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田,同田
同田,同田
文/何国华
一
小的时候,听父亲讲:“出丰城县城,往北 26公里,有一大湖,叫药湖,药湖边有一个同田公社,我就选派驻扎在那里灭螺,消灭血吸虫!”
我好奇地问:“灭螺,是不是消灭田螺,你们真有口福呀,可以天天去湖滩草洲捡田螺,顿顿清炖田螺,红烧田螺,天下竟有这等好事!”
我父亲是生产大队的党总支书记,听了我的话,神色顿时暗淡下来。他说:“我们灭的是钉螺,里面有一种血吸虫,谁接触了钉螺及其活动过的水域,就会患上血吸虫病。患者腹大如鼓,骨瘦如柴,不久人间。药湖和同田乡被称为疫区,十室九空,人烟稀少,谈螺色变!”
从此,我对同田避而远之。
我是孙渡永丰河湾村人,实行农村联产承包制时,我村成了远近闻名的羽绒之村、养鸭之村、荸荠之村、莲藕之村,经济建没风起云涌。
一天,村里来了几个陌生人,听口音来自同田乡,见人就打听谁是族长,谁是村干部,当众打开怀揣的族谱:我们是河湾村何氏的后人,流落同田,现在遭受欺负排挤,想叶落归根……
村里人不忍目睹同胞在异乡艰难的生活,地多的让地,房多的让房,田多的让田,把他们的生产生活按排得妥妥贴贴,接纳了20多口人回乡定居。
通过这件事,我感到同田乡还是一片弱肉强食的“丛林”,不可涉险。
地贫人穷,官难当。有一位乡党委书记带着市委领导的重托,带着数百万扶贫资金来同田上任,干了3年,难见起色,知难而退……
二
2020年11月29日,市文联组织“文明实践走进秀美人文同田暨《文人笔下的丰城》新书发布会”,我第一次走进了同田乡。同田在我心目中烙下的是一个贫苦落后的形象,与秀美人文搭不上边,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接送作家们的车,一大早从市文化大会堂出发。车上坐了30多位作家,市文联主席聂小梅一上车就津津有味地谈论同田最近几年的变化……
我对此半信半疑。
第一站到了同田案山,接待我们的是乡里的一位副书记,他腰挂便携式扩音器,一身导游的打扮,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乡里为了推介案山做足了功课。以前的案山是个默默无闻的地方,现在发掘出了抗日作战遗址,恢复了战壕原貌,成了爱国教育基地。
第二站是同田村,这里的门前塘清澈见底,进村的泥泞土路变成了沥青双车道路,家家户户底矮的院墙透露出主人的安宁幸福,新农村住宅上的墙绘妙趣横生,农耕文化广场雕塑栩栩如生……这些场景真是出人意外。
面对如诗如画美景,探寻之心油然而生。我一直步行向前,整洁的路边有十多座早已停产的土砖窑,窑边竖着标牌,上面写着“土窑遗址”,宣告与昔日的污染诀别。
第三站是同田村文化礼堂,乡里的孔书记在这里等着我们。这是一座砖木结构的礼堂,屋柱浸透着桐油,泛着光亮,图书布置得井然有序,一些青年人和学生在静静地阅览图书。孔书记在会上说:“我们己经流转了万亩滨湖地区的水田,建成了一个千亩莲虾基地,建成了一个千亩稻虾基地,建成了一个千亩稻渔基地。原来处于三县交界,赣、锦两江交汇的扇形地区,已经变成了独特的区位优势……”孔书记接着豪气冲天地说:“我们同田有决心有能力争取各项工作走在全市前列。”
会议小憩,市文联聂主席与孔书记拉起了家常。孔书记说:“我在同田工作9年了,很少回家,小孩的学习也顾不上了,现在头上也添了白发,你看我回家去见小孩和老公是不是要染个发?”聂主席快人快语:“你回去见老公要染个发,参加乡里的接待活动也要染个发!”
都说女性难当家,当家顶呱呱。聂主席和孔书记都是女性领导,她们在工作中雷厉风行,工作之余又充满了女性的似水柔情。
通过参加文联组织的活动,我看到同田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颗璀璨的乡镇之星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