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更】吃鸭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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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百度里敲下关于鸭子的美食,似乎南京永远是个绕不开的城市。本人有幸在这个和鸭结下不解之缘的城市生活了十九年半,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家族里男女老少对于这种食物独特的感情。
说来也怪,鹅和鸭在脸盲的本人看来长得极像,在吃货的本人嘴里嚼去同样是肉,撇去那繁杂的医学典籍不谈,各种药食同源的说法不提,这两种菜肴确实相差不大。我经常在饭桌上掐去一小块肉,见母亲神神叨叨的说,这可是烤鹅,可贵了。然后筷子停在半空,郑重的观察那电灯泡下闪着油光的鹅肉,放入口中,细细嚼去,然后在母亲期盼的眼神中悠悠问去:烤鸭是什么味儿来着?
母亲一脸恨铁不成钢,对于我这种亵渎鹅肉的行为大呼浪费,宛若琴师一曲高山流水罢,只见听客挠了挠耳朵:大爷你这琴和醉红楼的小翠姑娘一样好。然后咧着嘴拍手。琴师怒而断弦,拂袖而去。
我望着那低垂在盘中深红色的鹅头,长舒一口气:幸好幸好,鹅为知吃者烤,而我们这种在俗世里颠簸的小女子,就不必为了一块肉大兴感叹了吧。至于我喜欢吃烤鹅竟是因为家附近没有烤鸭店这样的理由,我只希望盘中的烤鹅永远不知道的为好。
许多其他城市的朋友都大呼一定要尝尝南京的盐水鸭,而我可能是这个城市的异类。我不喜咸,还有些俗,喜欢烤,这里我们自然也是不谈论养生的,如果诸位看官喜欢,我也不介意另开养生,直播打脸(前提是一群看客老爷看了这么多也不留下评论啥的,作者哼唧唧,好了系统维护人员已将强行上线的作者叉出!)。可奈何是一口烤折倒多少人。而日常往往就是:母上,我要吃烤鸭!母上嫌弃的眼神飘来,宛若看见了什么不入流的东西窜进了家门:鸭子烤来吃?太浪费了吧!于是一只只盐水鸭又被母上叉回了家······
我一直觉得鸭,是我前世的小情人,就像最浓情的那会儿一般变了法的折磨我脆弱的神经,乃至于今世把我投胎到一个无处不有它的城市。去年九月,大学新人的我开始认识全国各地的朋友们,被大家架着去尝南京的鸭血粉丝,于是不少吐槽流连饭桌:和我们那里差不多嘛。然后几道齐刷刷的目光向我逼来,似乎想等着我跟他们解释这“南京的”鸭血粉丝不同之处。那个时候,恐怕只要我随意解释,哪怕是多放了一勺油,亦或是多放了两根香菜,恐怕众人都要恍然大悟,再细细品去,互相致意,即使心有疑虑都要点头赞同,唯恐自己在吃货的圈子里被扣上“不会吃”的名声。这恐怕就是现实版的皇帝的鸭汤了吧。只是我实在难以如此开口,只是道出了实情:你们那里的鸭血粉丝我也没喝过,又哪里知道两者的差别?闻言者略一惊,想想也是,一场鸭的公关危机便悄然解除。
其实要说起吃鸭,盐水鸭我略略也可以陪长辈们吃些。毕竟这种逢年过节必须端上餐桌的东西,动几筷子也是恰当的礼仪。而且讲道理,这东西的卖相确实不错。一块块切割整齐,金黄金黄的色泽,泛着一层汪汪的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上好的卤汁味浓厚,在白净的盘子里晃悠悠,一整只鸭伏在盘子里,透露着喜庆和丰腴之美。男人们喜欢开一瓶小酒,倒在碗里,凑着两三颗花生米,胡乱聊着些家国大事,一会儿便喝的眉眼弯弯,心儿荡漾。
对于盐水鸭的勉强接受,老鸭煲绝对是我心头的一大痛,对于老鸭煲,鸭汤热爱非凡的人类可以就此打住(打住了也可以去评论区坐坐。对不起,系统正强行叉走作者中,无奈她卖了一个萌,系统正在重启······)。比起上面那些作者避而不谈养生话题的食物,老鸭煲绝对是可以百度出来的养生佳品。一年四季轮流转,却转不动我家女性同胞(此刻我已经自动游离于阴阳性别之外)对老鸭汤的各种热爱。冬天一定要喝老鸭汤,因为暖和!夏天一定一定要喝老鸭汤,因为清热!夏天,塞着个冷饮的作者晃悠悠出现在家门口,冷饮被从口里一口夺去,还没来得及哇哇叫两声,一碗熬制了三四个小时的老鸭汤出现在眼前:“夏天天热也不能靠那些糖精度日,来,喝了老鸭汤,清热!败火!”望着女人们脸上的汗水还有她们期盼的脸,勉强晃一晃那集满了金钱和汗水和时间的老鸭汤,含在嘴里舔一口。那味道还没有滑进味蕾只听女人问道:“怎么样?这老鸭够味吧!一滴味精都没有,整整四个小时呢!”抬眼间是她们沾满了汗水和老鸭一样灿灿的面孔,硬生生吞下了那些恶毒的话语。
你问我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呀。如果鸭汤和鸡汤一般的鲜美,我为什么不可以选择卖相更佳的鸡汤呢?至于那些个对于鸭汤卖相一脸无辜的人们,我只想借用之前所做的小诗一首,来表明我对于这种食物的爱憎:
声明:小诗略亦怪(音译)南京话恶心的意思,请不要在吃东西前享用我的小诗,要相信作者的文采,所以她选择了深夜发文,因此免去夜宵而减肥的一众同胞们,不用感谢作者渣渣,去评论里坐坐就好······(对不起,系统已无力吐槽,只请你们可怜这个老鸭煲喝多的女子······)
每次喝鸭子汤
我都宛若
在细酌淤泥上的那一层薄薄的清流
吹一吹
就能看见淤泥翻滚
夹带着腐朽在泥中鸭子的某些断肢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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