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捡一个好文看见

青青

2025-05-26  本文已影响0人  八月方便面

文/夏莉

引子

谢遥的长剑从我胸口穿过,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手软。

我看着他,凄凄地问道:“谢遥,你说过你心悦我的。”

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

他抬眸眼里的光浮浮沉沉:“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屋内红烛晏晏,庭院外传来宾客贺喜声。

谢遥穿着绯色长衫,黑色腰带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鸳鸯。

他生得那样好看,今日又胜过往日。

他看着我眼里带着幽深的凉意:“柳青青,我一直在等今日。”

我竟不知道,他恨我至此。

第一次遇见谢遥是在爹爹的书房。

我将做好的莲子桂花羹给爹爹送去。

我悄悄打开房门,却不见爹爹身影。

透过屏风,只看到一个少年站在桌案旁。

他看着桌上的画,微微出神。

风轻轻吹起他的发梢,白色的发带轻抚他的脸庞。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

我不觉入迷,手中的莲子桂花羹打翻在地。

我提起裙摆向屋外跑去,只留下满屋挂花香。

第二次遇见谢遥是在春日宴。

春日宴上人来人往,我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司礼在台上介绍着春日宴的游戏规则,台下的才子佳人都跃跃欲试。

“今日最后一个游戏是作画。画中人,只能从在场的人中选。夺得魁首的人,可得一盏七彩琉璃灯。”

台上的琉璃灯做工精巧,正是娘亲喜爱的样式。

可是我却发愁,不知找谁做我的画中人。

儿时玩伴李逸走到我的眼前,他看着我还未开口,身边就传来少女骄纵地声音。

“李逸,你不会是想让柳青青做你的画中人吧,你看看她的肚子,可以掐出三层肉了。”苏锦然在一旁鄙夷的说道。

李逸看着我,脸色变得通红。他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生气地看着苏锦然,正欲说话,却听到身边的人娓娓开口:“这位姑娘没有听过,人之美不在貌,而在心吗?”

我抬眼看去,少年眉眼明媚,白色的发带在风中飘扬。

“不知姑娘可否做我的画中人。”少年垂眼,温和有礼的样子。

“好。”

李逸看着我,想要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转身悻悻离去。

一旁的苏锦然见此情景,也愤然离开了。

最后我画的谢遥夺得了魁首,谢遥画的我被我珍藏在了书房的柜子里。

第三次遇见谢遥是在苏伯的医馆。

那时我已从爹爹口中知道了他,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谢遥。

娘亲常年身体不好,苏伯常来府中为她医治心疾。

苏伯为人和善谦虚,我常常向他询问各种草药的用途。

那日娘亲的药吃完了,我上街去苏伯的医馆为她抓药。

清晨时分,医馆的患者很多,苏伯忙不过来让我去后院等他。

一掀帘,就看到一袭白衣的谢遥。

他低头专心整理着手中的草药,动作轻巧细致。

清晨的霞光洒在他的身上,晕上一层淡淡的光。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轻声询问。

谢遥抬头,看到我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

“该是我问你才对。”

“我来给娘亲拿药。”

“我无事时,会来医馆帮忙整理草药。”

那日我才知,他父母早逝,一人独自长大。

我看着他,满眼心疼。

他好似看了我一眼又好似看着朝霞,声音淡淡地说:“一切早已过去。”

可是他握成拳的手却青筋分明。

我的年岁渐渐长大,爹爹开始为我的亲事苦恼。

世人皆是爱美之人,京城谁人不知柳家丫头腰比桶粗。

月色下爹爹与娘亲在小酌,我在一旁看书。

“青青丫头这性子,这身板当真不好找婆家。”

“娘亲!”我不满的说道。

“娘子放心,我定为青青寻一门好亲事。若世人皆只重貌,那我们养她一辈子又何妨。”爹爹拥过娘亲,将她抱在怀中。

“我先回去睡觉了。”看着他们恩爱的模样,我笑着离开。

那日爹爹早早下朝,换上一袭淡蓝色的长衫。

我打趣他,这么大了还臭美。

他抚着胡须说:“今日事关重大,不可马虎。”

“今日有何事?我怎不知?”

“事成于密,败于泄。不可说,不可说。”

“神神秘秘。”我白了他一眼,朝厨房走去。

小火慢炖,莲子桂花羹散发出甜甜的香味。

我盛起一碗,给爹爹送去。

我轻声走到书房,里面传出谢遥的声音。

他声音温润地说:“我心悦青青,愿娶她为妻。”

啪!

