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微的骨头里也有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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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在电影院看了一部特别的电影——《我的诗篇》。
还没进影院,先接到了一个精致的纪念方本和纪念手环。手环上面印着:
再低微的骨头里也有江河。
这是什么意思?我心说。
随即戴着手环,进入影院。迎接我的是六位农民工诗人的故事。
这六个农民工涵盖了60后、70后、80后、90后,有少数民族的工人,有女工,也有去世的工人(许立志)、失业的工人和苦苦打拼的工人。他们白天辛勤劳动,晚上寄情于诗。
在106分钟的展映中,电影讲述了六人的劳作、生活与梦想。长期工作于地下650米的煤矿工老井、比岩石更坚强的爆破工陈年喜、大凉山深处感怀文化冲击的彝族小伙吉克阿优、钟爱吊带裙的制衣厂女工邬霞、处于失业的
80后工人乌鸟鸟、字字存真又皆是血的富士康工人许立志。
哲学家本雅明曾说:
纪念无名者比纪念名人更困难,历史的建构是献给无名者的记忆。
谈到“中国制造”,我们会谈起来任正非、李书福、董明珠、雷军、黄章、罗永浩等。而那些流水线上的工人们如同消失了,变得无名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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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由吴晓波总监制,曾荣获第18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最佳纪录片、第十届广州(国际)纪录片节年度最佳纪录片金红棉奖,以及第五届中国纪录片学院奖最佳纪录电影奖。
也获得了金马奖最佳纪录片和最佳剪辑的提名,对,就是冯小刚《我不是潘金莲》获奖的那个。甚至还要冲刺奥斯卡最佳纪录片。
虽头顶这么多的光环,数次获奖,但因为是文艺片、纪录片,过于小众,无法在电影院正常公映。转而采取了网友包场众筹的方式。事实上,这个想法最初也是网友自发提出来的。
《我的诗篇》因为不能走正常的院线,竟逼出了“洪荒之力”。
可以说,《我的诗篇》是一部互联网+的电影。通过互联网向全国直播“工人诗歌云端朗诵会”,通过网上众筹的方式帮许立志出版遗作诗集《新的一天》,为《我的诗篇》筹集拍摄资金,在全国百城众筹千场观影活动……
犹记得,63岁的电影制片人方励为《百鸟朝凤》的一跪,“跪”出了近亿元人民币票房,这似乎让不少业内人士看到了中国小众电影的潜力。然而,这样略带“悲壮式”的孤例,依旧无法让小众电影获得市场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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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影结束后,我们进入了一个微信群。过了两天,导演秦晓宇在群里进行了分享。
“通过众筹的方式进行‘点对点’放映。它更像是一场诗歌聚会,而不再是一次纯粹的观影。”纪录片《我的诗篇》导演之一秦晓宇说。
秦晓宇本身是一位诗人、诗歌评论家。
另一位导演吴飞跃是一名出生在晋江龙湖的80后小伙,曾做过长时期的财经记者。
看完电影,可以和导演立刻交流。这真是一个神奇的体验。
日照的场次是由自由生长文化艺术空间的小珂发起的。去过一次自由空间,一个充满生活美学的地方。
小珂说,内心其实很澎湃。没想到预计的80张票那么快就售空。再增加的票也很快被售出。感谢所有熟悉或不熟悉的朋友,你们是我做这件事情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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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场观影活动,如今,已经众筹了850多场,距离一千场的目标也越来越近。亦有发行方已经联系进入院线的可能。《我的诗篇》还要拍第二部、第三部。
今天的互联网时代,颠覆了太多事务,也给了纪录电影一个全新的命题:竟可以通过互联网手段去筹集资金、完成创作、与观众交流、宣传和推广。
影片中的爆破工陈年喜,总在荒无人烟的深山和矿底,基本无法上网,平时拿手机,想到什么就写一点,等有信号了再发网上。
再低微的骨头里也有江河。这句话,原来是他诗歌中的一句。
走出电影院,一同看的大钊眼角湿润了。说,看到他们的不易,我们要珍惜自己的生活。
里面的一句印在脑海里:再锋利的刀子也拦不住,再热烈的风雨也打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