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小说：赵老翰在四平街传奇】第一百四十章 酒席宴上放狂言 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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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酒席宴上放狂言 建校石碑留大名
这就是马龙潭捐建的梨树县第十五小学校，解放后改称的。
赵老翰给女儿办满月酒的事，很快就在五站内传遍了。有的说好，有的说孬。
“堂堂站内会长，缺那几个钱吗？竟然连小老婆生孩子都大操大办。”
当然有人反驳说：“你看到了吗？站内八大粮商除了跟赵老翰拜把子的乔掌柜，别人去了吗？要是为了敛财，不说别的，他老东家，赵老翰的师爷曹轩霈曹廷璞去了吗？说话得贴点铺衬。做人要低调，人家在自家铺子餐厅，安排谁咋地？赵老翰想大操大办，去那个饭庄不行？谁听说了知道了，堂堂大会长，谁不会给点面子捧场去。人家那是低调，才在自家餐厅请几个哥们儿喝酒。你馋了那就去，扯啥哩哏儿棱。”
“可不是咋地，好像都是他结拜的哥们儿。就是连三泰栈的刘兴全都没找，他俩的关系可是多个脑袋差个姓呀。”
“别扯了，刘经理若是来了，岂不是惊动了三泰栈的日本人？这不正好巴结日本人的好机会呀。”
“赵老翰那能量还用巴结谁？”
“瞎说啥，给你整进大衙门就老实了。”
“可不是咋，你说赵老翰说啥乱七八糟的都行，有没有那个事儿人家也不知道你说的啥，可你若是跟日本人联系起来，说话可得注意点。赵老翰不能把你咋，大衙门可不管你三七二十一！”
又有人说：“咱在这嘎嗒唠闲嗑的向个，谁参加酒宴了，谁能说得清楚？说不清楚别瞎呲缨子。”
赵老翰没打喷嚏，也不知道谁在街里说三道四的，都是没事的人在一块闲咯嗒牙。
这时，于盛泰来到赵老翰跟前问：“你是不是开杂货铺了？”
赵老翰一笑，难为情地说：“这不吗，为了把大豆换来的货变成钱，不开杂货铺咋变现咧。”
于盛泰到是非常认真问：“铺子掌柜定下了吗？”
“手头没有相应的人，临时高义和顺伙计顶下缸腻。”
“忒好了，你有个乐亭老乡，到中国街找活干，我问他为何这么大岁数还来这疙瘩？他说儿子搁这儿腻，想儿子就来咧。只是五站杂货铺子让他干的活不满意，就到中国街去了。我当时就把他留下了，听他的意思在乐亭干过几年杂货铺，当过掌盘的。本意是想自个儿整个铺子。不过还没想好啥时能办上，正好听说你开了，我看不如你留下得了。”
“行啊，明个儿你就领来。有这方面经验的话，讷直接聘请他当掌柜，干得好的话领东掌柜也不成问题！”
于盛泰笑道：“我就知道你赵老翰大气。就这样了，赶紧招呼别人吧。”
乔本茂在一旁笑道：“云浩兄，今天只是喝酒，买卖的事儿别唠。你要是跟赵老翰唠起来，那可就没完没了啦。”
于盛泰不好意思地一笑说：“应人之事，我怕忘喽，赶紧这么一说，还让老弟挑理了。好了，我也不说了。听向斋的。”
乔本茂道：“云浩兄，你看，这酒菜口味指定对心思。菜不用说了，吃一回惦记下回。这酒八成是赵老翰特意到买卖街那嘎嗒整来的吧？”
赵老翰非常感慨地说：“可不是咋地，讷跟曹大家一说，曹老爷子特意吩咐把富盛泉烧锅储藏最早的酒送给我三坛子。他说就剩下这三坛子，要不是我亲自去，怕是拿不来这好酒啊。”
乔本茂说：“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赵老翰为了款待咱们这些老哥们，这么好的酒都舍出来了。真是没辜负曹大家的一片心意呀。”
乔本茂说完话，看了赵老翰一眼，此赵老翰正用手指在桌上写着什么，口里念道着：“酒香、酒香。”随后哎呀一声。
乔本茂哈哈大笑：“赵老翰又完成一大作，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吧。”
赵老翰听乔本茂一说，不好意思了：“啥大作，我就是再寻思向斋兄说酒香。正好我女儿还没名字，就用九香为名了。当然，这个九不是喝的酒，而是数字九。”说着赵老翰用手在空中写出九字来。
人们听说赵老翰为自己女儿起名叫“九香”，都觉得这名起的好。特别乔本茂笑道：“你赵老翰真行啊，富盛泉的酒香，成了你赵老翰的赵九香了哈。”
众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一下子把小餐厅气氛弘扬起来。
这时，翟书田一脸献媚的样子说：“赵会长不愧是念过私塾的。赵九香，你女儿名字成了一段佳话呀。”接着摇头晃脑地说：“不错，不错。做买卖有一套，给女儿起名也别有新意。”说着翟书田端起酒盅：“各位，我提一盅酒，我看出来了，在坐的都是赵会长的铁哥们，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我这是巴结赵老翰会长都巴结不上。今天，听说赵会长喜得千金满月，就过来祝贺。我干了，大家随意！”说完就一口喝了。
