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龟子
盛夏的夜幕降下,吃过奶奶做的晚饭,味道蛮素淡的,像床头刚挂起的蚊帐。然后呢,就到了该写作业的时候。
我从书包里抽出课本和作业本,照着课本上打勾的地方,在作业本的空白处奋笔疾书。
窗外,草丛乐园开着盛大的演唱会,我呢,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写着作业,侧耳聆听。期待惊醒我的那位演奏者拉响悍在屁股尖儿上的提琴。
嗡——嗡——嗡——duang——duang——嗞嗞嗞——duang——哐嗞哩哩……
盛夏夜,屋里亮堂的灯管就是飞虫们练铁头功的武道馆,一个个都往这上面冲——他们的脑袋都不疼的吗?撞得灯管的塑料罩上都出了淤痕。
“谁的脑袋撞得最响,谁就得黄金万两!”
Duang!Duang!Duang!
霎时间传来三声巨响,一时无两,比夜半的钟声还瘆人。
是谁?!到底是何方神圣铁头神功如此了得?
“呜哈哈哈哈哈——当然是本大爷!”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发现了发出这嚣张的宣言的那位大爷,不,应该喊他一声“勇士”,身披铠甲的勇士,不如叫他“铠甲勇士金龟次郎”。
你没有看错,今晚的铁头大赛的最终胜利者就是这只金龟子。你瞧瞧他这一身绿油油的精装打扮,不熟悉的人见了他,还以为他就是被玉雕师傅随手丢出来的翡翠珠子,也难怪方才那三下撞得那么响了。
“嘁,这你就不懂了吧,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这个道理听了,你生气不生气?
生气?不气不气,还有啥好气的?养了一匹野马,谁家还没个草原呢?呵呵……
扯远了,我们回过头来继续欣赏我们的铠甲勇士金龟次郎。他们可是被乡里人称作铜壳郎、瞎撞子的硬汉。
“铛铛铛——哐啦!啾——啪啦!滴哩哩哩……”
话还没说完呢,只见一道流星从耳边划过,没看见火焰长尾巴,那就晓得是勇士陨落,一下砸到地上,还好是后背着地,不然就得赶着去见上帝了。
滴哩哩哩几声,那是勇士在地板上原地头转了四五圈的旋律。瞧他这晕头转向的,用力的瞪着铜丝似的细爪子,口里喃喃着:
“快来人扶本大爷起来,本大爷还能再战300回合!”
可怜此等勇猛之士,英明神武一世,这会儿却不省人事。
“唔?!好吵哦——”堂弟不耐烦地回过头来,“什么东西这么吵?”他幽怨的眼目光四处搜索着,就像胖子吃货搜查着袋子里的最后一片薯片一样。
我低头,望见了地上六脚朝天的勇士,小心翼翼的捏起他,这副装扮,仔细瞅瞅,还是蛮标致的!
腹面至脚上的钩尖儿都镀上了铜似的紫红,映着光,散发出金属光泽,背面则像翡翠一样翠绿,翅面上划出均匀有致的棱条。这位大爷该是“红脚率金龟子”无疑。瞧他这头顶两根触角,好似扎了两根冲天鬏,平添了几分天真无邪感。
天真无邪?不,他们可是蚂蚁的灭族杀手,特别针对爱搬粪便回巢穴里的红蚁。
繁殖期的金龟子会先拉出一坨粑粑,盘成汤圆皮的形状,随后在上面产下一颗乳白色的卵,当成是汤圆的馅料包进去,后足发力反复揉搓,一颗颗香味十足的“虫卵汤圆”就包好了。嘴馋的红蚁闻见了,二话不说就扛起这颗大汤圆往家里送。最香最好的东西肯定要和家人们分享才好吃,才香!结果,来年初夏时节,从蚁穴里飞出来七八只金龟子大爷,红蚁家呢,从幼小的卵到老弱的成员都惨死家中,活生生酿成这出惨剧的工蚁们,并不懂得痛定思痛,来年的盛夏时节,又会有这样勤劳嘴馋的工蚁,把“金龟子牌汤圆”扛回家和家人们分享,可能还会对家人们吹嘘一句:“这可是十全大补丸,一般人俺可不告诉他,甭说跟你分享了!”
呵呵,天真无邪的红蚁啊,要不也来尝尝庄稼苗的味道?
说起金龟子,我就会想起央视少儿频道里面经常和阿偶搭档主持的那位金龟子——刘纯燕。最常在家放学回家的时刻,守在电视机旁,听着这熟悉的音乐旋律在耳边回荡:
“大风车呀之悠悠的转,这里的故事真好看,真好看,真好看,还有一群快乐的小伙伴……”
旋律流转的时候,总会有一两只金龟子,在灯管上转呀转。
清书,二零二零年八月二日。
我是清书,浪漫不羁的爱国诗人,10年创作经验的青年作家,博学多才的摩羯座,吃货塑形达人
《见证祖国70年》模范人物,广东卫视《名医私房菜》栏目特邀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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