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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迷幻蘑菇试吃记-这回玩大了我的阿姆斯特丹

2017-10-20  本文已影响2596人  69ed9387a7ec

去荷兰吃传说中迷幻蘑菇的念头,在我心里好久了。但因为几年前吃半块大麻蛋糕傻笑45分钟的糟糕经历,这事就暂放下了。

对毒品使用一向反感的我,之所以唯独念念不忘迷幻蘑菇,一是因为“爱丽丝漫游仙境”的故事——说白了她就是误食了迷幻蘑菇才有那一番奇幻之旅的。

二是因为梵高的《星夜》系列。我总怀疑是他吃了蘑菇得到的灵感。那样的星空,我好想看!

迷幻蘑菇又叫裸盖菇(psilocybin mushroom),是含有裸盖菇素和脱磷酸裸盖菇素等迷幻物质的蕈类。

早在史前时代,人类就已开始使用这类植物。考古研究证明,北非的萨满教,以及中美南美洲的原住民,都将迷幻蘑菇使用于宗教仪式,占卜和疾病治疗。

现代医学研究中,裸盖菇素被认为是治疗抑郁症最有希望的一种方案,并能用于抗击酗酒成瘾。

由于迷幻蘑菇具有致幻性,长期或大量服用会引起神经中毒,目前大部分国家都将这类物质定为控制药品。

而在以开放的社会风气闻名的荷兰,你可以在smart shop(聪明商店)买到它。阿姆市中心就有好几家蘑菇店,在荷兰境内食用迷幻蘑菇是合法的。


就象coffee shop的菜单一样,迷幻蘑菇也有菜单,并根据药效大小做了标注和说明。我选了菜单上最上面也就是药效最轻的那种:适合初试者,服用后仍有理智,行为可控。

由于每个个体服用效果千差万别,第一次食用迷幻蘑菇时,身边必须有可靠的亲友守护,且处于安静安全的地方——卖蘑菇的店员说可以去公园里静观,还好没听他的话去公共场所,不然糗大了!

我们住的民宿在沃伦丹附近,是个安静的独栋小木屋,前面有小花园和小运河。

店员说这一包是一人份,起效至少需要吃70%,空腹服用,细嚼慢咽,少量白水送下,“药效”4到6小时。含糖的饮料和果汁会化解药效,所以想提前“下车”的话,可大量饮用饮料或果汁“解毒”。

就因为店员的说明,诺见我吃了一个车厘子就怪我不遵守规定。这些死脑筋的日尔曼人!如果他预知以后三小时发生的事,怕是巴不得我吃一斤车厘子才好!

我吃了大的那一根,基本上就是干蘑菇该有的味道。伞头部分还好,伞柄很苦,接近根部的地方苦得难以下咽。我本来说吃不下,诺又搬出“规定”来说我,“日尔曼人!”,我一边心里嘀咕,一边闭着眼睛嚼巴嚼巴吞下去。

起效真快!

几分钟后我全身开始发凉,加了衣服也不管用,赶紧回屋。裹了被子坐在床上,我开始有晕车的感觉,有点想吐。又象是喝醉了,头重脚轻。

不舒服的感觉急速加剧,好象同时晕车晕船并醉酒,而且醉得很厉害那种。大概这就是“上车”的感觉吧,一下“提速”适应不了——人们把迷幻蘑菇的药效称为“旅程”,有道理。

两分钟之后我开始“咯咯咯”的傻笑,完全不能自控那种。我不干了——这跟大麻蛋糕有什么区别嘛?!

心心念念买来迷幻蘑菇,又傻笑45分钟完事?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效果嘛!退钱退钱!

也就是就那个时候,我开始失去了时间感和短期记忆。诺说我一边傻笑一边嘀咕着要退货退钱,重复说了有半小时——这个症状的确跟大麻蛋糕差不多,只不过这只是个前奏。

难受的感觉击垮了我,我倒在床上,心里懊悔,说自己怎么这么傻,买毒蘑菇来毒自己!脑子进水了!

