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俏|夜来香
文|河马
雨还是若无其事的下着,渐渐地也开始收敛了许多,眼下的路面上,撇去那些大小不一的水洼外,周圈亦都变得清爽起来,看似折衷主义的心绪,在此刻的日记本里,仍显得格外熟悉又极其陌生,亲切中带着某种丝丝缕缕的疏远,正如当下停息的夜雨一样的虚无。如次的景,却映射出如此的自己,始终不止的沿袭着昔日里的静,宛若此刻心底的宁谧,竟平添的这般美好。
深夜里的晚风,似乎变成了一个夜行人,吹动着发梢来回飘动,人行道边缘的银杏叶子,被其撩拨的“摇曳生姿”,旋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好生喜人。当即,我便伸手从右侧的口袋掏出手机,双手左右握住两端,继而用大拇指向上一划,调成录像模式,轻盈且缓慢的移动着身子,以顺时针的方向往身后旋转一圈。毫无疑问,如此松弛的动作,怎能不叫自己颇为迷恋于这样的景呢!
录制好的短片影像,待到晚上睡前播放聆听,就仿如在把空间与时间一同带入梦乡一样的令人沁入心脾,这种曼妙的感觉,或许唯有当你熄灯卧榻之时,方才体悟到类似于物我两忘的境界,那一刻的灵魂抽离,使我甚感幸福。确实,这正如费孝通总结中国农民的传统精神是“知足常乐”一样,只需将形骸搁置于阒静幽暗的夜晚时分,就俨然会生出与此刻轻俏的意境相媲美的心智来,我想,这纯然是长年累月的习性,所带给身心屡次欢愉的慰藉吧。
同样是相伴着某种更深层次的自足,昼日里的所见所闻,却能在睡前入梦的过程中,看清自己内心始终如一的样子,应许是不修边幅的落拓不羁,抑或是举手投足的翩翩翔舞,然在一定的语境下,又有可能会被当作一个道德标准,也许有时也会是个懂得收敛的处世要诀,但程度的深浅上,却绝非一场精神胜利法来的如此简单,毕竟选择权仍在自己的手中,谁也无权干涉。
想到这,不禁的令我忆起《肖申克的救赎》里的一个画面,便是工作完的犯人们在屋顶喝啤酒,温暖又祥和的夕阳,正打在它们汗流浃背的身体上,脸庞却洋溢着浓浓的笑影,那一片许的自由,并非是对他们经历过苦难的奖赏,而是他们为自己赢得的一种自在,为自己内心的兴味所创造出的解脱。
同样如此,对于有时迷茫、困惑、郁结的自己而言,择取某种适合于身心愉悦的方式,不改其乐的战胜于按压在体内的“毒素”,以脱脂的形式将其铲除,把琐碎和无章变得荒谬,让自己有权保持遗世独立,同时,又必须和所生活的时代有着某种同频的互动,这种互通有无的接轨,绝非是来自于意识形态的召唤,更不是对于苦闷者的某种代言,而是倾听自己纯粹抒怀的良知良能的声音,旋即将它用笔诚实的记录下来,就似如伏案写作的此刻一样,一笔一画皆为坦诚。
河马先生,书于晚间茶室品茗
2020.0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