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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枚掌纹

2017-06-17  本文已影响299人  曾梦雅

海浪经典案例

第一章  浮动的云朵

指纹学是一个博大精深的学科,当你跨进这个门,你会发现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那种没有色彩胜似色彩的世界,像一位艺术大师笔下的游弋,那种仿佛具有生命细胞的鲜活,让人哑然于它轻轻地给你的惊心动魄的感受。

海浪经常沉溺于那种氛围,欣赏那些跃然于记忆深处的碰撞,那或许是一种另类艺术的催更。仿佛像张大千气势磅礴的山川美景,妙笔生花地点缀出那种灵性,一种思绪深层次的飘逸散播在艺术和现实间隙之中。仿佛又像齐白石笔下的虾,在静态画面里跳跃,鲜活地详释着真实在虚拟的边缘羽化成蝶,那种细腻让你把夸张放大到极致,呆呆地逃不出遐想的地缘,在那里徘徊,想突破,想羽化。

海浪的思绪飘过那些点缀的世界,一个案例漂浮在眼前,那是一个不太起眼的案例,但是它非常有趣,经历之后留给他的是其中那种较劲与去伪的侦查与反侦查的较量。他一想到这个案例,心中就升起一种激奋,仿佛在一种旗鼓相当的战争之中奋勇当先,斗智斗勇,连神经末梢都带着亢奋。

这里是县城的一个乡,当时交通不发达,县城就在眼前。但是,真正要去县城,路途加乘船过河的绕道和不方便,拐弯抹角几乎要占用半天时间。可以想象一下黄土高坡的情景:你在山那头,她在坡这边,郎吼山歌荡悠悠,撞在妹心头。妹在咫尺喜遥望,碰面黄昏后。

只能遥看,不能相依,堪比牛郎织女,可以想象那里的姑娘们为什么喜欢鲜艳的服饰,就是希望更多一点在对方的心底沉淀下一份滞留。

想象一下,这里虽然只有十几户人家组成的聚集地,却因为这地理环境的林林总总而开起了商店,并且吸引了途径这里的来来往往的过客。再加上这里崎岖的山崖,传说那人烟稀少的山中有母大虫出入,充满了一种神秘而刺激的色彩,每逢赶集都有不怕事的人来这里用胆儿冲浪,学武松喝酒,大碗筛来。不过,悄悄地告诉你,这些人收工都比较早,因为没有人敢去打那传说中的母大虫,都是利用神圣制造传说,一种夸张的标榜而已。

早早地告别还不到散场的集镇,醉汉们吆喝着:“三碗不过岗——”的豪言壮语,绕开那神秘的山崖,回家准备着下一次的从来。

酒家非常开心,酒的周转几乎支撑着这个集镇的兴旺,同时也带来了其它商品流动的兴旺。然而,集市散场比较早,那种从喧嚣到沉寂的落差,把气氛立马秒杀在让人发憷的状况,黄昏的色彩轻轻地覆盖了山峦,猫头鹰又开始唱着阴森森的为神秘煽情的歌,夜幕温柔地搂着昏昏欲睡的大地,轻轻地仿佛进入了屏蔽时间的幽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演变着人类进化的昨天,奋斗的今天,憧憬的明天,似乎永不疲倦。

这一天,海浪他们办事路经这里。今天不逢集,本应该宁静的集镇,今天似乎暗地里充满了骚动,空气中有一种逆反。

十几户人家,男女老少全部集中在公社门口,大约三四十号人。原来,这里的商店被盗了。

海浪感觉这个案件应该很简单,因为除了海浪他们几个,根本没有外来人员在这里逗留,排除本村的老弱病残,和今天外出的人员,嫌疑人员就十个左右,逐一排查,很快就应该水落石出。

然而,非常有趣的是,把那些人员排查之后,居然找不到嫌疑人。海浪把人员的范围再扩大排查之后,情况依然如此,他们都有证人证明都没有作案时间,没去过现场!这种状况把惊讶二字解释得伶俐尽至,甚至有些诡异。

第二章     虚拟的画面

频儿这个名字是她老汉儿给她取的,最先叫瓶儿,意思就是酒瓶子。读书的时侯,老师给她改为频儿了。这一改多了几分高雅,添了几份委婉,笼罩着含蓄和可爱。

不要小看了名字的含义,那周围的无法左右的东东,并不是你本身携带的。那种围绕你的气场是一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汇聚,意义不同的字有时左右着你汇聚能量的兴衰。

