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3-11

2018-03-11  本文已影响0人  兔夕阳

(二)三里坝三年

  2017年5月,我决定去拜访我的出生地。在我的记忆里,牢牢地记住了一个地方:望坪。母亲多次谈起过此地,似乎我就在此出生。所以,我首先到了望坪,望坪有一所初中,有一些老房子,我想,联中若落脚望坪,此处或许就是旧址。我和老伴前去打听,时值中午,老师不多,他们得知我们的来意后,都很热情,但因为是近80年前的事了,所以几乎都不甚了解,后来,他们忽然想起一位80多岁的退休老教师冯軍辽先生,也许他知道?一位名叫苏久龙的老师下午没课,他主动给我们带路去冯老师家,然而,不巧的是,冯老师到恩施儿子家去了,一时見不到,苏老师热心地留下我的电话和微信,答应等冯老师回来后帮我打听,並让我将要了解的问题通过微信发给他。

  告别苏老师,我们租了一辆车去三里坝,车快开出望坪时,热心的刘姓司机从闲谈中知道了我们的来意后,主动提出带我们去拜访他大伯。他告诉我们,他大伯90多岁了,是全望坪二千多户人家中年令最大的,解放前教过私塾,解放后在乡公所工作,所以对望坪的事情最了解,这令我喜出望外。于是,热心的刘司机又调转车头,返回望坪,找到刘老先生后,他热心地回忆了一下,非常肯定地告诉我们,联中的队伍的确来过望坪,但只是经过,並未停留,更未在望坪办学,当时认为望坪地方太小不适合联中办学,所以,就去了三里坝。

  需要说明的是,我四姨告诉我,当年我母亲在望坪屯堡小学教过书。我想,这应该是与我父亲结婚之前的事,我隐约记得母亲说过,她当年常坐滑竿或骑马到三里坝去。从望坪到三里坝全是山路,汽车走了40多分钟,山高路远,不知当年我父母这对苦命的恋人经历了多少磨难。

  通过访问望坪,我基本确认了,我最大可能还是出生在三里坝!这也算对前文的补充罢。

  到三里坝后,我们照例先去找当地唯一的一所中学,《三里民族中学》,然而,这所中学仍然不是联中的旧址,不过,这里知道联中的人很多,由于是上课时间,一位热心的曾姓老师主动帶我们去访寻联中旧址,並看了当年郑校长书写的石碑,然后,又帮助我们寻找私人宾館住下才离去,他的热心快肠令我们十分感动。

  当年在三里坝出生后,一呆就是三年多,因为年幼,当然留不下太多的记忆,但也有一些事情可说。

    首先,不知什么原因,我一直记得学生抱我上课的事。大约是在我快两岁时,母親带着大妹回武汉探望我外公外婆去了,父亲一个人帶着我,白天上课时,就让我留在教室外走廊上自己玩,这时,常有坐在后门口的男学生将我抱在腿上,边上课,边逗我玩,下课后,学生们更是围着逗我,印象最深也是最不喜欢的就是有的同学故意问我,“你的母马呢?”他们有意将‘姆妈’说成‘母马’,这让我很不高兴,所以‘怀恨’至今,牢记不忘。

  三里坝的生活是清苦的,老街旁有一条清冽的小河,名叫东龙河,当年,联中的师生吃水和用水都取之于此,洗衣洗澡也全在此,如今的人们,生活条件优裕了,哪里能想像那时的生活?

  还记得母亲归来的那天,父亲告诉我,母親要回了,吃过晚饭,父亲让我先睡,等母亲回了再叫我,我先是在被子里熬着,后来迷迷糊睡着了,半夜里,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了,只听父亲说回了?路上还好走吧?母亲说,还好,宝宝还好吧?父亲说,蛮乖,他还会自已编儿歌呢。原來,母亲不在的曰子里,父亲在备课时,常给我一张纸,一只铅笔,坐在小板凳上,以一方凳为桌,自已‘写字’,也许是因为思念母亲,我一面乱画,一边口里轻轻唱了起来,“妈妈到汉口去了,吗喂!”“妈妈还不回来啊,吗喂!”唱着唱着,声音不觉大了起来,惊动了父亲,他走过来,抱起我来,慈爱地说,“宝儿想妈妈了?妈妈快回来了。”父亲对母亲说的就是这事。他们边说着边来到我的床边。这也算是苦难生活中的一点温馨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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