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冬季
随手翻看公众号,新亚影院推出新片《大约在冬季》。心,咯噔就停了。海报里,马思纯和霍建华相拥而笑,鼻尖互蹭,略带阴冷的蓝色背景下一条蜿蜒的马路,他们身穿棕色情侣装,颜色搭配很是和谐。画面安静,文艺而略带复古,是我最喜欢的感觉,仿佛穿越漫漫岁月悠悠而来,一切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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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直接穿越到我的青春岁月。曾经的那个他,还是十五六岁的样子。那时的他在莱州中华武校,偶尔有假期才能回来一次。五官刀刻般棱角分明。我们约在镇上的马路边,我手里已经拿了刚刚从大集上买的磁带。那时没有手机,平时都会买一个播放磁带的录音机。是水木年华的专辑,因为里面有我最喜欢的一首《一生有你》。他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吓我一跳,一转身他就和我面对面了。我想当时我的脸肯定是冻得通红,而且坚定那是因为冻得。正值初冬,路边的白杨树噗啦噗啦落着叶子,来来往往的车辆从我们身边路过,和路面的沙子摩擦出好听的沙沙声。有时,我们难以忘记一个人,可能并非和他有过怎样惊天动地的大事,而只是当时的心境,单纯而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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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他辗转广东,北京,那是一段书信往来的日子,正如木心的诗歌: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高中枯燥无味的漫长时光,却也值得等待。他偶尔会回来看我,只是偶尔。带着当年我最喜欢的席慕蓉的书,说是他走遍北京很多书店,磨破好几双鞋才找到的。我信以为真。现在才知道,北京那么大,什么没有,找本书不容易吗?然而爱情也许就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深信不疑。
我参加了工作,你去了青岛。我们依旧见面很少。那是参加工作第一年冬天,我陪办公室同事去相亲,晚上,去见陌生男人,她拉上我。我像一个小跟班似的跟在他们身后。有了第一部手机,我无聊的给你打电话,小女孩一般。我记得很清楚,可能怕浪费电话费,你说一会儿给我打到办公室里去,于是,我便一心想着接电话,一路向公司狂奔。不知是因为羡慕我对你的深情和体贴,还是其他原因。和同事相亲的男人没有和同事继续,反而来找我。有一天我开玩笑的对你说,有个男孩在追我。你关了手机,和我赌气。我一直以为你是赌气,直到后来知道你在青岛和另一个女孩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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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总是这样猝不及防,每个人的离开和遇见,可能只是转瞬间。时光的车轮推着你推着我,推着一路结伴而行的人,走一程再背道而驰,也许都是无心却已是命中注定。可能记住的并不是哪件事,而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瞬间,亦或者,只是当时自己的心情。你大雪天用摩托推我出村口赶车,对我说:“好好坐着不要动,有我。”你河里采来莲子,我伸手去够你却举的更高。寒冬去你村,说是看你妹。深夜你送我回家我再送你回去,你再送回来。聚在一起打牌,土炕上,被子下,不安分的脚指间藏着的暧昧。从来都不喝纯奶的我因为你买来给我,以后成为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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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我们有了各自的家庭,各自的孩子。有一次遇见,你对我说:“曾经的我太年轻气盛,不懂得珍惜。”我知道这是你给我的答案,突然就觉得释怀。八年,画上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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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寒冬将至,车轮再一次碾起路边的落叶。我立在路边,有光从树枝间漏下,像是遗漏的时光。我为你写的小说,厚厚的日记,静静地呆在抽屉的角落里,成为永久尘封的记忆。有的人可能最终没有缘分在一起,但依旧感谢你丰富了我的往昔,成就了别样的自己。能够遇见,已是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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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保重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