小虎跟频儿恋爱两年多,最后分手了。几个月下来,他们好像已经平息了牵缠的关系。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闹得很厉害。或许是小虎的手碰触到了频儿那不该碰触的地方吧,频儿骂小虎是流氓。小虎好像也不甘示弱,说频儿不退还东西,流氓就流氓了,当初也流氓,而今也流氓,相同的流还有不相同的氓不成。

这风波马上在集镇蔓延开来,连撑着拐棍的婆婆都被惊动出来了。

人们的嬉笑,喧嚣,争吵,让商店的胡姐坐不住了。胡姐看了看表刚好八点钟,天色已经偷偷地黑下来,商店早已经打烊了!平常时候胡姐都住在商店里的,她拉上门想出去看看,因为频儿跟自己要好,想去劝劝他们,以为耽误不了多久吧,门也没有上锁。

小虎大概喝酒了,有点失控地要想跟频儿动手。

胡姐叫住了他:“你干啥子小虎,你那样做,胡姐瞧不起你。”

小虎说道:“她叫我流氓,怎么就流氓了,谈朋友什么没有摸——过,是不是?”

人群里又开始起哄,胡姐吼道:“你们干什么,不劝劝他们,起哄什么。”

小虎说道:“胡——姐,你帮我们解决问题,我去小,小解一下。”

胡姐问频儿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频儿说道:“他神经病,我们都分手了,他给我的东西我都退还了,只有一样东西,搞丢了没法还他。他非要让我还给他,这不是不讲理吗?我到那里去还给他。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一个人,真是。”

胡姐问道:“什么东西。”

频儿说道:“一块玉,吊坠。他说那是他祖传的东西。什么祖传的,我都不好意思带在脖子上。”

胡姐说道:“那你的意思是那东西很差,是吧。”

频儿说道:“我也不懂,反正感觉不大气。”

小虎回来了,感觉他酒也醒了很多似的。胡姐说道:“小虎,你要的东西频儿现在还不了你,因为东西都丢了,看在胡姐的面子上,就大度一些怎么样?再不然胡姐用其他东西陪你如何?”

小虎回答道:“我不要你陪。除非她跟我和好。”

频儿说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当初是你要分开的呢!”

小虎说道:“我现在改变想法了可以吧?”

频儿说道:“我也改变想法了,德行。”

胡姐说道:“这样吧,你们吵也吵不出名堂来,小虎也喝了酒,等明天酒醒了我给你们做和事老。”

——

胡姐对海浪他们说道:“我的商店在集镇的东边,中间隔着公社,村民都住在公社的西边。如果有人要去商店,他就要经过我的身边,丢东西前后就半个小时左右,没有外来人员,东西是怎么丢了的,想不明白,真的非常奇怪。”

海浪觉得这其中有太多的不确定,先把大家遣散了再说,他对大伙儿说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没什么事情不要到处乱跑,特别是今天晚上,没有非要出来的理由,最好待在家里面。回去吧,回去吧。”

第三章惊雷掩三更

海浪对商店的现场,做了详细的勘察。作案人是从玻柜外面飞身跃进去的,感觉身板非常灵活矫健,在玻柜里面一角,留下了半个助跳时借力的掌纹,作案工具是商店的大螺丝刀,玻柜的锁是被螺丝刀撬开的。力气大,作案人估计年纪二十到二十六左右。村子里这个年纪的人就七八个,年纪再扩大一点十二三个。

海浪想看看作案人有没有留下指纹什么的,却发现一双手套放在摆放工具的货架上。这是一双新手套,格格不入地放在那里,海浪非常肯定这手套是商店的商品,而且被用过,是作案时间紧迫放在这里忘记了收拾?

海浪有点兴奋,这位作案人不简单!他懂得怎么样掩盖线索,他具有反侦查能力,难怪看似简单的案子,线索却那么云遮雾绕,扑朔迷离!看来现场是根本寻找不到他的指纹了。

海浪轻轻地拍一拍虎妞:“带上两只电筒,跟我出去看看。”

晴雯说道:“我也去。”

海浪说道:“你留下来帮胡姐统计一下丢失的商品。‘’

海浪轻轻地对虎妞说道:“我觉得丢失的东西就在附近,并没有被转移,因为作案人没有时间去转移。”

