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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

2022-08-24  本文已影响0人  雨墨苍澜

      倏然间,觉得余生漫长而枯燥。窗外狭长而笔直的马路,永远两向而过,一边是淌着的,是无关的车流,另一边淌着的,还是无关的车流。江水不舍昼夜,远远的望过去,就连层层的涟漪,也和昨日没什么两样,好像层叠的A4打印纸,一页的空白下面,还是空白。更何况,这天地,这人海,这一夜又一夜的幻彩霓虹,渐渐的都好像水晕了一样,模糊到,只剩一个名词,我也不太想知道它们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今天与昨天。只有这夕阳,一点点,一点点的坠下去,坠入寂寥的,苍蓝色的暮霭中。我看着那一团绯红,渐渐的消散了,忽然想起,曾经那些浅尝辄止的欢愉。在时间的一场风沙里,也慢慢模糊了细节,只留下,一片怅惘之情,顿觉心灰意冷,了无生趣起来。

        墨雨曾经说我,眼睛倒是大的很,只是没什么神采,现在回想起来,许是我少年老成,但也未必。我那时一看墨雨,总觉得掉入一个又一个的黑洞,我在不停的旋转滑落中,呼喊墨雨的名字。但是,她只是趴在我的瞳孔上张望了一会,便无趣的走开了。她一定对这个看不见底的井,觉得异常无聊,但是,我却在自己的眼睛里,越陷越深,我看见越来越小的亮色银片上,墨雨晃晃荡荡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弭殆尽,一如这绯红的落日,终沉入苍茫暮色里,无迹可寻。生死,前赴后继,比江水更生动的,带来了一批人,又带走一个批人。我好像江心岛,总有一场淹没的雨,正走在路上,准备把我淹没。夜很长,很长,我能听到无数的脚步声,不是来自过去,也不是来自未来。每一次黑夜,都是时间路过时,遮天蔽日的足底。每一次醒来,我都会多一根白发,一到皱纹,等身体再也刻不下一道褶皱,头顶再长不出一根白发的时候,我也消弭了自己,除了留下一个叫老人的名字。我以前的朋友都很抵触墨雨,提起墨雨,他们总是一副嗤笑和不屑的样子,只有我很中肯的评价她,只有我知道她青春的好。只是这样的褒奖,在日复一日的挣扎中,没有了声息。人生好像我小时候用过的一种笔记本,崭新的拿过来,前面几页总是硬纸的彩画,绝美异常,后面,是页复一页的,相同的格子纸。

        实不知天地之间,灵气为何?所谓钟灵俊秀,藏于何处。我却觉得,这天地之间,尽是灰心倦怠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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