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诗社头版头条随笔诗

五律  中秋

2018-09-24  本文已影响497人  瑾檀yuying

渺渺归期晚,衰衰日暮迟。

才销临水恨,又是倚栏时。

星海盈双靥,兰风沁薄衣。

更深人避月,此夜最相思。

(平水韵 四支)

五律  中秋

  某天早晨醒来,想起凌晨时分梦到了家家(外婆),禁不住动了柔肠。

  因为各种原因,一晃好多年没有见过她老人家了,少则三四年,哪怕过年也都因父亲阻拦未曾回去过,实在是压抑了人性,才会在梦里出现吧。

  说起我家家那也是个嘴皮子厉害得不行的精瘦健壮的年轻老太太,但她也是个极其善良泼辣可爱的人,反正对我挺好的,最最最好,我嘴皮子不饶人大概也遗传了她。

  在我一百天后就被带到了外婆家抚养,我又是外婆家那边的第一个孙女(我极度讨厌内外之分,好像外孙就真的是外人了,但只要是亲生的哪个不是亲的呢?何必分那么清楚!),所以从小就是群宠待遇。那时我妈妈最大,舅舅们二十出头也没结婚,其他一众家家的儿女们也都十几岁,我是他们最大的外甥女,所以还是有很多人陪我玩的。

  后来大舅舅家表弟出生了就明显感觉他们对他的亲近,四岁的我也知道了作为外孙女的尴尬,毕竟带着“外”嘛,但事实证明我家家还是最喜欢我的,一直到现在也是,地位不可撼动。

  后来我五六岁上学前班我打了人,我自认为是个讲道理的人了,但脾气不好也是真的,大概从小就带着江湖气,太讲“义”,义就是杀,引申来就是暴力。

  有天下午,要吃饭,然后我们排着队洗手,好不容易到我了,手上泡泡太多洗了半天,我身后的第五个女孩子就不高兴了,她想插队,我拒绝了,然后她就一直在后面废话,我这脾气就上来了,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脑子一白,等到结束清醒时她的脸红了,鼻子上被我抓破了0.5厘米长,两毫米宽的口子,可能还没这么大,就是破了皮。然后我就被教语文的班主任王老师拿竹条打了手掌心,很疼,但我理亏,我没吭声。

  第二天早上我家家带我过早(吃早点),然后那小姑娘妈妈就在桌旁指责我,还拿小姑娘爸爸是警察来威胁我,她妈妈是外地人,长头发略胖一米六左右,约四十岁的模样,说了半天,我当时也吃饱了,就不动筷子了,我家家怕我吃不饱,以为是那个阿姨的言辞刺激了我让我不想吃东西了,就很气愤的反驳她。

  大概意思就是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但小孩子相处难免有摩擦,再说也不是我惹事,是她家孩子挑事的,我比那小姑娘小几个月,那个小姑娘却打不过我,是她家姑娘弱,不能说是我欺负她,大清早的骂骂咧咧让我吃不下饭,等下还要上学,要是饿出了什么问题就找她……

  我家家吵架像放炮一样,好有道理,那个阿姨实在说不过,带着那小姑娘跑了。现在想想我也没做错什么,就算那小姑娘嘴太欠,我打人也确实不该,手太欠了。因为大家都是街坊嘛,有天碰到了,听人说起那小姑娘的爸爸早年去世了,那个阿姨一个人带着小姑娘也不容易。再后来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总是在玩的时候讨好那小姑娘,把新买的火车笔盒借她玩啦,好看的贴纸也给她,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等到我小学时,七八岁了,那时我大概有点脑子不清楚,也就是叛逆吧,不讨人喜欢,我爸总是说我七八嫌之类的话,但我也没做什么,我从小到大都挺让人省心的。我的叛逆大概就是内心里觉得世界都是傻逼,我谁也看不起,我觉得我爸没文化太丢人、我觉得我妈太讨厌管的事多,觉得我家家太落伍太啰嗦……我内心嫌恶我周遭的一切,现在看来就是脑子有问题。

  当时每个周末都要去上国学班,两个小时的课程,我外婆总是把我从汉阳送到汉口,再回去看时间差不多了再搭车来接我回汉阳,这中间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她可以帮爸妈店里做一些事,其实我很不解,我当时觉得很麻烦,但我又怕她在教室外等我下课,简直不敢想象一个大字不认识几个的老太太和我同学们年轻的父母们会聊什么,我当时的顾虑很多很多,但我从来没说出来。

  后来小舅舅结婚后家家就去给他帮忙了,我父母也没再做餐饮行业,也从汉阳又搬回了汉口江汉路那边,我每周还是上国学课,不过是我爸接送了,他总是很早把我送去,我会一个人在外面的柏树林站好久,下课后他很晚才会来接我,我又会一个人在柏树林徘徊好久,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想着我爸到底会不会来接我,在期待和失望之间来往。

  再后来我十二岁的时候妹妹出世了,我极度不喜欢她,有个星期五放学了,我爸来接我带我去了医院,我看到了家家、睡在小床上的妹妹和床上的妈妈。

  我难受极了,护士说:这是上帝让她到来的,你接不接受都要接受。我内心是:去你妈的吧,我可不接受!然后我问家家,她怎么不哭?然后我晃了下她的床她醒了,哭了几声,我家家就开始抱着哄她,我简直要崩溃了。

  然后我妈看着我难受她也难受的哭了起来,我家家劝我别哭,我爸就开始训斥我,带我走,后来我记不清了。

  等到我妹妹一岁多的时候我弟弟也出生了,我妹妹也做了我当年差不多的事,她也极度不开心,毕竟也是被宠了一年多的孩子,她也闹,然后我就站在旁边笑笑不说话。

  其实我妹妹当年白白净净的还有点好看,像雪娃娃,但我弟弟就丑得一批了,他有黄疸,整个人都难看极了,丑黄丑黄的。

  我弟弟妹妹都不是我家家带大的,是我超人的妈妈一个人搞定的,有时候我妈一个人看店带两个孩子还要做家务活,我爸高兴就做饭,有时都不见人,不知道躲哪个狐朋狗友家里打牌去了。一年后我爸就在家里开始闹事,我妈受尽折磨,瘦到腿只有我的二分之一,也许是我太胖了?总之我觉得我妈挺神的,坚强得简直不是人。

  再后来我就没怎么见过我家家了,亲戚那边也再没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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