“我也有这种想法,并且感觉这个案子有点刺激,有点挑战的味道。”虎妞回答道。

“是吧,我一定要抓住他,看看是何方神圣。真的很期盼。”海浪居然流露出一种小屁孩希望得到糖的类似喜悦说道。

虎妞噗的一声笑了:“你孙悟空啊,猴急猴急的,没看出来你还孩子气孩子气的。”

在一个坟地里,一个塌陷的窟窿里,虎妞发现了一个小背篓,里面装的果然是商店丢失的东西。

虎妞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把赃物取出来,案件告破,但是不完整,起不到教育作案人的目的。二,用东西作钓饵,抓住案犯,完美结案。但是,面对狡猾的案犯,案件恐怕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变数,这或许会成为你辉煌成就里的瑕疵。”

海浪说道:“毋庸置疑,我选择后者,别个在宣战我如果畏缩,我会一辈子不安宁。”

虎妞想起那句话:“——癫儿癫儿向海岸奔来,风情万千,那拦着路的暗礁被长年累月地推霹得千疮百孔,伤痕累累,拍岸长啸的浪花鱼跃而起——”她咯咯地笑了,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会想起这句话。

海浪在黑暗中望着她问道:“笑的那么灿烂,想起什么了?”

“想起一个人,不告诉你。”

海浪打趣说道:“知道,想起祥子哥了,对吧!”

歪打正着,虎妞轻轻地叫了一声:“哎呀,讨厌!”她仿佛心跳得非常厉害,暗自庆幸现在多亏是夜晚,不然那血色朝霞将遗漏无常,解释不清那无法含蓄的丹霞色差;点点滴滴的魂牵梦绕,斑斑舞就的似是而非。

海浪不知道虎妞的心思,跟她说道:“幸亏我埋下了伏笔,四点钟之前估计不会有动静,现在快十二点了,可以去休息两三个小时左右,三更时分我叫你们。”

虎妞问道:“那你呢,不休息?不然我陪你吧。”

海浪说道:“我值班,你们去睡吧,万一留下黑眼圈,那就不是虎妞了,而是猫妞,尽管虎和猫她们依然是同科,但某种程度上属于降级。于心不忍,于心不忍。”

戳到痛处,虎妞吼道:“有完没完,你烦不烦人。”

山间的夜色,不知道是不是那种神秘的气氛引起,给人一种从心底升起的凉意,那种烙印反过来又给人一种勾兑的循环。一声夜间说不出名字的鸟叫,划破夜色的寂静,声音哆哆嗦嗦地飘向远方。仿佛像回声一样,从远方浸透回来一种时有时无的轰鸣,等声音飘到跟前,一声炸雷把整个山峦颠簸得地动山摇。

虎妞情不自禁地钻进了海浪的怀里,嘴里娇喘地叫着:“妈呀,我的妈呀!”

海浪也吓了一跳,但是他一下恢复了宁静笑出了声:“想不到,虎妞也有小鸟依人的一面。”

虎妞锤打着海浪:“你不准说出去,不然我抽你。”

第四章    迷失的芦苇荡

山间只是响了一会儿雷声,没有下雨,然而那种凉意更加浓烈,厚重,仿佛把空气的密度挤压得失去了膨大,让人产生一种被包裹着的挣扎。那种心底企图爆发的呐喊,被压抑得似乎没有丁点儿底气,感觉有点怪异。

海浪没有半点儿睡意,望着虎妞她们迷迷糊糊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怜惜。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轻轻地盖在虎妞身上,然后走出了商店。现在离三更还有一段时间,海浪寻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蹲了下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黑暗中的观察点,估计那家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那里。

海浪心中有一个影子,这人是个一米七左右的男人,身体矫健如飞,力气很大,智力发达,冷静老练。这些都是在勘察之中形成的印象。忽然,海浪感觉身后有动静,一个声音小声告诉他:“是我,别紧张。”

虎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来到海浪的身旁。“你出来干什么,还可以多迷一会儿。”

虎妞把衣服披在海浪身上,默默地蹲在海浪旁边。

两人都没有说话,相互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海浪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三更了,那种刺激的紧迫感越来越浓,感觉到一种深水区的压力。虎妞的呼吸仿佛都携带着颤音,海浪觉得有点怪怪的,虎妞不像有承压能力缺乏的作风,今天怎么了?他小声地,淡淡的问道:“紧张么?一会儿你跟在我后面就行了。”

