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终德望在,身去音容存
寿终德望在,身去音容存
——写在第一个没有父亲的父亲节
作者:南和县教育局业务局长 杨现军
都说父爱如山,可是现在我们仰望的大山却塌了。尽管平日里老父亲仿佛依然在我们身边,在我们梦里,可他却真真切切地离开我们整整一个月了,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所过的第一个没有了父亲的父亲节……
我的父亲,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一直到七十多岁都还在田地里耕耘不辍。难以想象在那个艰苦岁月里,为拉扯扶养大6个孩子他付出了超越常人多少倍的艰辛努力。我们不止一次听姐姐和乡亲说父亲为了多挣工分他专拣生产队里没人愿意干的脏活累活干——炎炎烈日下脱坯装窑,背砖出窑烫得背上都是泡;冰天雪地里站在刺骨的泥水里挖海河、修水库导致静脉曲张……所有这一切,父亲却从来没有一句抱怨,即使我们长大后也从未提及半个字……
父亲不拘言笑,习惯默默干活。懵懂少年时,只记得他每天都起得特别早,回家特别晚。偶有空闲,便是督促我们读书写字,要求非常严格,印象里发火动手的时候也是有的。冬天农闲的时候他最多的时间是看书练字,最热闹的时候是春节前家门口络绎不绝的排队写春联的乡邻……父亲虽然文化不高,但他秉承了‘耕读传家久,诗书继世长’的信念,并坚定执着地践行。说天道酬勤也好,功不唐捐也好,付出终有回报,让老爷子感到欣慰的是,我们姐弟都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在各自的道路上小有建树……
不种地以后,我们把父母接到了县城住,但父亲仍然惦记着他热爱的那片土地,他在房后开垦了一小块菜地,隔三差五便骑自行车回去打理,收获的季节是他最开心的时刻,收拾得干干净净了挨家挨户给我们姐弟送,几乎包揽了我们过冬的大白菜、萝卜……
父亲是前年检查出的病,在北京做完手术后我们在县城专门收拾了一个房子,姐姐和我们兄弟一直都在身边陪着他,大锅饭的生活充满了幸福和快乐,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这段难忘的时光仅有短短的两年……
弥留之际,父亲已经不能说话,但意识非常清楚,我拿了笔和纸,他反反复复只是写那么几个字:现儿(我的小名),回家……
……
父亲走的很安详,跟睡着了一样,我握着他的手慢慢变凉,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深爱的老父亲就此会与我们阴阳两隔,再也不能相见……
……
寿终德望在,身去音容存。愿老父亲在天堂里一切安好……
2019.6.16 10: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