然而很可能我并没说出来,因为我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而且分不清想法和现实的区别。

有一种力量紧紧地抓住了我,并开始压榨。我感觉自己被超重的重力紧紧地压在床上,手脚被压得快断掉了。

剧痛中我睁开眼睛,霍然看见自己的手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得变形扭曲,并水分全失,象木乃伊一样!吓得我赶紧闭眼!

太难受了,我可不要这样六小时!我挣扎着去拿床头柜上的果汁,但全身无力,手脚不听使唤,喊也喊不出。

诺把果汁递到我嘴边,我却晕晕乎乎半天不动,好象那种力量在拉着我的脖子不让我喝“解药”。总算挣扎着喝了半杯,我心想快结束吧!

压榨感渐渐远去。

黑暗的水面,有暗流涌动。两边有墙,一些象霓虹灯一样的彩色线条忽隐忽现。

“我看见霓虹灯”,我想对诺说,但怎么也想不起“霓虹灯”英语怎么说。我试着跟他解释,但吐字含糊不清。从他的表情上看,他明显觉得我在说梦话。

而我“看”到的场景,其实是闭上眼睛时看到的,就象一个清晰而连续的梦境,只要一闭眼,就能回那里去。

最新科学研究发现,迷幻蘑菇的致幻有效成份“裸盖菇素”能让人的大脑产生和造梦期间完全相仿的活动。也就是说,它能让人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做梦”,并在现实与梦境中切换。

当我在网上搜到这张图片的时候,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因为这就是当时我想描述给诺的场景。

彩色的线条渐渐幻化成形,变成触角状的东西,在黑暗的水面上下翻腾扭转。

黑水和怪物慢慢退去,水越来越清澈,甚至有白色的欧式亭廊出现。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玫瑰园中,阳光很灿烂。周围是高大的玫瑰,很大朵的红色玫瑰花在阳光下绽放着。

我又开始笑,并且气紧,不得不大口喘息。我想说话,但心里连贯的句子,到嘴边却变得那么费力,说一两个字就得喘好几口气,或者直接变成轻笑声或呻吟声,就象被调了频一样。

请大家自行脑补这种连喘带呻吟的最终效果。

诺站起身说:“我去外面呆会儿。你这个样子哪个男人受得了啊?”

“别.......别离开我!”我喘着气说:“我.......知道......呵呵......我看......呵呵呵......上去......象.....呵呵......象高潮.......但是......呵呵.......真的......真的和性......性......呵呵呵......无关.....”

“还是让我出去郁闷会儿吧!”诺说,“算是见识了,我都没让你这样过!”

“两个多小时啊!你的高潮表演!”诺后来告诉我。

天地良心,哪有什么高潮?!除了快要喘断气,我真正感受到的,是一阵一阵真切的痛!

有没有蹲厕所蹲到腿麻掉的经验?想象一下你全身肌肉都蹲麻掉是什么感觉!

有一种力量象鹰爪一样抓住我,从我身上吸取生命的能量,我感觉自己被吸得青春不再,身体脱水,手脚全部痉挛地缩在一起,变成一个干瘪小老太婆!

“毒品是有毒的!”后来一个熟悉毒品的朋友告诉我,“人们之所以叫它们毒品,不仅是因为长期使用对大脑,身体和个人生活会造成永久性的伤害,还因为它们本身就是有毒。

头痛,肌肉酸麻痉挛,呼吸困难和肠胃不适等都是必然的中毒反应。别忘了,你是在给自己下毒!

只不过后来的欣快感太强烈,才让人们忘了之前的痛,欲罢不能。吃下去只有欣快感没有副作用,那是外婆做的饭。”


诺隔着玻璃门看着我,我爬到床边想叫他回来。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他身后的花园!

花园变得好深好深!

所有的花花草草看上去都象三D电影里一样,后面的运河退到百米之外!天已经快黑了,但我看到黑暗中的景物笼罩在一种奇异的光芒之中。我象猫,有了夜视能力!

裸盖茹素有让人瞳孔放大的作用,我终于知道喵星人在黑暗中看到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了!