虎妞没有吱声,她长长的做了一个深呼吸,仿佛在缓解内心的高压,给身体一种人工充氧。她把身体往旁边移了移,这种细微的动作暴露了虎妞并不是缺乏承压能力,如果不是在这种气氛下,海浪肯定能捕捉到那种来源的味道。但是今天,一切敏感都被劫持在更雄厚的刺激氛围里,产生了一种让其他归零的霸王作风。

虎妞其实很有味道,美丽不做作,不胖不瘦的身材充满了魅力,那丰满而不臃肿的范儿让异性产生大有偷窥的嫌疑。如果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人们会把她当成雕像情不自禁地就会伸手去触摸她。其实以瘦小为美,是女性自以为是的误区,在男性的内心深处,谁都愿意把目光停留在不臃肿而丰满的身体上。瘦小美,只不过是被敷衍和奉承的大众泡菜而已,是一种酸溜溜的误导。

虎妞身上有一种煞气屏蔽了她那种俏丽,那一双眼睛,初一看,一池碧水秋波荡漾;再一看,鱼翔浅底一览无遗!她有一种穿透的光波秒杀你的企望,让异性灰溜溜的败下阵来。她似乎可以看出你的小来,像x光一样洞穿你的所有,赤裸裸的尴尬无限。

在这种感觉的笼罩下,男性经受不起那种俯瞰的裸视,内心会产生一种被秒杀的不安全感。所以,要感觉不被咄咄逼人,唯有拉开距离。

所以,一些美人就像油画,只能远观,不能近看,哪种美必须要在一定的距离才会让人产生戛然而止不可匪思的心跳。所以,一些大美女成为剩女,你还会觉得奇葩么?

忽然,海浪觉得虎妞轻轻地推了他几下,并且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注意,好像有人。”

海浪望过去,黑暗中并没有什么异动,也没有看见什么影子,心中一片疑惑。

“在地上趴着的,匍匐前进。”虎妞提示道。

海浪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你母亲的,这么夸张?!他完全是在用一种挑逗的方式向我宣战,不陪他玩都不可能,那就太没意思了!!看我悄悄地潜伏到他身边,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说完,海浪也趴在地上向那人悄悄地匍匐冲去。虎妞觉得这种非常滑稽的动作充满了一种严肃,感觉是接受了一种不得不接受的挑战。海浪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他身上有一种让人感觉亲和的性情,就像一种磁力让人接受和乐于靠近。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她觉得自己不会去用这种方式接受挑战,但是她又不能够去破坏他们的这种博弈的氛围。

海浪还没有靠近那个影子,那影子已经从地上跳起来一溜烟消失在黑暗中,海浪同样紧紧跟着消失在黑暗中。虎妞向哪个方向追了一会,发现没有了目标。眼前是一条小河,小河的水在这里汇入岷江,蜿蜒曲折地向长江第一港奔去。

这里有一片开阔的河滩,茂密的芦苇比人还高地生长在这片河滩上。再往里面走,很有可能迷失在这片芦苇荡里。这里荒无人烟,小河在悬崖峭壁下流淌!漆黑的夜,月光都仿佛躲避着,时不时小心翼翼地漏一下脸。透过昏暗的月色,山峦仿佛带着一种狰狞。传说有过女知青一丝不挂的被害在这里,还有那神秘的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母大虫——

虎妞打了一个寒颤,在这里她帮不上海浪的忙,说不定还会添乱,或许回去做一些协助调查会更有用。她有点担心海浪,不知道他能不能追上哪位作案人,追上了能不能够抓住他?不过,她相信海浪能够应付这一切。

第五章      层层迷雾

那影子就在前面,海浪奋力追赶。不知道跑了多少路,在那片芦苇荡里,海浪被越甩越远,终于迷失在这片芦苇荡深处。这家伙,真的是个飞毛腿,跟自己在心目中推断的非常吻合。回去就查,这是一条重要线索。

不知道虎妞她怎么样,当时感觉虎妞跟着追上来了,千万不要在这里迷失了。这一片芦苇荡释放着一种神秘的气氛,迷路是对人的耐心的一种摧残,时间越久,摧残的力度就越大,直至你耐心耗尽,歇斯底里地发狂。

虎妞那么聪明,她失去目标,一定会返回集镇去。海浪这样安慰自己,他信任虎妞。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排查集镇今天早晨离开了这个村子的人,如果有这么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案犯!不知道虎妞她们能不能够想到这一切。这些线索,或者说是破绽一个一个地出现在面前,这给案件的侦破提供了有利的证据,看来黎明就要过去,曙光就在前头。

海浪观察着眼前的环境,小河在这里赶巧从暗渠里路过。这里有一条小路仿佛通往天上,有些地方几乎九十度笔直划破山峦,消失在山顶那边。海浪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去走这条小路,它仿佛就是一条天路。那个家伙是从这里上去了么?

