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忘皆空(德赫/be)---第十章
第十章殊途
“但是，我注意到我并没有指证是德拉科拿着魔杖指着我对我念的昏迷咒啊，格兰杰小姐。”伯格无辜又狡黠地钻着报道的空子，“他也有可能已经练成了脱离魔杖施咒的能力，对么？天知道，事实上，那天的事我已经记得不很清楚了，现在，格兰杰小姐，”伯格打断了气愤地想要张嘴反驳的赫敏，“相信你也听说过，最近阿兹卡班经常有大批食死徒劫狱的事情发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要开始工作了。”伯格眨眨眼睛，示意是赫敏该离开的时候了。
“噢，他真是只狡猾的狐狸，”赫敏气愤地快步走出阿兹卡班---她不喜欢这个地方，随着劫狱事件越来越多地发生，被关在里面的犯人仿佛感受到了连摄魂怪都无法抑制的某种希望，他们聚在一起，不怀好意地窃窃私语，对着赫敏指指点点，还有那个伯格，这一切都让人感到不舒服。
“上帝，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真希望能找到哪怕一点的蛛丝马迹。”想起过去两个月的无谓努力，赫敏挫败地靠在阿兹卡班大门外的墙上，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我很抱歉，格兰杰小姐，也许这确实还没有证据，但是人们喜欢看伟大的邓布利多犯错误，我们绝不会撤销那篇报道的。”
……
“我没有听错吧格兰杰小姐，你竟然在为马尔福先生辩护？我并不完全相信《预言家日报》的话，但我恐怕我们还是不得不撤销凤凰社施在马尔福先生身上的保护咒，从此以后他在哪里就不再是保密的了，而且他也可以随意出入陋居了，我们不可能不对他小心提防。别这样看着我，格兰杰小姐，你知道的，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即使我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也不行。”
……
“赫敏，你疯了么？我们最近发现你经常去马尔福原来的那个房间，马尔福那家伙临走前对你也用了摄魂咒？听着，他们一家都是伏地魔一边的，一直都是，也许他住在这的这段日子里一直在伺机逃跑呢，是不是？哈利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
】
罗恩说对了，除了日常工作外，这两个月以来，她简直没有离开过马尔福的房间。现在对马尔福的保护撤销了，如果他受到任何伤害，他们再也无法知晓，如果他就此永久消失，恐怕也只会背负着食死徒的名声被判定死亡，想到这里，她就不能允许自己哪怕有一分钟的休息。更何况，乱世纷争中，硝烟弥漫中，她总能在他的房间里找回平静。坐在他的椅子上，拿着他曾经给她写过无数张便条的羽毛笔，一点一点模仿他的笔迹变成了痛苦战争生活中她唯一的乐趣。她坚信他不是食死徒，她在等他回来。
她能说出马尔福在墙上一共刻了多少字，她能背出马尔福写给她的每一张纸条的内容，她翻遍了那个房间的角角落落，但马尔福的东西少得出奇，能找到的唯一特殊的东西，是在一张纸上记录着的反复修改过的一条咒语，赫敏觉得眼熟，但并不完全认识---似乎是从遗忘咒引申出来的一条新的咒语。
赫敏还是一动不动，她只想在这堵墙上多靠一会，不用自己一个人独自完成一件事的感觉真好，哪怕那件事是站着，哪怕与她分担这件事的是一堵冰冷的石墙。
从那一天马尔福在陋居消失后就再也杳无音信，没有人相信马尔福是无辜的，而自己的力量又是如此微薄，赫敏闭着的眼睛突然不可抑制地充满了泪水，而就在这时，她感到袍子的口袋里一阵发热，她掏出一枚硬币，看到上面显示着的地点，她知道，在那里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此处凤凰社硬币原理同第五本中D.A硬币）战争年代，时间无比珍贵，赫敏来不及去想她拼命想要帮助马尔福背后的原因，也来不及流下已经蓄在眼眶中的泪水，她只是拢了拢乱蓬蓬的头发，匆匆地幻影移形了。
随时爆发的战争，意想不到的别离，突如其来的死亡，这两个月来，人们已经见得太多。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回来了，丝毫看不出当时他被迫逃离时的窘迫，每个食死徒的左臂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灼热，他们如潮水般从各地涌向伏地魔身边，做回他忠心的奴仆。他回来了，这句话时时在每个人心头萦绕，造成不同程度的噩梦般的恐惧。主妇们夜夜做梦梦到自己二十年前在那个人的统治下丧生的丈夫，孩子们天天趴在窗户边等待着应召加入凤凰社的哥哥的归来。
战争一场接着一场，食死徒们前赴后继，尽情宣泄着这两年来屈辱压抑生活留给他们的所有不满，阿兹卡班混乱不堪，魔法部却不顾舆论呼声始终按兵不动，凤凰社和自发组织起来的民兵只得拼死守住一道又一道防线，伤亡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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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身后！”即使在战火纷飞嘈杂不已的战场上，赫敏的惊叫声也分外突出，罗恩急向右斜，堪堪躲过了那擦着皮肤而过的绿光，在倒地之前，尚来得及回敬一道【统统石化】。
