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琐记之十二——笑骂“王八蛋” 文/立香

这几天气温终于回升。小区公园里，一位头发花白胖墩墩的老妇人坐在长椅上，守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晒太阳。

孩子身穿绒帽，身穿天蓝色的羽绒服，一岁半的光景，乖乖坐在婴儿车内，一双骨碌碌乱转的大眼睛东张西望，流露出好奇的神气，煞是可爱。

老妇女一手拿着一个毛绒绒的玩偶，低头笑着逗弄着小男孩。

男孩子咯咯地笑着，突然用手抓着中年妇女的头发把玩。

老妇人越发高兴了，逗着孩子喊“奶奶”，说叫了就给糖糖吃。

男孩子一听有糖，立即兴奋，连声喊起来：“奶奶！奶奶！奶奶！”

老妇人连声应着，笑得眼都睁不开了，可是显然她没有糖。

可爱的小男孩

男孩子一看，不干了，嘟着小嘴，一爪子过去，就给妇人的胖脸上留下一条红痕。

老妇女并不恼，依然笑着，张口就是一声：“小王八蛋，你敢抓奶奶！”

小男孩何等机灵，见奶奶不恼，接着就跟上一句：“你个王八蛋！”奶声奶气的，口齿清晰，挺惊人。

老妇人笑得更欢了，接着点着小男孩的脑门，笑着拖长音骂到：“你——是——个——王——八——蛋！”

小男孩也学着对方的口气，拖长音，奶声奶气地笑骂：“你——是——个——王——八——蛋！”然后小脑袋后仰，笑倒在车子里，表情一片无邪。很显然，这机灵的小家伙已经意识到“王八蛋”不是个好词。

老妇人笑着赶紧抓好车子，生怕这宝贝疙瘩有丝毫闪失。然后就笑着还回去，小男孩毫不示弱，又对回去。

于是，整个场面就有点壮观：一老一小，旁若无人，祖孙二人对着笑骂“你是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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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还有不少遛弯的人，看到这幕，有的乐不可支，连夸这孩子机灵；有的摇头叹气，表示难以理解；有的满脸气愤，说这算哪门子教孩子法？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我无语到极点。面对牙牙学语的孙子，奶奶对孙子的任何一句话都爱若至宝，即使骂语也听着极为顺耳。隔代亲，人人明了。但这种亲法，我还真难以招架。无法想象这个聪明的小男孩长大后会成什么样子，无法想象有朝一日面对已长大成人的孙子无意间骂出的“你是个王八蛋”，当奶奶的是怎样表情，无法想象这个男孩长大后如何再教自己的孩子……

回来后这个惊人的场面久久挥之不去。突然想起同样一岁多的外甥的女儿嘉琪：粉嘟嘟的圆脸，大大的眼睛，樱桃般的小嘴，翘翘的小鼻子，一个安琪儿似的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只要别人递给她她所想要东西，小宝贝就甜甜一笑，双手抱拳，连说：“谢谢！谢谢！”同样奶声奶气，同样天真无邪。但给人的感觉何止天壤之别。

可爱的外孙女

孩子是家长的影子。尤其幼小的孩子如一张白纸，大人的言谈举止随时如一支毛笔，会在孩子纯净的内心点染成画。高手小心翼翼着笔，精心绘描，着墨浓淡不一，勾勒稀疏有致，很快便形成一幅意境深远的泼墨山水图。孩子胸中有丘壑，大气明朗，谈吐不俗，格局自然不同。反之，则如稚子无意间打翻涂料盒，随意涂鸦，乱七八糟，也就难以想象这孩子今后的发展了。

为人父母者，尤其慎之又慎啊！

2021.0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