海浪想扩大视野,把这个环境做个准确的判断。他往前面走了一会儿,好像都是一种格调,千篇一律,仿佛在相同世界里面徘徊。海浪转过身来,往芦苇荡的中心地带走,他看见那条小路的半山腰上,好像有一个山洞。海浪就着月光看了看表,快6点钟了,现在好像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再过一会儿,天就会亮起来了!

这时,海浪看见一个人正在从哪条小路上快步地往下小跑!对,没有说错,就是在跑!估计就是从哪个山洞里面出来的,而且就是他海浪一直在追捕的那个人,虽然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模样,其他一切都能够感觉得到。

自己离开那个人的距离太远,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做个尝试,他大声的喊道:“喂,老乡,我迷路了,请问,这附近有人家吗?”

那个人跑得更快,一溜烟已经不见了,海浪明白,那个人跟自己一样,心照不宣。彼此都知道对方是谁?!

东方已经开始发白,新的一天羞羞答答地走来。那世界又会给人类带来什么样的惊喜,什么样的企盼。超越了昨天,还是把昨天远远地甩开到今天无法复制的纵深地带?人类不喜欢倒退,不喜欢恐龙灭绝的那种恐慌,然而,人们却在贪婪地还原那种氛围。地球已经脏兮兮地在那里哭泣,人类依然自以为是傻乎乎地加速污染她,那种被强暴似的衣不掩体,让一些人居然还淫荡得笑得出来,难以理喻。

海浪必须到山上去,到半山腰那个山洞去,他尽管非常累了,但是他不能够放弃线索的挖掘。那个山洞肯定留下了他需要的密码,那种破译必须要的色彩,从灰色之中感觉出的只有他才领悟得到的色彩,只有那种恰到好处的镶嵌组合后得出的完美,必不可少地在那里等候他的光临,等候他的拥抱。

山洞里有一个背篓,他非常熟悉,还有从新衣服、’裤子上取下来的硬纸板,案犯曾经在这里用它们做自己休息的工具。海浪笑了,打心眼儿里笑了,他已经寻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另外,他发现一张纸板上有些新鲜的血迹,这个人手上有些小伤,可能是在黑暗中碰撞留下的。一切都没有白费,那些疲惫已经转换成一种动力,除了饥饿,一切都在载歌载舞,心中有一个信念:自己要赶快回去,要看到活蹦乱跳的虎妞,听到她在耳边说:看我抽你!

还好吧,虎妞?你不会傻傻的没有回去吧?你不会还在这片芦苇荡里吧?如果那样,我想说:看我抽你。

什么叫战友情,这并不是部队的专用语言,它在各行各业的同一条战线上都能够体现出来,并且让人们津津乐道,可以重来,可以复制。

虎妞回到集镇,已经是6点过钟了,村民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了新一天的劳动。

晴雯站在那里,望着慢慢走来的虎妞:“海浪呢?你们怎么不叫我?情况怎么样了?”

虎妞说道:“快,来不及说废话,跟我一起去查看有没有人昨天晚上出去现在还没有回来的。”

经过细心的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排查,最后剩下小虎和另外一家了。虎妞和晴雯正准备进小虎家的时候,发现小虎挑着一担粮食向村子走来。虎妞问道:“小虎干什么去啊。”

小虎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去机房那边打点米,揭不开锅了。”

虎妞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7点过20分钟。她觉得小虎好像没有挑多少米似的。最后一家走访完毕,居然没有昨晚上消失的人!也就是说,昨天晚上村里人全部都在家里!虎妞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道说昨晚上那个人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不可能,因为除了村子里的十几户人家,外面到这里来有差不多十里路的路程。

虎妞忽然想起什么:“快,跟我一起去看看那边昨晚上留下的脚印。”

还好,提取了一个比较清晰的鞋印,这是一只胶鞋的鞋印,大概四十码。“刚才小虎穿的什么鞋?” 晴雯说道:“皮鞋。”

“不对啊。”虎妞说道。“是皮鞋。”晴雯说。

都快9点了,海浪还没有消息,虎妞有点担心起来,时不时的要去看一下表。晴雯好像看出了虎妞的担心:“没事,海浪只有他拍别人的,谁敢去拍他啊,一会儿就会回来。”