这场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凤凰社死伤过半，再没有反击的力量，大部队已经撤离，只剩几个人悄悄留下善后。附近的街道楼房所剩无几，食死徒们正打算带着俘虏和降兵返回大本营，躲在一大块断壁后面的罗恩和赫敏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这次该你了，新来的，别搞砸了。紧接着是一大群人离开的声音，赫敏和罗恩等待着那个“新来的”的动作，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新来的？”那人嗤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着，“他们当然不可能见过我，我见到黑魔王时他们还不是食死徒，真是把无知当无畏，还以为走上了光明的道路。”
罗恩感到自己好像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他偷偷看了赫敏一眼，她似乎被石化了。
“【尸骨重现】”又过了一会，那个声音慢慢地说，似乎要把这一刻铭刻到自己的生命里。天空突然阴沉了许多，一个黑魔标记在上升的过程中逐渐清晰了起来。
“马尔福！”赫敏突然尖叫着冲了出去。罗恩着实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赶紧也从断壁后走出来，挡在了赫敏身前。
“马尔福，你！”赫敏气得浑身发抖，“这两个月来！”她一字一顿地说，“两个月来！我每天都努力寻找你不是食死徒的证据！我找遍了与你爸爸越狱这件事相关的人！我费尽口舌想说服人们相信你！因为我坚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看到了你还没有写完的信，你是想要加入凤凰社的，对不对？”她已经止不住话中近乎哀求的语气，“那件事不是你做的，你不是食死徒，对不对？”
“赫敏 格兰杰！你疯了么？你看见他那身打扮了么？你认识他刚刚发射的是什么么？你敢撩起他的袖子看看他的左臂么？我不知道那小子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让你成了这副样子。不过现在，看清楚，他穿着食死徒的长袍！戴着食死徒的面具！他刚刚发射的是伏地魔的黑魔标记！那代表着我们的人正在死去。他是个食死徒，赫敏。”
听到罗恩的话，赫敏只是咬紧嘴唇，胃痛难抑般略略弯下了腰，不住颤抖着，眼泪再无掩饰的夺眶而出，她抬起头紧紧盯着面前的人，而后者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有种当食死徒，就有种让他看看你的脸，马尔福！”罗恩气急败坏地咆哮着，“你明知道，她那么相信你！你明知道，你走了她会有多伤心！而你！还是去当了你的食死徒，和你爸爸一样，我真后悔没能在陋居养一只摄魂怪，在你住进来的第一天就给你一个吻！”
长久的静默，只能听见罗恩粗重的喘息和赫敏微微的啜泣，天空中的黑魔标记终于开始渐渐在天空中四散开来。
“没错，是我，”对面的人终于缓缓地拉开了兜帽，露出了耀眼的铂金色头发，摘下面具，露出了他淡漠，英俊，苍白的脸---这使他看上去像一个堕落的天使，“好久不见，韦斯莱，格兰杰。”他严肃，冷漠地说。
“【神锋无…】”罗恩的咒语还没有说完，马尔福已经快如闪电般除了他的武器，而赫敏拿着自己的魔杖，颤抖着对准了马尔福，他们就那样对峙地站在那里。
在快一年的相处中，和他们一起吃饭的沉默的马尔福，和他们一起清理花园的认真的马尔福，和他们一起打魁地奇大笑着的马尔福，给赫敏写信的微微埋下头的马尔福，他们都忘了，同他们一样，马尔福也在这几年中成长为了一个优秀的巫师，出手干净利落，甚至带着他们所没有的的狠辣决绝。
“我接受决斗训练的时候，韦斯莱，你还在玩玩具呢，”马尔福眯起银灰色的眼睛，轻声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再见，如果你们没有被杀死的话。”他转身离去。
“马尔福，”那句熟悉的话再次刺痛了赫敏的神经，她仍旧举着魔杖，指着已经将后背毫不掩饰地对着她的马尔福，“你的魔杖是从哪来的？”
“这是我妈妈的，”马尔福犹豫了一下，说道，“她去世前命令魔杖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护我，它现在用起来和我自己的一样顺手。”
“是啊，”赫敏点点头，喃喃道，“这样就说得通了，你去见你妈妈，拿到了魔杖，袭击了伯格，救出了你爸爸，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食死徒。我恐怕那天那位【神秘访客】先生是让你去见你爸爸吧。”她甚至微微笑了起来，“你爸爸一定很为你骄傲吧，马尔福？”
“我爸爸再也不会为我骄傲了。”马尔福忽然有些恶狠狠地说道，“别管闲事，格兰杰，还嫌你的处境不够危险？运气不好的话，不久还会在戈德里克山谷里见面的，别死了。”说完，他立刻幻影移形了。
赫敏的魔杖还指着他刚刚所在的位置，她再也控制不住，她猛地抱住罗恩，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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