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延续了每个家庭不断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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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记忆里,你是主角,在别人的记忆里,你是配角,这是记忆应该有的状态。
其实记不记得全往事没什么关系,因为一个人的岁月有太多的部分是活在了别人的生活记忆里,成了别人的一部分。往事从来不会消失,只是在不同的人那里,有不同的印记。
而春节,却完全是不同的,记忆不分你我,沉淀在一起,汇成了一家人共有的过往时光,任何一个人都在其中,互相映照着,留下了完整的印记。
这是每一个春节,带给每一个家庭的情感财富,由此,成就了各个家庭的传承。
就比如我,对很多往事是没有太深印象的,很多细节完全消失。这倒不是什么刻意故意的行为,纯粹是个人的状态,但在春节和家人的聊天里,我二三十年前的一句话,一个行为,都在家人的记忆里清晰如昨。
妻子在和父母的聊天中,能清晰的记起当初她第一次和他们见面的场景,当初给她说的话,买的礼物,甚至表情。
至于结婚,生孩子,父母一次次不远千里通过各种方式给带来的东西,妻子都记忆犹新。
母亲同样如此,对我从小学到高中到大学的每一个段落,都像记录日记一样,能一点点分毫不差的娓娓道来,把我自己都遗失的往事点滴勾勒出来。
她总是叹息,那时候你们自己在外,一个小家庭无依无靠的,我们也没办法帮太多,真是艰苦啊。
对母亲的感叹,我和妻子却真是心怀难言的感激,我们告诉母亲,那时候虽然艰苦,但却总能感到幸福。我们告诉母亲,那时候他们通过各种方式给我们带来的米面油水果肉,不知道让周围的熟人和同事有多羡慕。那可是二三十年前啊,那可是足足隔了一千公里啊。
父亲的记忆里,更多是我大学和工作之后的故事。
我在西安上大学,父亲那时候每年都有到内地出差的机会,但不管去哪里,回程一定要到西安中转,然后留出半天一天的时间,和我和妻子见见。
工作之后,我在乌鲁木齐,有一次父亲的同事在乌鲁木齐的街头看到我在做发报纸的事,回去后就告诉了父亲。父亲说,很长时间他都不能成眠,一闭眼就仿佛看到我在遥远的城市街头挣扎。直到告诉他那是我们的报纸刚刚创刊搞得活动,他才放下心来。
很多往事一个人是没法表述周全的,十几年,二十几年,甚至三四十年的过往,在家人的记忆里填充成了一副完整的画面,每个人都在里面鲜活,成就出了一个大家庭在这个世界上经历过的最完整时光,有来有往,有头有尾,有出处有脉络,有所有情感的前因后果。
所谓历史,大体就是这样由一个个家庭的记忆组合而成的吧。如果失去了这样的记忆,历史也就没有了可以触摸的温度。
春节,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延续,延续时光,延续情感,延续记忆,延续家庭的传承,延续每个人心里的支撑。
所有时光,都在春节里一年年的沉淀下来,不温不火,不缺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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