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写‖兄弟

市场还是那个市场，摊位还是那些摊位，铁打的市场和摊位，流水的行人和顾客。

市场有些吵，摊位有些忙。

啪的一声，一件物事落在一个摊位上。

摊主还没反应过来，一股稚嫩的声音已经袭来：“奶奶，爸爸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话的是个小男孩，身穿深蓝色棉衣裤，棉鞋、手套也穿戴完好，约莫6岁的模样，那声音就是他制造的。

他右手拎着一袋两三斤的核桃，径直朝这个摊位走来，快到的时候，手一扬，核桃便精准地趴在了摊位上。

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立即转身，往回走。

他左手还拉者另一只手，那手的主人要矮些、也小些，估计4岁多吧，穿着和前者相同，只是小了两号而已。

竟然是兄弟俩。

弟弟的右手在哥哥手里攥着，并不反抗，跟着走，如影随形。

“这个给你们”，摊主正忙着给顾客称点心，赶紧腾出手来，在摊位下方取出一小袋大枣，冲着两个孙子喊。

“我们不要，您留着吃吧”，哥哥说，同时紧攥者弟弟的手。

弟弟明显听到了奶奶的声音，虽然一声不吭，但身体很诚实，就要转身返回去拿，怎奈右手被哥哥攥得更紧，只好屁股向后，像拔河的样子，设法挣脱。

“快走”，哥哥一边拉一边对着弟弟喊。

“要不就拿几个吧”，奶奶又喊。

哥哥犹豫了一下，转身回来，左手挡着弟弟，右手快速在袋子里取了一个大枣，重新转身拉着弟弟往回走，“他咳嗽，不能给他吃。”

大枣还在哥哥的右手攥者，不立即给弟弟。

弟弟见有了大枣，虽然只有一个，总好过没有，也不再挣扎了。

摊主又喊了几声，却不见回声。

那哥俩渐渐远去，一会儿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