参加满月宴的除了翟书田，都是赵老翰的铁哥们，所以，都很给面子地把盅里的酒都干了。这让翟书田顿时趾高气扬起来。中国街来的哥们都知道翟书田的德性，五站的哥们就不知道了。相互问讯一下当然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也就明白翟书田真的是来巴结赵老翰来的。
翟书田一看都很给面子，又放起大话来：“赵会长叫我一声二哥，真的是不敢当。大家都听说过红顶子商人胡雪岩吧。赵会长真的跟他好有一比。当年，胡雪岩就是跟朝廷大官员结交做买卖，才获得红顶子商人的称号的。咱这赵会长能有今天，是不是跟奉天省大官做买卖才发的财呀。可惜的是，赵老翰不深入结交，这要是顺藤摸瓜，结交上督军府上的大官，不也能弄上一顶红顶子呀，赵会长，你说是不是？”
翟书田的话里有话，涉及两人，一是赵老翰没能进一步结交更大的官员；二是，杨润昌没有主动帮助赵老翰去结交上层官员，使赵老翰失去了机会。
赵老翰听到这话，十分不满意，甚至听着非常刺耳。赵老翰知道自己结拜大哥杨润昌不会说啥，但自己不能不说。不能让翟书田混蛋话成了真事儿似的。于是，赵老翰拿起酒盅，一口喝干后说：“叫你一声二哥，是因为你年龄比我大，可你这智商连都不佩当我朋友。胡雪岩是啥顶子我不知道，据说他有句名言：‘借别的人鸡给自己生蛋’。能说出这种混蛋话来是买卖人吗？作为正经八百的商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这就是‘有本图利’！总想着拿别人的钱去图利，最后也不见得有好！就你说的胡雪岩吧，还有句名言：‘八个坛子七个盖，盖来盖去不穿帮，就是会做生意。’变戏法腻，盖来盖去弄得人眼花缭乱地咧，你手一动，人家眼睛就看你手了，实际腻，七个盖盖住谁咧？盖住的是你眼前的坛子，如果你眼睛盯住没盖的坛子上，还能唬住人吗？其实，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盖来盖去，只有一个盖子把胡雪岩盖住了。讷都不明白，他平常说的话，咋就成名言咧腻？”赵老翰一针见血，一点面子也没给翟书田留。
杨润昌听了赵老翰的话后，心里非常舒服，他明白还是赵老翰了解他。翟书田他非常熟悉，同为红万字会副会长，真是有点看不起这个翟书田！于是，杨润昌不说话，但双手鼓起掌来。结果一个跟一个掌声响起来。弄得翟书田非常尴尬，为掩饰自己，端起酒盅喝起酒来。
马龙潭秘书李朝余端起酒盅，他也觉得翟书田把胡雪岩跟赵老翰比有点文不对题。而对赵老翰的话还是有些赞同的。因为，他知道杨润昌不可能以此当做向上爬的台阶，以杨润昌的性情，义气为重不可能像翟书田想的。于是，他转移了话题：“诸位大老板好，我代表马督办来参加赵会长满月宴。在这里先祝贺赵会长千金满月了。其次，过几天梨树县第十五小学扩建校舍，在各位大老板支持下建完了，县知事已经把赞助扩建碑刻好了，有意要召开表彰大会，希望诸位老板赏光！”说完，把自己盅里的酒一口喝干。
李朝余的话音一落，乔本茂接着就说：“这是大事，在座的都得去捧场！”
赵老翰因为捐款五百元，成了发起人之一。
附：梨树县立第十五小学增筑校舍记
县属四平街，当南满四洮铁路之冲，自辟新市以来，商贾辐辏，居民之集毂击肩摩，已为巨镇。惟当时学校未建，於文化进行上咸引为憾事。民国十三年，经——四洮铁路督办——马公腾溪，首先创始，於预留校基地，特捐廉俸建筑样式瓦房十七间，缭以周垣。并购置桌櫈什物二百余件。十四年三月，经委派教育尔寿所长岳君维川，办理接收、筹画一切。名为县立第十五小学，并遴选牟君育化为校长。本年成立高小一级，初小三级，迨至十五年而学生益复增多，原有校舍不敷容纳，复经尔寿商——岳牟两君请诸——督办马公暨商务会长李君广棫发起募捐，增筑校舍之计，以为先河，於是庚续发起与资助者如——税捐局长杨公，——京奉路局长常公，四洮路局长卢公以及站内会长赵君翰臣，商耆冯君士元等，均先后赞成斯举，踊跃争先，遂集巨资，当增筑洋式瓦房十二间，又购置桌櫈什物百余件，共需奉小洋一万三千余元。鸠工庀材，不日告成。——诸公之襄赞，固存当仁不让之心，而始终不懈，总其事者为——李广棫。兹当落成之日，美轮美焕，颇壮观瞻，树木树人，斯为盛举。故撮其事之本末，勒之於石，以蕲——芳名与斯校并垂不朽，是为记。
署梨树县知事藏尔寿谨撰
中华民国十五年岁次丙寅子月吉日立
发起人马藤溪五百元，等十七人（略）
捐助人同甡同和百元，等七十二人（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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