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书外话教育
教育真的是一个永远也说不完的话题,也是一个永远吸引人的话题,尤其对于我们教育人而言。常思常新,思而有得。想得越多,所得也就越多。零零星星读了几本书——《教育思想研究》、《小学生个性差异与因材施教》、《爱的教育》等等。虽然都只是随便浏览,并没有仔细地研读,但自以为还是颇有收获的。几点思考,也许失之于偏,但总算是自己这个教育人关于教育的一点感悟吧。
传统•人文•课改
课程改革已经实施多年,准确地说,自己从来没有亲身执教过新教材。但通过相关理论的学习和也算是“身在此山中”的体验,也有一些感受。从某个角度来说,我认为新课程体系与旧有的课程体系的一个根本的区别就是“人文性”。旧的课程体系对于“人文”是忽略的,而新的课程体系却注重“人文”,就我所带的语文学科而言更是如此,“人文性”被提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
也许有人认为,所谓“人文”,是个很新鲜的名词,是一种时髦的说法。说句实在话,就在前不久,我就是这样认为的。但是,薄薄的一册《教育思想研究》告诉我,人文思想源远流长。所谓人文就是我们对人类社会的观照。即所谓“人与人类社会密切相关的各种文化现象”。它有两个要素,一个是“人”本身,一个是与人类社会密切相关的“文化现象”。就整个教育发展史而言,早在2000多年前,我国的大教育家孔子,就提出了以“轻天命,重人事”为主要理念的人文教育思想,把人放在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上。作为教育家的孔子还创立了一套完整的教育理论体系,从教育目的、教育对象、教育内容、教育方法等各个方面,对自己的人文思想进行了比较全面的落实和贯彻。因此我们的教育主张“人文”教育并不是时髦,而是古已有之,源远流长的。
于是我就想,为什么我们现在的新课程要把“人文性”作为一个重要特点来加以弘扬呢?回思我国的教育发展尤其是解放后的教育发展,应该还是可以看出其中的一些道理的。2000年来的科举考试,对无数的文人进行了严重的摧残和毒害,自然是谈不上什么人文不人文的了。解放初,大局初定,百废具兴,我国教育的重点也就根据我们国家的国情,把重点放在了构建符合新中国国情的教育体制上面。当我们的教育体制基本构建完成以后,教育还没有来得及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就被“三反”、“五反”“四清”等一系列的政治运动所侵蚀,走上了畸形发展的道路,一直延续到文化大革命,达到了一个荒谬的地步。文化大革命结束,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们又忙于拨乱反正,又矫枉过正,致使我们又过分地重视教育质量,而忽视教育的“人文性”。直到上世纪90年代后期,随着社会的迅速发展,现行教育的弊端越来越突显,于是就引起我们的重视,引起我们的反思。一种以冷静的反思为特点的人文性思潮就渐渐形成了。就这样,教育改革势在必行,“人文”教育就成为了我们关注的一个重点。
从这个角度来说,教育的改革不是全盘抛弃,彻底否定,而应该是一种回归,一种在继承传统的的基础上的扬弃。所以,我们的教育改革,就不能凭空想象,玩弄种种新鲜的花样和新奇的形式,而应该在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的基础上进行发扬和发展。道理本来就很简单,可是我们却一直都是视而不见。也许,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越简单的东西就越容易被我们忽略。我们的教育也是这样,教育思想应该是一脉相承的,我们的教育改革应该是对传统的教育思想的一种发展和丰富。
我想:我能明白这一点,会让我对新课程有更深刻的理解,会让我对我们的教育改革有个更清醒的认识吧?这是很有意义的。
关于“爱”的思考
亚米契斯的《爱的教育》是一本很好看的日记体小说。徐徐读来一切都像是发生在眼前一样。读着书中的故事,我的眼前浮现的却是我和孩子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安立柯就是我的孩子们吧?一种亲切扑面而来。 所以掩卷之后,我的思绪走得很远很远。
