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 阳货》不言之教
张阿姨晚上睡眠不好,不仅难入睡,而且睡眠浅,稍有动静就会惊醒。她家住的是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楼层之间隔音不好,每天晚上听到楼下的妈妈大声训斥女儿的声音,不是作业做得太慢,就是你是猪脑子吗?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或者就是不做完这些习题休想睡觉。
张阿姨退休前是特级教师,实在忍不了天天的吵闹,也听不过这种粗暴的教育方式了,于是敲开了楼下人家的门,告诉那位妈妈,喋喋不休地指责孩子,容易让孩子反感和自卑,觉得自己就是笨,学习效果会大打折扣。正确的做法是让孩子明白,学习是为了自己,父母要学会不言而教,要求女儿做到的自己先做到,妈妈爱看书,爸爸爱学习,共同营造良好的家庭学习氛围,还怕女儿不爱上学习吗?
子曰:色厉而内荏,譬诸小人,其犹穿窬之盗也与!
孔子说:有些人外表上非常威风而狠辣,而内心则非常空虚。这类人相当于低级的小人,譬如一个小偷一样,在被人抓到时,嘴上非常强硬,而实际上内心非常害怕。
子曰:乡原,德之贼也! 子曰:道听而涂说,德之弃也!
什么是乡原?乡就是乡党,在古代是普通社会的通称。这个原字,也与愿字通用。原人就是老好人,对于一件事情,问他有什么意见时,他都说,蛮有道理;又碰到另一方的反对意见,也说不错。这种不着边际,两面讨好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有道德,但他这种道德是害人的,不明是非,好歹之间不作定论,看似不得罪人,实则很害人。
孔子说,凡事都要深入,不可道听途说。 不管读书做学问,或者道德修养、做人处世,都要深入求证,不能胡乱相信传闻。
子曰:鄙夫!可与事君也与哉?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
孔子说,那些没有学识的人,怎么可以当君主身边的重臣?当他未得功名权力的时候,想尽办法爬上这一个位置。等到爬上了这个位置,权力抓在手里了,又怕失去了得到的权力,不得不动打击同事、嫉妒贤才,各种手段无所不用。
子曰: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荡。古之矜也廉,今之矜也忿戾。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而已矣。
孔子说,上古时候的人,有三点毛病,即狂、矜、愚。到了现在,这些毛病变得更坏、更糟糕了。用一幅画来做比喻,古人的画画得这么好,但其中还有三个缺点;不过现在的艺术家,比起古人那些缺点来更差了,还够不上古人认为是缺点的那个水准。
孔子说,古代的狂不过放肆一点,不大受规范;现在狂的人则荡,像乱滚的水一样,兴波作浪。古代的矜,比较自满自傲,但有一个好处,因为自己要骄傲,自己把自己看得很重,于是比较廉洁自守,人格站得很稳;现在骄傲自矜的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看不惯,而有一种忿怒暴戾之气。古代比较笨的老实人,还是很直爽的;现在已经没有直爽的老实人,而是假装笨人的狡诈之徒。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子曰: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
孔子说,凡是玩嘴巴的,比上面那三种毛病,更有问题,很少有仁德可谈了。又说:朱是红色,为正色,紫是红得过分了,最怕是紫色侵夺了朱色。郑国的音乐最奢靡,会把正统的音乐搞坏了。嘴巴太会说,能活死人,颠黑白,没有正确的思想道德,比如“文字狱”,会失去人心而导致亡国覆家。
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孔子有一天感叹地说:“我想不说话了。”子贡说:“老师你不肯说话,不教我们,我们就没有办法阐述你的思想了。”孔子说:“上天曾经说过话吗?可是春夏秋冬四时,运行分列得如此清楚,万物在天地之中,也照常生长,天地何曾说过什么话?”
《老子》讲了很多天道,他说到人的最高道德修养,就是效法天地,天地生长了万物给人,它没有居功,没有自私地报功,也不想占有,而且天地是平等的,好的坏的,无毒有毒,它都生长,无分别;只有生生不息,没有要求还报。人类吃了它生长的好东西,还给它的是大便,它也不生气,照样地永远是生长,所以人的胸襟、道德、器度要效法天地。
孺悲欲见孔子,孔子辞以疾。将命者出户,取瑟而歌,使之闻之。
孺悲是一个人,准备来看孔子,孔子叫人说他今天生病了,所以没有出来见客。孔子学生中有执事的人送客,在将出门的时候,孔子在里面拿起瑟来弹,并且还唱歌,故意使孺悲听见。孔子为什么这样做?论语中没说,朱熹认为,孔子不愿意见他,为了表示讨厌他,在他出门的时候,故意唱起歌来,使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生病。但南怀谨认为,凭孔子的君子人品,不会做这样的事,而是孔子的另一种传道方式,不言之教即天何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