这晴雯应该说是一位心眼儿清晰见底的人,性情直白开朗,有时话语似乎大咧咧的没过脑。有点冷幽默,但是她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表达的东西有时言简意赅,直击重点。只能解释这就是性情使然吧。

第六章  拨开云彩一片蓝

海浪终于回来了,看得出满脸的高兴里面那种辛苦培养出的收获。虎妞正准备过去打招呼,晴雯的动作让她愣住了,只见她象蝴蝶一样飞将过去,一把熊抱住海浪:“我说你没事嘛,看有些人着急的样子。”

天啊,这尺度没法丈量了,虎妞感觉这‘’着急‘’二字的含义被晴雯搞得有点懵,现在海浪最需要的可能是食物了,虎妞走了出去。

“晴雯,你想要谋杀我啊,快让我歇一歇。”

晴雯这才发现自己有点过,连忙扶住海浪说道:“快快快,来坐下。”

海浪仰面靠在椅子上对晴雯说道:“你去把背篓里面的纸板拿出来,那上面有掌纹仔细把它塌下来。有什么塌什么。”

虎妞端来面条,海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瞬间吃得干干净净。虎妞看呆了,天啊,她第一次发现面条可以这样吃。“还要吗?”海浪摇了摇头。看得出来,他真想美美地睡一觉,来个自然醒。被晴雯来了一个熊抱,依然睡意缠绵,大有闭关修炼的样子。

海浪睡眼朦胧地说道:“讲讲你了解的情况。”

虎妞把查询的情况给海浪说了一遍。

海浪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你说昨天晚上根本没有人离开过村庄?那我问你,有没有人习武?有没有人跑的最快?今天早晨查询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虎妞说道:“最后一个人已经被你否认了,但是倒数第二位是小虎,他7点20分钟挑一担米从村庄路过,脚穿皮鞋,头上冒汗。除了担子的重量可疑不能排除之外,其他都不在嫌疑之内。”

海浪笑了,他对虎妞说道:“你去把频儿请了来,我想同她谈谈。”

——

当海浪站在小虎面前,默默地看着小虎,那种看似平常稍微有点严肃的眼光让小虎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一种震颤。

良久,海浪说道:“我们谈谈。”

小虎尽量保持镇静地说道:“谈什么?”

海浪道:“谈谈你导演的水平!你基本上算是一个二流导演。在你剧本中出现的人物,主要演员只有一位,就是你!其他人都是群众演员。而我们只能算是你的临时的群众演员。一开始,我们没有在你的剧本之中。偶然的闯入,被顺其自然地添加进来了。”

“你用一个同你女朋友分手的闹剧(为什么说是闹剧,因为你三个月前就已经跟频儿分手了),把大家集中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让大家为你见证:你应该没有作案时间!然后巧妙地利用醉酒小解的方式得到了你的目的。如果我们这几位临时演员没有来,那么,你导演的水平是非常成功的,你只需要晚上有空出来一下。整个演出就完美结束了。”

“我们的出现,打乱了你的最后程序。当我们排查作案嫌疑人时,因为找不到这样一个人,你忽然兴趣大发,决定让我们作为临时演员,继续演绎下去,陪你一起玩。你想象着我们在你面前败下阵来的尴尬,并为自己的策划沾沾自喜,荷尔蒙膨胀得让你看到自己的胜利,别人的失败是那么轻而易举,唾手可得。”

“一开始,我们的确忽略了你导演的是一场闹剧。剧情性质的导向准确与否,影响了判断的准确性。当我们在勘察痕迹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的对手具有这方面反侦查的能力,他知道怎么样消除指纹,或者痕迹,让我们明白了剧情并不简单。当我看到作案人匍匐前进靠近脏物时,我发现荷尔蒙的燃烧有传染性。”

“你真是个人物,居然用那么短的时间跑那么远的路程,仅仅是回来证明自己昨晚上在家,难怪挑点粮食满头大汗。你在整个闹剧之中用了三次误导手段,不用我逐一道来了吧。”

‘’但是你忘记了你在山洞里留下了痕迹,你右手受伤了。你双手撑在纸板上留下了掌纹和指纹。”

小虎低着头,嘴里喃喃地说:“对不起,频儿,我利用了你。”

门外有一个人,一直在那里听,最后传来了抽泣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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