卡取钱,然后骨子里的懒惰基因发作,同时也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这一次能遇见她的概率很低,几乎不可能,与其到时候失望,不如干脆放弃侥幸心理。于是就在附近的超市买了四包水饺两袋麦片回家。
打开电脑,登录QQ换成离开状态,打开网易云音乐登录帐号,播放《平静》歌单,烧水,泡茶,看小说,贼道三痴的《雅骚》。
晚上九点五十八分,发表了一条从几部电影台词里摘录出来的说说。
你的灵魂从未有过悲伤与迷茫
像一只北方部落里的威武图腾
坚毅如你。手握刀枪棍棒
似要扫灭天下猥琐。除了我
为此我认为你暗恋我
为此我欢喜的接受这一残酷现实
故而从今以后
请把你每个真挚的笑容都送给我
而我将握着你的手
在清晨中。在黄昏中
在西门煎饼果子收摊的嘈杂声中
慢慢地走。走啊走。走啊走
凌晨时分,在别人发表说说祝福情人节快乐的时候,我上传了几张了喝茶的照片,玻璃桌,白瓷杯,红茶罐,在我的对面也摆着一杯茶,一个矮凳子,一双拖鞋。照片的名字叫:请不要说话。
我曾在故事里称神,任意安排人物的相遇与分离,我在生活里为人,接受不知是否被安排的相遇与分离,然后追求平静,尽量保持平静。

「三。」
二月十四号,下午两点多,我又被饿醒,起床煮水饺吃,打开电脑听音乐喝茶看新闻看小说,忙忙碌碌。
晚上八点多,坐在床上靠在窗前抽烟,目光往楼下不经意的一瞥,就看到了行人稀少的马路上昏黄路灯下一对情侣在接吻,突然觉得视力太好有时候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打开优酷看电视剧《男人帮》第十二集的《情人节》,三个老男人为刚被男友甩了的阿千过情人节而引发的一系列事情,想起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感叹颇多。突然很想和朋友们打电话,又怕打扰他们她们的好事,于是群发了一条短信,“我想和你们打电话,有空的话就回复短信。”收到回复后我立刻打过去,闲扯,瞎聊,心情好了起来。

「四。」
二月十八号,在三天内十个好友的点评建议下,《不会说话的爱情》正式修改完成,开放权限为所有人可见。
因为《不会说话的爱情》,我开始真正喜欢喝茶,每天一壶茶,一坐就是一个小时,幻想着她坐在我对面的模样,彼此不用说话,于眼神动作中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画面很安静,很温馨。
下午六点半,洗过澡后换上新衣服下楼准备去外面吃晚饭,在心里计划着点几个什么菜,在电梯里遇到了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有些尴尬的摁灭烟,快到一楼时小女孩突然开口对我说话:“你也是下去买东西吗?”我愣了一下,猜测她可能是刚过来这边不熟悉环境,答道:“不是,我下去找饭吃,家里没有饭吃。呵呵。”笑容有点傻。“哦,我是下去买东西。”出电梯后她看了看旁边没有别人,又对我说道:“那你知道哪里有卖东西的店吗?”我看了看她手里捏着的十块钱,“我们楼下就有一家小店,应该有你要买的。”
“哦,谢谢你。”
“呃,不客气。”
走在马路上,外面几乎没有行人,街上除了两家士多店还在营业外,其他所有店铺都关了门,仿佛空城。沿着长街在附近走了一圈,打道回府,煮饺子。
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即将零点的时候,外面响起了烟花爆竹声,仿佛导火线一般迅速点燃了整座城市,空气中飘散着硝烟的味道,或者换个称呼叫做新年的味道。
背负双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照亮夜空的灿烂烟火,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
在满城烟花与爆竹声中,独自沉默。

「五。」
二月二十五号,凌晨五点多的时候,阿星他们回来了,在客厅里和我妈说话,小侄子跑过来敲我的门,我没开。昨晚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妈和陈叔回来了,和我打了个招呼。
六点多,天亮了,包好红包,借起床关灯的时候开门将红包交给阿星,“给你儿子的。”关门。
阿星他们没回来的时候我很想他们早点回来,现在他们回来了,我却又希望他们能够晚两天再回来,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饿了煮水饺,渴了就喝茶,听音乐看小说,偶尔给朋友打电话聊聊天,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甚至连上厕所都不用关门。
他们再一次打乱了我的生活,尽管我很快就会适应这种每天有人做饭的生活,但还是感觉有些别扭,不自在。

《三。》
塞着耳机沿着马路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回过神来对照路标地图才发现我走反了,到了一个更加陌生的地方,不过没事,只要有公交车的身影,总能回到家。
两点多钟,到家,我的家,我一个人的家。开门,换鞋,喝水,打开电脑,打开QQ换成离开状态,打开网易云音乐播放《平静》歌单,躺在沙发里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在脑海里与自己对话。
“我很快就会适应这种生活,是吧?”
“嗯,是的。”
“等下该干嘛呢?打扫卫生?还是…看个电影?”
“打扫完卫生再看电影,不过,看什么电影呢?”
“《一个重度孤独患者。》?”
“哈哈。”

「2015.3.」
同属「一个重度患者」「这一路走来」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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