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仁者能爱人,能恶人。
文/执双
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杨伯峻译:孔子说:“只有仁人才能够喜爱某人,厌恶某人。”钱穆译:“先生说:只有仁者能真心地喜好人,也能真心地厌恶人。”刘宝楠《论语正义》:“凡人用情,多由己爱憎之私,于人之善不善,有所不计。故不能好人恶人也。”
但愚以为能好人能恶人所指不仅仅是简单的喜爱厌恶之情,不只是浅层意义上的情感归类;而更加偏向于对道德高低的评判,对人心善恶的裁定。
儒家思想则是从“仁”据“礼”,讲“义信”守“德智”的,究其根本仍为“仁”。仁是发自内心的律己恕人,有一颗是非之心,观社会百态不为外物所诱,看世间万貌总持一颗善恶之心。个体组合成群体成社会百态,但个体有千差万别才丰富多彩。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衡量是非好坏的标准,因此仁者求己,不仁者从人。
在生活中每个人都能好人也都能恶人,因为每个能称之为人的人都是有思想情感的。这正是人性复杂的一个重要原因。假如人人都没差别,都均等情感,都一样的情绪,那就不会有人类社会的存在了。关键在于好人能否公,恶人能否正。是否掺杂了个人的情感在自己所表达的好恶里,是否有一个始终如一的,平等不破的处事原则,是否能做到真好和真恶呢?为仁者可以,不仁者始终不能如一。当然了,没有一个永远不变的衡量标准,任何事都不能一棍子打翻,但最根本的仁是不变的。
为仁者不只是三个字,更是一种人生观价值观的体现。是一个人待人处事,面对生活最起码的核心和根本态度所在。倘若是一个真正的仁者,是不会以物喜因己悲的。因为在仁者心中任何相同或是类似的事情都会有同一种或是十分相近的看法和标准,但这看法和标准并不是机械的,片面的对待所有事物。正是这种比较明确的个人思想,比较公平的处世原则,能被世人所接受的评判标准,才得以为仁守礼。
和仁者不同的是,不仁者总是忽变忽倒,居无定法。就好像一团乱糟糟的麻绳,看见一个头绪就想从中解开一团乱,连最基本的观察和思考都很鲜有,更不用说一个最适合的解决办法了。到头来只能是越解越糟,最后到了一个死胡同,自己也不能解决了就开始人云亦云或是乱说一气,根本不了解原委就敢拍案定板,丝毫不计后果。
为仁者总是少数,所以才倍感珍惜。因此子曰:“苟志于人矣,无恶也。”一个人立志成为一个仁人,对事用仁心,对人用仁义,总是没有坏处的。
能好人,能恶人。不因利己即好人喜物,不因害身则恶物厌人。能好能恶不是想好就好想恶就恶。一个人触犯了道德底线,法律尊严,即使以前再喜好也不能偏袒于此。也就是说不能凭个人最最主观的看法去看待一个人一件事,要遵从仁德礼义的标准,要有范围有规范的好人恶人。反之,一个人知错则改,静思悔过,后践行德义的人,当然应该好之乐之。可能会有不可原谅的错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但就其弥补的做法和措施是应该被人所好的。当然,人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大部分人不能做到这样的好恶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
在另一方面,并不是一切符合仁德思想的人都应该被所有人原谅。毕竟人的七情六欲里面有恨也有恶。不能去干涉每一个保留恶的权利,因为每个人都被赋予选择主动权。从主观上讲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偏向某一个事物的某一方面,可能有感情,亦或是有利益纠葛导致了去憎恶某一个事物的另一个方面,这应该要摒弃的。
还有,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也就是说不仁的人不可以长久地居于贫困之中,也不可以长久地居于安乐中。有仁德的人安于仁,聪明的人利用仁。环境的长期不变或是频繁更换都有可能导致仁者好人恶人的衡量标准发生改变,也就难免会有偏颇之时。那样就不能为仁拥德了。
读《论语》就像是在上孔子的中文说教课一样,有的句长,有的字短,但其中蕴含的道理都是深奥的,甚至有的可以说是晦涩难懂。与这位老圣人对话可以知国之事的硝烟弥漫,可以知社会事的纷繁复杂,可以懂人性的深奥难料。《论语》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读完的,更不是三年五载就能读透彻读明白的,即使都能明白参透,运用到实际生活中也是很困难的。
为仁者能好人,能恶人;为仁者能读书,能辨丑恶。倘若一生在某个阶段,在某一年,在某一个月,在某一天能明白,能为仁,那么朝闻道,夕死可矣!
文博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