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百味,总要尝尝的
摄影/文字:诺尘
❀由于牙齿问题较大,治牙期间,总有很多食物不能入口,总觉日子过得不甚舒服,原本对食物并无渴求,但一旦有所限制,就反而有了份奢望,继而因吃不到而生出很多不满。人活的总是有些拧巴。
我其实对食物并无什么讲究,总是“随便、都行、均可”。所以家人也很少问我的意见,我也总是随餐而下箸。后来自己能做一些了,也就看家里有什么,随手做之。
但总在印象中记得小时候我是有些挑食的。
记得小时候总是无端会冒出许多忌口,一桌子菜,总有几个是不吃的,父母说这都是姥姥惯出来的,饭桌上,姥姥总是先针对菜给予一些判定,“我外孙愿意吃这个。”这个菜就离我近了些,“我外孙不愿意吃这个。”这个菜就离我远了些。可能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是真不愿意吃,还是听姥姥说完就真的不愿意吃了,二者兼之吧。
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小时候不愿吃的东西却也慢慢的接受了,可能是长大了,经历的多了,开始注重了食物果腹的属性。也可能是吃了些苦,包容性强了些,没了那许多矫情。亦可能是胆子大了些,没了小时候那么听话,敢于自己去尝试了。综上而言,我适应了“随便、都行、均可”。但于心里还是想回到小时候的餐桌上,听姥姥在桌上的唠叨。人总是不满足的,不是追求前方的虚无缥缈,就是过去的浮生掠影。
不管基于什么,人的喜好总会有些变化的,就像幼时刚有方便面的时候,那时从未当它是应急的食品,而是“珍馐”,那时没出息的想过要能常吃多好。后来有一段时间,自己独立的日子过得甚是艰难,一日三餐的方便面。也算终是圆了幼时的愿,却也坏了肠胃,自此再不愿食之。于此事也懂得了愿还是不能随便许的,万一实现了呢。谁又能知以后。
其实人长大了就总是在接纳新的事物,包括食物,总有些事物会从有些抵触,到好奇 到尝试,到喜欢,到习惯,到厌烦,到拒绝,再到想念,再随之循环往复。
❀由于从小生长在北方,也就吃惯了北方菜,北方菜总是比较重佐料的,不太讲究鲜和嫩,因为小时候的北方没有南方那么多四季时蔬和鲜虾活鱼。一入冬,基本都是靠着贮藏和腌制的蔬菜以及冷冻的肉类来过冬,尤其在黑龙江,冬季的时间总是长些。口味重一些的菜其实比较能刺激味蕾,增加食欲,加速血液循环,尤其是炖菜,总能让人觉得热乎乎的,可能同样也是因为北方偏冷,如此能更好的御寒吧,流传下来的东西总是有些道理的,因地而异。但随着吃了太多年,总会觉腻,这时候,陆续的出现了许多标榜各地风味的菜馆,但口味其实也都会为迎合北方人而做出一些北方化的处理,想必也就失了许多原味。
后来随之去的地方越来越多,也终是尝到了许多不一样的味道。这些年,吃过云南的饵块、乳扇、汽锅鸡;吃过上海的汤包、生煎、本帮菜;吃过杭州的醋鱼、苏州的桂鱼;也嗦过西安的面;喝过洛阳的汤······其中有喜的也有不喜的。但正如汪曾祺先生所书“一个人的口味要宽一点、杂一点,‘南甜北咸东辣西酸’,都去尝尝。”一时所不喜不代表一世所不喜,就如幼时所挑剔的那些吃食,长大了也吃的蛮好,人总是会有所改变的。
人生百味,总是都要尝一下的,否则总是不太圆满。通过这段时间对食物渴求的增加,也让我明悟了什么是能吃是福,要在还能吃的时候,多尝尝,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
汪老说“对食物如此,对文化也应该这样”,我认为“对食物如此,对人生也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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