手中的莲子桂花羹又打翻在地。

那日府内上下张灯结彩,贺喜的宾客络绎不绝。

谢遥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走进了新房。

他掀起我的盖头,露出一双满怀恨意的眼睛。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谢遥,他举起手中的长剑从我胸口穿过,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手软。

我看着他,凄凄地问道:“谢遥,你说过你心悦我的。”

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

他抬眸眼里的光浮浮沉沉:“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屋内红烛晏晏,庭院外传来宾客贺喜声。

谢遥穿着绯色长衫,黑色腰带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鸳鸯。

他生得那样好看,今日又胜过往日。

他看着我眼里带着幽深的凉意:“柳青青,我一直在等今日。”

耳边的声音全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双满怀恨意的眼睛。

我从梦中惊醒,看到床边满眼泪痕的娘亲。

我想我应该是做了一个噩梦,可胸口的疼痛却撕扯着我。

“娘亲。”

“青青,你终于醒了。”娘亲握紧我手,生怕我再有意外。

“谢遥他...?”

“莫要再提他了,青青。都怪你爹爹识人不清,若不是你命大,我们怕是要......”娘亲说着又流下眼泪。

“幸好你天生心脏与常人不同,若是长在左侧,苏大夫说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你。”

“娘亲,我累了。”

“好,你休息吧。娘亲过会再来看你。”

爹爹下朝后,轻手轻脚地坐在我床边。

我睁开眼看到爹爹两鬓竟生出了白发。

“青青,都怪为父。”

“爹爹,我想再见一面谢遥。”

爹爹扶着我来到地牢,命人搬来椅子。

我坐在椅子上对爹爹说:“爹爹,我想单独和谢遥说会话。”

爹爹担心的看着我:“有什么事就喊爹。”

他带着手下,身影消失在转角。

谢遥全身都是伤,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我轻声唤他:“谢遥。”

他好似听到我声音,虚弱地睁开眼睛。

我看着他,不禁流下眼泪。

我抹去眼泪,不甘地问:“为什么?”

他虚弱地撑起身体,靠在墙边。

他看着我,眼里带着释然。

“我很小的时候,爹爹和娘亲都在身边,虽然家里很穷,但是我还是很开心。后来娘亲病了,父亲常常要上山采药,换一点碎银,给娘亲看病。我记得那年,我七岁。爹爹像往日那样上山采药,我每日都会去路口等他。那天下着大雪,上山的路都封了。浩浩荡荡地来了许多人,说是柳家的夫人要上山拜佛,为女儿求平安。父亲从山上下来,药篮里没有一棵草药。这时,来了一位中年男子,他见父亲从山上下来,便想让爹爹带路。他开出的价格很丰厚,爹爹心动了,他摸着我的头说,去告诉你娘亲,晚上我一定回家。”

“后来他回来了,只是身体早已被大雪冻僵,到死他都紧紧拽着那十两银子。娘亲身体本就不好,伤心过度,有天晚上睡去再没有醒来。”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我?”

“嗯。”

“你也从未对我心动过?”

“嗯。”

“我明白了。”我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药丸。

“这是一颗穿肠的毒药。”

谢遥从我手中接过药丸,没有一丝犹豫吞了下去。

“再见了,谢遥。”

“再也不见。柳青青。”

柳家女儿成亲当日,遇到歹人,谢遥为了保护妻子命丧黄泉,柳青青也受了重伤,不再见客。

市井街头,大家都议论纷纷。

三个月后,大家终于淡忘了。

“爹爹,我想学医。”

“青青,学医很苦的。”

“我不怕吃苦。”

从此,苏伯的医馆多了一个小学徒。

小学徒文文静静,不爱说话,见谁都三分笑意。

苏伯年纪越来越大,我的医术也越来越好了。

苏伯常常和我说起以前的事,说起谢遥。

“真是造化弄人,阿遥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我知道他喜欢你,每次你来拿药,他早早都来后院帮忙。你们成亲前,他还特意来问我你的体质,喜爱的口味,我还将你心脏的事也告诉他了。我想着你们快成亲了,怎么了,小青。”

我的脸色苍白,汗珠从我额头不停滴落。

“没事,苏伯。许是昨夜受了风寒。”

“医者不自医,自己的身体要爱护好。”苏伯慈爱地叮嘱道。

“知道了,苏伯。我先去睡了。”

原来他早已知道一切,可为何那一剑不偏不倚的刺在左边。

五年学医,我终于出师。

我决定当一名游医。

我来一个村落,依山傍水,树木葱葱郁郁。

一个小男孩跪在我身前,恳请我为他娘亲看病。

他的眼泪满是担忧,神情却倔强。

我想谢遥小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

我来到他家,他的娘亲虚弱的躺在床上。

“娘亲,这位神医肯定可以治好你的病的。”

我搭脉,所幸只是风寒成疾。

我住在小男孩家,照顾他的母亲。他每日去学堂,回来说他的夫子有多厉害。

“我们夫子知道的可多了。”

“我们夫子还会雕刻呢!”

“我们夫子长得也好看。”

“他最喜欢桂花,院子里种满了挂花老远就可以闻到香味。”

“明日你要不要去看看我们的夫子。”

那日我来到学堂外,听夫子在课堂上讲:“人之美不在貌,而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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