《爱的教育》的译者夏丐尊先生有一个形象的比喻:教育就像挖泥塘,有的人喜欢圆的,有的人喜欢方的。人们总是喜欢在这上面打转转,却从不去考虑这个池塘里面有没有水。这是舍本求末。我们的教育改革也往往将教育的形式变来变去,可是我们对于孩子的本身的关注实在太少,这也是舍本求末。池塘是需要水的,我们的教育也是需要爱的。安立柯的成长就始终伴随着爱。可喜的是当前的新课程改革对于学生主体已经有了足够的注意,爱已经充实了我们的教育。
在我们的中小学教育中,“爱的教育”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做起来又何其艰难!在教育的整体上,作为一个完整教育过程的学校教育,它永远不是也不可能只是以儿童为目的的,它首先必须考虑的是现实社会中各种矛盾的存在和社会本身的发展,是一代代的儿童将成长为什么样的人的问题。在这一点上,教育不仅仅是自由的,也必须是强制的。所以教育需要爱,但仅仅有爱的教育又是不全面的。
从另一个方面来讲,《爱的教育》也在用成人的标准要求教育,因为我们毕竟不能与儿童一样生活在儿童的世界中。而儿童自己本身也在成长,他们也不可能永远地停留在儿童的阶段上。教育的“爱”应该更加博大,更加深刻,更加丰富。
更值得我们深思的是,《爱的教育》是在上世纪30年代译介过来的,在当时很受社会的欢迎,是一本很畅销的儿童文学。但奇怪的是到了解放之后,就没有再出版了。原因无它,就是因为我们特殊的国情。试想,在一个讲政治,讲阶级斗争的社会里,《爱的教育》只是小资本主义的毒草而已,谁会去注意和关心呢。当我们放下我们的固执,重新捧起《爱的教育》,重新记起亚米契斯这个名字的时候,时间已经忽悠悠的地到了世纪末。几十年的光阴,多少代人的教育!不过,虽然走了许多的弯路,在新世纪来临之时,我们毕竟醒过来了。
这就是进步!
也说“因材施教”
这是一个关于教育的小故事:有一次,子路问孔子:“明白一个道理,就立刻照着去做吗?”孔子回答说:“你上有父兄,怎么不去征求他们的意见呢?”子路欢喜而去。不久,冉求也向孔子问了一个同样的问题:“明白了一个道理,就立刻照着去做吗?”孔子却回答说:“明白了道理就应该立刻照着去做。”这时,旁边的一个学生西华感到奇怪,就问孔子:“为什么两个人的同一个问题你却做了两种不同的回答呢?”孔子解释说:“冉求处事缺乏决断,我就鼓励他勇往直前,说做就做;子路生性莽撞,我就要求他多听别人的意见。”在这个故事里,孔子的教育方法就是因材施教。
因材施教是一个教育的原理。我们的教育工作是由教师和学生两个方面的因素组成的。教师在教育的过程中把社会的外在要求,运用一定的方式传授给学生,而学生则接受社会的、外在的要求,并使之转化为自己个人的独有的意识与行为。实际上教育过程从教育目的、教育内容、教育方法上都要求正确处理社会的、外在的、统一的要求与学生个体的、内部的特点之间的关系。如果只注重统一要求,而忽视学生的个性差异,就会影响到教育的效果和质量。教育理论特别是现代教育科学中研究教育过程的内化理论依赖的就是因材施教的教育思想。
因材施教也是一个教育原则。在教育的过程中,教师必须研究每个学生的实际情况,了解和掌握学生的个性差别,力求做到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进行有针对性的的教育,从而促进学生个体的全面、和谐、、充分的发展。否则就会损伤学生的个性,甚至扼杀一个学生。
因材施教还是一种教育方法。传统的教育理论只在教育理论中讨论因材施教的问题,仅仅把因材施教当作一个教育原则。其实,因材施教作为一种教育原则是贯穿在整个教育过程中的,它不仅是一个教育理论,一个教育原则,它还是一个教育方法。“因”是根据,“材”是材料,“施”是运用,“因材施教”最简单的涵义就是根据学生的实际进行教育。
因材施教的思想源远流长。从春秋的孔子,到宋代的朱熹,在到明代的王守仁,到现代的陶行知等等,不断的丰富和发展。新课程重视学生的人格发展,其实就是注重因材施教。
从目前的教育现实来看,我们离全面实施因材施教还有很大的距离。因为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在进行班级式的集体教学。新课程标准的实施应当努力寻求一种新的途径,解决集体教育和个性教育这个矛盾。就我们已经成功的经验而言,合作学习凸显了学生的主观能动性;个性化教学照顾了学生的个性差异;探究学习彰显了学生的个性;实践活动发展了学生的兴趣爱好……但是仅仅这些,离因材施教相差甚远。可以这样说,只要班级教学的模式存在,因材施教就不可能得到创业地的实施。
那么,如何真正地落实因材施教呢?教育的模式将走向何方?这些都是值得研究的问题。因此,我总是觉得,我们应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