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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为家》:谁让你生我了?经过我同意了么?

2019-07-02  本文已影响13人  交响梦

​​——“你为什么要起诉父母?”

——“因为他们生下了我。”


相比于内地的译名《何以为家》,更喜欢其直译名《迦百农》。

迦百农本是圣经里的地名,位于今天的以色列加利利海附近,现已成为一片废墟。在英语和法语中,“迦百农”(Capernaum)又有“乱和无规则”的含义,而这,正是影片所展现的。

黎巴嫩女导演拉巴基,以她独特的视角和方式,呈现了这个发生在黎巴嫩贫民窟中的叙利亚难民的故事:

据说年龄是12岁左右的男主角赞恩,与父母、兄弟姐妹为了躲避叙利亚战争,非法涌入黎巴嫩的贫民窟,并且生活在这里。

一大家子挤在一个非常小的房子里,睡觉时所有人都横七竖八地睡在地上。

父亲不让他去上学,而是让他去小卖店里打工。他每天要去小店整理商品、送货。有时还要和妹妹萨哈一起上街卖果汁来维持生计,并且还会时不时受到父母的辱骂和殴打。

由于父母是被政府下达驱逐令的非法居民,孩子们没有能证明自己合法性的出生证明,这对糟糕的父母甚至也不清楚他们的确切出生日期。

赞恩历经生活的磨难,最后却因为伤人入狱,绝望之下他把父母告上了法庭。

他状告父母让他来到这个世上,却没能够好好地抚养他,没能给他应有的教育、健康和爱。

当他最在乎的妹妹萨哈,第一次来月经时。赞恩不仅帮助妹妹洗裤子、偷卫生巾,还再三叮嘱妹妹一定要藏好卫生巾,不然被父母看到,她可能就要“被结婚”了。

但很不幸,父母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个12岁都不到的妹妹嫁给房东阿萨德,以此来抵扣上涨的租金。

他拼命抵抗、试图救回妹妹,但还年幼的、弱小的他,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带走。

愤怒的他离家出走,遇到了同样没有身份证明的埃塞俄比亚黑人女工——拉希尔。

这个没有合法身份、同样苦命的女人,却收留了赞恩,让他度过了一小段平静的、不必为生计奔波的时光。但好景不长,拉希尔在一次外出筹钱时被警方拘留,再也没有回家。

在不得已的回到家后,他惊闻妹妹萨哈的死讯,拿着刀冲到房东阿萨德家,砍伤了他,也因此被判刑。

在监狱里,他打电话给电视台,说要控告自己的父母。

因为此刻,刚刚失去萨哈的父母,又怀孕了,还美其名曰这是“真主赐予的礼物”。

他这才不得不发出他愤怒的呐喊:

“我希望大人听我说,我希望,无力抚养孩子的人,别再生了。我只记得暴力、侮辱或殴打,链子、管子、皮带,我听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是“滚,婊子的儿子”、“滚,你这垃圾”。生活是一堆狗屎,不比我的鞋子更值钱。我住在这里的地狱,我像一堆腐烂的肉。生活是个婊子,我以为我们能做好人,被所有人爱,但上帝不希望我们这样,他要我们像地毯一样被踩在脚下。"

这如同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男孩父母的脸上,也落在众多“热爱生育”的人脸上。

而影片中的父亲在法庭上是为自己这么辩护:

”我有什么错?我也是这么被生出来,也是这么长大的。从小到大别人跟我说,“没有孩子,你就不是男人”、“孩子是你的脊梁骨”。我哪会知道有一天我会被自己的脊梁骨戳穿心扉。”

多么冠冕堂皇的说辞!

我不反对你繁衍生息,传续香火。但不顾自身能力,高产似母猪,让全家人颠沛流离为你的无知买单,这就有问题了。

五个孩子,12岁的大儿子用来打工帮补家用,11岁的二女儿用来嫁给别人换来几个月的口粮,其他的养着,待日后他用。

在这个家庭中,没有一个孩子是以爱之名诞生的,不过都是父母用来谋生获利的工具,又怎么好意思责怪儿子最后拿起刀刺向伤害妹妹的恶人。

这样的生育就让你的人生“完整”了吗?只不过让你的人生更悲催罢了。

在这部影片着手开始准备工作时,导演拉巴基发现许多孩子都很消极,不哭、不笑、不玩耍。

哪怕把玩具放到面前,他们也不会去触碰。他们的眼神里根本没有童年的光彩,于是她问他们,“你们快乐吗?”

99%的孩子回答说“不”,他们说,“我在这里不快乐”、“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根本没人照顾我”或是“为什么我要一直忍受饥饿”诸如此类的话,他们觉得自己来到世界上是因为他们受到了惩罚。

拉巴基没有找专业的演员,而是找来了与她设想中的故事有着相似经历的人们去演绎。因为她不希望这是一部“演”出来的电影,这些悲剧不仅是银幕上的故事,更是每天发生的事实。所以,这应该是一部半记录的非常规电影。

拍摄时,她也不会给出具体的台词,而是告诉“演员”所处的情况,让他们自由发挥,摄影师只负责记录。

最终,他们在六个月里拍摄了500个小时的素材,并用了一年半进行剪辑。第一个版本长达12小时,最后才剪成了戛纳的126分钟版本。

对于电影的意义,拉巴基说:“我不想天真地说电影可以改变世界,但如果它可以改变你看待这些孩子的态度、或是你看待你自己生活的态度,那么它至少可以一定程度地改变你。当千千万万的人可以用不同的视角看待这些问题时,真正的改变才会开始发生。”

拉巴基的编剧之一Mousanar说,“即使你深知你改变不了任何事,但你还是可以梦想你做得到。人类的进步靠的是梦想,而不是犬儒主义。”

关于赞恩的“法庭起诉”,其实是不可能发生在黎巴嫩的,因为法律不允许孩子起诉监护人。但为了表达需要,拉巴基还是这么设置了剧情,因为她认为这是唯一让孩子发出声音、获得共鸣的方法。

她说:“我希望可以让孩子直接面对整个社会系统去表达愤怒,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法庭、通过他的亲口诉说”。

最后,电影里的赞恩笑了,因为他可以得到一张印着自己名字的身份证明。

虽然这并不意味着一切烦恼都将烟消云散,但导演拉巴基说:“这是在隧道尽头给你的一点点胜利的光芒,正是这点光芒,让你可以继续前行。”

就像电影结尾说的,愿每个勇敢的小孩,都能被世界温柔以待。

愿每个混蛋父母都能受到惩罚!(这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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