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2017年农历新年
今年的春节比往年来得早一些,元旦后我们马不停蹄的回家看望我父母,参加好友婚礼,匆匆之间就临近了农历新年。今年是我出嫁后的第一个春节,按照传统惯例,我随着猴哥一起回安徽过新年。
腊月二十八,我们武汉出发回到六安。天气难得晴朗,我们决定在六安古城溜达消遣一圈。我们去了猴哥当年努力过的六安州学堂,不愧是古学堂,历史的气息在空无一人的校园愈发显得肃穆。我们在学堂门口拍了合影,前去当年住过的舍楼,坐在操场边红旗下,我问猴哥,当年读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十年后带着媳妇儿回学校?阳光下,他笑而不语。也许是在回忆当年的青葱年少吧。而后,我们去了北塔,探寻历史在这个古城的留痕。猴哥一路和我讲起当年的伙伴,高考时差点迟到的淡定,高考的小学堂等,生活的细碎就这样,揉在阳光下的嬉笑里,道着你的过去我的曾经。傍晚我们回到猴哥家,爸妈邀请了堂兄弟们一起吃饭。开饭前,老爸从房间拿出一个超大的双层蛋糕,为我的28岁划上句号。后来听老妈提到她前一天去提蛋糕,大蛋糕有多不方便提,谁提谁知道。简单的心意,在这朴实的家里,依旧暖心。郊外的夜空在城里是看不到的。没有商铺和人流的喧嚣,夜幕的降临就变得格外彻底。晚饭后,窗外静寂一片,我们俩就溜到院子里拍夜空。调好光圈和焦距,摆正三脚架,拍摄30秒,家乡的夜就定格在这一帧画面上,深蓝的幕布,群星闪耀。
腊月二十九,半夜三更,鸡就开始打鸣,尽管我依旧睡到九点。回家后的猴哥依旧是个勤快的汉子,帮老妈杀鸡杀鱼,不时给小猫小狗拍照逗玩,似乎让我看到了他数十年以来每次回家后的样子。“太阳出来咯,”猴哥催促着我起床,吃老妈御制的老鸭汤面。坐在院子里,阳光晒得钵盘满盈,除了竹林里的鸟声和门口的小溪水,我听不见任何其他杂音。我被带到了这样一个不曾想象的陌生地方,却让我如此平和。下午,放着古典音乐,调墨吸笔,我们便开始练字了。今年猴哥毛笔练得少了,手生。老妈一边干活,一边和我们唠叨着哪里要贴对联,哪里要贴福字,我则忙着找最应景的对子。写字的手感找到了,对子也约莫选好了。裁剪红纸,折叠对称。我帮着按压红纸,猴哥便开始挥洒笔墨。“九州瑞气迎春到,四海祥云报福来。花开富贵、竹报平安”。其实侯爸爸的字写得比猴哥好,更流畅有韵味,但侯家每年的春联都是留给猴哥写。大年三十的早上,猴哥和侯爸爸一起拆下旧的对联,再把新写的对联平平整整的贴上去,看着他们的身影和光照下乌亮的毛笔字,我想猴哥写的对联在爸妈看来,就是给父母的一份念想,来寄存他们的牵挂。门楣上的红对联,一年到头,陪伴着家中的爸妈。
腊月三十,天气依旧晴朗。猴哥和侯爸爸、侯家兄弟一起去祭祖,我在家里陪侯妈妈准备年夜饭。坦言,我异常怀念宜昌妈妈的味道,但看到侯妈妈那么精心的操持,也有被感动到。侯妈妈给我讲猴哥小时候的故事,气氛很温馨。记得她说“这小孩就像小鸟,慢慢的越飞越远。”我想这话,也许只会和我说,而不会直接对她儿子讲。猴哥家的团年饭习俗是独家独户各自团年。饭桌上,爸妈显得特别高兴。侯妈妈说,以前都团年饭都只有三个人,今年就有四个人了。
正月初一,侯爸爸和猴哥去旧年里有老人过世的人家去了,堂兄弟们去登高漏掉了我,我又被留下来和侯妈妈一起。这是一个特别传统和有当地风俗的地方,我不懂,以至于我也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侯妈妈用酒精炉和大汤勺做蛋饺,我陪她聊天晒太阳。用肥猪油擦汤勺,金黄色的蛋液沿着汤勺流动,几秒钟变形成一张薄薄的蛋皮。我用手机录制,宛如你我身边的“舌尖上的中国”。猴哥中午吃过午饭就溜回来带我玩。下午我们在院子里拍全家福,侯妈妈翻出爸爸当年的军装,让我们过足了瘾。
正月初二,天转阴,我们一路赶到六安,便开始飘雨。商贩叫卖,人流涌动,喧嚣漫天。我也仿佛被再次丢回了人间。
于武汉•楚河汉街中北路6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