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们是会思考的理性的灵魂
看了电影《女王》和《汉娜.阿伦特》,在想世界上寻在一类“隐秘而伟大的人”,生而为女性,她们似乎缺少了一份可爱,更多像是充满力量的战士,只因她们是会思考的理性的灵魂。
在我们的身边,会发现有很多共情能力特别强的人,让人觉得特别可爱,特别善解人意,因为她们善于捕捉人们内心情感。
同时还会有极少数的一些人,或许一辈子被人忽视,她们的情感藏在理性思考的外衣下,他们是理智思考的存在,曲高和寡的存在,疏离人群的存在。
1-对于黛安娜的葬礼大众需要的是一场投入情感的狂欢,而不是理性的审视
《女王》中的从伊丽莎白女王对黛安娜王妃意外死亡的态度切入,它是一个永远把理智摆在大众前,把情感藏在内心的人,对待已离开王室的王妃,她觉得无论何种葬礼形式都只是私人的情感,何况她自始至终都没接纳这个王妃,在她看来,她可以说的上是一个“空有皮囊而智慧不足的人”。可就是这位或许与王室步调不那么一致的王妃,她走向大众,走入平民间,展示她的缺点,她的美貌。正由于她的坦诚、她的开放,让媒体对她大肆追捧,她没能做好王室的王妃,反而一跃成了人民的王妃。
对于伊丽莎白女王而言,她觉得一切那么让人难以理解,她一遍一遍看黛安娜王妃生前的演讲,看她讨好媒体,将自己私生活袒露给大众,哗众取宠的采访视频。怎么也感受不不到这一切的价值,怎么也觉得她所做的一切与她死后大众抱头痛哭、门口络绎不绝的献花者如此的不符合。看着她大众对她对整个王室不热心,不表现悲痛不断的施压,她想这是怎么啦?
作为伊丽莎白而言,我控制自己一言一行,让自己表现的复合大英帝国的国体和彰显大英帝国的高贵尊严。几十年如一日,竟然比不上一个只会对大众,对媒体讨好的王妃。大众有什么权利强迫我,大众为什么让我受到这样的屈辱。
是的,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理性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无序的。对于普通大众而言,终究是狂热的、善于宣泄情感的一群。不管你是女王还是教授,不管是葬礼还是婚礼,他们需要的是走下理性神坛的一次狂欢。你隐藏自己情感,你不曾参与,你就是端着架子,你就无法为人民理解和接受。
这就是世俗的大众世界,是毫无逻辑理性可言的,投入情感来一场抛弃理智的狂欢才是它的存在形式,它需要仅仅是参与感。
驱动人类进步的终究是理性的力量,狂热的情感,群体的狂欢只是一时的宣泄。正如首相布莱尔对女王所说:这两个星期只是你执政生涯的一个小小的片段,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你肯定会越来越受人爱戴的。
2-权力的本质是让人崇拜,要人拥护,任何权力都经不住智慧的一声冷笑。可智慧呢,如果一味的坚持到底,实际上它就会连施展智慧的机会都没有。
《汉娜.阿伦特》印象最深刻的一段是,影片的结尾,汉娜用自己充满感性的语言表达自己理性的智慧言论和观点,当她看到她的一生至交好友汉斯也坐在演讲席上,她满狡黠笑容走向他。可汉斯对她说:你用一场哲学的思辨去对待德国人,去对待犹太人这场灾难。或许你是对的,但是如果你不是侥幸逃出来的犹太人呢?如果你和无数其他几百万犹太人一样不知所踪呢?你还能这么理智,自认为智慧的用哲学的观点去批判这一些吗?——告诉你,我们无数这场灾难中受难的大众,不需要理性的思辨,智慧的观点,我们需要的是一起情感投入的宣泄。
是的,在大众看来,汉娜智慧用错了地方。作为犹太人中的一员,在这场审判中(1960年在以色列审判逃亡在外的纳粹军官阿道夫.艾希曼),是大众是无数犹太人用权力对纳粹的审判,你应该投入的是愤怒的情感,如审判席上一个个受害者那样。所幸的是汉娜所处的时代是盛世,是崇尚民主的盛世,所以就算她将智慧贯彻到底,她也仅仅受到的是指责和谩骂。
对于大众而言,汉娜的智慧、理智似乎用错了场景。而正如汉娜分析的,阿道夫.艾希曼在这场灭绝人寰的杀戮中,却是由于失去了智慧,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思考能力,由于“平庸之恶”犯下了可怕的罪恶。处以绞刑是最有应得,但是对于大众而言,我们仅仅需要愤怒宣泄就够了吗?
我们应该看到人类历史上,这样的杀戮以前有,将来还会有。为什么作为一个在任何人看来应该有理性思考和判断能力的人,在那样一个无人性的混乱时代能作出那么大的“恶”呢?因为在那样一个年代,是容不下智慧和思考的,每个人都是国家极权统治下,失去思考能力被纪律和权威驱使行事执行傀儡,是国家机器中一个零件。而造成一切局面的,不仅仅应该归结于纳粹,是无数丧失思考能力,无数一心只想着自己利益的人和国家促成的这一切,是无数人促成的“平庸之恶”。
这个才是汉娜主张的,我们在这场审判中应该重视和思考的问题,任何人不能逃避历史的审判。因为在纳粹兴起的几年里,大家都在沉默中纵容这一切的发生。
3-任何时代,我们都不能失去思考能力,都不能失去我们的智慧判断;如果在和平盛世你丧失了这种能力,那么当极权时代出现时,你就会成为狂热的“帮凶”。
目前是大众被信息、被热点消费的时代,丧失深度思考和智慧判断能力成为普遍现象。追赶一个又一个的热点,在这个层出不穷的热点中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和探寻自己的利益,成为了这个时代的“聪明人”。用口水和手指参与这一个又一个的狂欢成为获得存在感的唯一途径,否则你就是“格格不入者”。
失去思考力是时代的悲哀。正因为失去思考能力,我们失去了探寻真相的能力,我们一直在被权力、媒体和舆论牵着鼻子走。不过,对于大多数而言,真相是什么好像不是那么的重要。
可文明的发展,真相的探索,终究需要的是思考的力量,需要的是理性的驱动,需要的是智慧的判断。人云亦云,何来真相,就算真相摆在你面前,你也无法判断。
当然,坚持思考,特别是在权力统治下智慧的思考,是需要莫大的智慧、能独自承受孤独和误解的力量。做不到的大多数,终究成为平庸之人,在和平盛世中,能无所畏忌的享受大众的狂欢,获得存在感;但是当极权出现时,当狂热力量出现时,将会带来或者不自觉的滋生毁灭性的“平庸之恶”。能在孤独中思考的人,或者称为不了这个时代人群中的焦点,但是他们至少能守住“不作恶”的底线,能在狂潮下做出正确的判定,能在信息淹没的海洋中去探索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