有一点不同,我没有距离感!

花园看上去变深了,小屋看上去变大了,而且变成球状。

我的眼睛好象变成了凸镜,目光所及之处都被放大并呈弧形,地板也不平了。让我想起了高迪的米拉之家。这位大师该不会也嗑了蘑菇吧?!

我的眼神肯定非常惊恐。诺跪在床边,扶着我不停说:coco ,看着我,我在这,别怕,我在这。

而我则一边大幅度地摇晃着身体,一边睁大眼睛四下打量我们的小屋。

太大了,颜色太鲜亮了!小屋里所有的颜色都被调高了饱和度,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太大了,太大了!”我一边摇晃着身体盯着天花板,一边不住地惊叹。

小屋现在看上去象宫殿那么高大,而我自己缩成小小一团,任何看到的东西都变得好大!

“是吗?”诺开始解皮带,“你看这个大不大?”

“大,好大好大!”

诺拿起手机准备录音,“宝贝儿你再说一遍,这个大不大?!”

我却已经转过头去,注意力被花园完全吸引住了。

此时小花园看上去比先前还要深,还要大,象个森林,在黑暗中发着幽光。

难怪卖蘑菇的店员建议我去公园!如果我此时处在一个街心花园里,应该就象奇幻森林里的爱丽丝了!

那种吸人生命的力量仍不时袭来,我要喝水,却抬不起手臂来拿杯子。

当诺把杯子递到我手里时,我痉挛地死命抓住,象要捏碎它一样。诺不得不努力掰开我的手,免得我捏碎了杯子划伤自己。

诺一直轻轻叫着我的名字,让我看他的眼睛。我却闭上眼睛,滑进另一个世界。

水完全退去了。天上有亮光撒下来,透过升腾的雾气,呈现出七彩光芒。

“另有一个世界,”我气若游丝地对诺说,“那个世界更美。它让我不想睁开眼睛,我想留在那边。”

我迎着那光亮一直飞升,身体的疼痛完全消失了。事实上,我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也不需要它存在了。

那光亮吸引着我朝它飞去,巨大的幸福感笼罩着我。

“太美了!”,我不住地感慨,“oh my God!”

此刻我确信那就是天堂,至纯至美,无上的快乐!

然而天堂里空无一人,耶稣不在,我外婆也不在,任何具象都不在,只有灵,只有无边无际的巨大能量,让你的灵魂想飞升上去,与它融为一体.....

“太值当啦!”

我的语言能力还没完全恢复,但头脑已经渐渐清楚,“真是段神奇的旅程!”我对诺说,“你一定要试试这蘑菇,太美妙了!”

“是吗?”诺斜眼看我,“你吵着要退钱半小时,一边喊痛一边假高潮两小时,象受惊的疯子一样晃来晃去半小时,我跪得膝盖都青了,只有最后十分钟你说你看到了天堂,而我已经精疲力尽。现在你告诉我很值当?”


科学家对服用迷幻蘑菇和安慰剂的受试者分别进行脑部扫描,发现裸盖菇素能让大脑的多个区域被激活,将正常情况下毫无关联的区域联系起来。

不过,激活之后会怎样,却因人而异。没人能保证你看到梵高的《星夜》,龙或者别的东西。

诺本来对迷幻蘑菇毫无兴趣,但看了我这么夸张的反应,不由得也想试试。

转天,我做好守护他四个小时的准备,看着他吃下了小的那支。

然而,他除了瞳孔放大,傻笑了几声,说窗帘在滑动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常。手捧着我上次在泰国买给他的一本书《MAO》看得津津有味。

这本书是一位成都籍的女作家在80年代去美国后,用英语写的,我还有她的另一本写文革的书《Wild Swan》。那本书我在成都的“书虫吧”见过,不过以这一本的内容看,恐怕不会在中国出现。

吃禁药看禁书,也算绝配。

后来诺告诉我当时那本书为什么那么好看的原因:

“我看到的不是文字描述,是真真切切发生的情节!象电影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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